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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晚餐?”
萧隐若口中低低重复了一遍这陌生的词语,冷冽的眸光中掠过一丝真切的疑惑与玩味。
这逆臣,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但看魏南枝态度如常,她也就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任由魏南枝轻轻推动她的轮椅。
路上。
萧隐若似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谢灵蕴,最近老实吗?”
魏南枝立刻答道:“请萧指挥使放心,她已经被奴婢狠狠教训过了,是绝对不敢再有半分异心了。”
她想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
“若她贼心不死,胆敢再犯……奴婢自会亲自处理干净,绝不留后患。””
萧隐若闻言,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锐利。
“那位王夫人,如今也住进府里了吧?”
“母女一起也好,省得麻烦,不听话一起杀了。”
“是!奴婢谨记萧指挥使吩咐。”
魏南枝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推着轮椅的手也愈发平稳。
两人在曲折的回廊中穿行片刻,最终来到了一处院子。
“指挥使。”
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楚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姿挺拔,穿着一身便服,在身后光线衬托下,更显的轮廓英挺,让人觉得俊朗。
“里面请,让卑职推你进去吧。”
他几步走到轮椅前,目光落在萧隐若那张绝艳却又透着冰冷的脸上,自然地伸出手扶住轮椅靠背。
萧隐若却是冷声说道:“楚侯爷,本官可消受不起,推轮椅这种下等差事,自有下人去办。”
“你还是留着这份殷勤,回去哄你那快回来的夫人吧。”
“省得她以为本官,把她夫君当成了使唤丫头!”
魏南枝听着露出一阵苦笑,随即便悄悄退下了。
这两口子吵起来,不好干涉哦。
至于楚奕则是更加听习惯了。
反正他今晚的目的是让这张嘴软了,所以也就没有搭话,只是默默推着萧隐若进去。
这让萧隐若有些不爽,忍不住又一次开口讥讽。
“啧,瞧瞧你这副模样,在你夫人面前是顶天立地的郎君,到了本官这儿,就成了推轮椅的仆役?”
“楚奕,你这身份切换得倒是自如。”
“本官这轮椅是不是硌着你这双刚抱过美娇**手了,要不要本官给你垫块锦缎……”
但她的话,在见到屋内的景象后,瞬间停了下来。
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在墙角点着几盏小小的壁灯。
至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加热后特有的微醺香气,混合着某种淡雅的花香。
“楚奕,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隐若忍不住挑高了眉毛,冰冷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疑惑。
“堂堂淮阴侯府,莫非已经穷困得连几根蜡烛都点不起了?”
“还有,其他人呢?”
楚奕看着眼前绝艳女子笼罩在昏暗中却愈显精致的侧脸,眼神深处闪过一道温柔而明亮的笑意。
他的语气依然保持着下属应有的恭敬,却也带着一丝独有的特殊亲近。
“指挥使说笑了,今晚这场属于卑职的封侯宴,卑职只邀了你一人。”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专为你一人设的。”
萧隐若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楚奕已经推着自己来到了那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饭桌前。
七八支细长的红烛镶嵌在烛台上,正摇曳着温暖而浪漫的火焰,将桌中央的餐具映照得熠熠生辉。
烛台周围,精心摆放着几簇新鲜的玫瑰与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