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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仕林嘴角抽搐,眼底怒火喷薄。
他看着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帮楚奕,大感意外,这**的人缘怎么这么好?
楚奕知道秦锋李相帮自己说话是情理之中,但赵敬文帮自己,倒是有些困惑。
难道,是听说过他跟薛绾绾的风言风语,这才帮自己?
魏培这位国子监祭酒是很看重韩仕林的,眼下见他被多人围攻,便打算开口声援。
但这时。
萧隐若猛然坐直在轮椅中,面色如霜,寒声道:
“韩郎中,嘴巴是个好东西。”
“但你得记住了,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用的。”
她眸子一抬,像看死物般盯着韩仕林,唇角泛起冷笑。
“楚奕迟不迟到,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区区郎中置喙?”
“陛下等得,你等不得?”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替陛下判定国事轻重?若在执金卫,此刻你已经在诏狱被本官拆断身上的肋骨了!”
那狠厉的眼神让韩仕林如芒在背,如坠冰窟,冷汗瞬间浸透官袍内衬。
他强自镇定,内心啐骂着难怪你坐轮椅,这张嘴太毒之故。
只不过,他脸上却装出委屈,支吾着转向女帝,语气软绵绵地辩解:
“陛下,臣只是据实而言,怎么就遭萧指挥使这般辱骂……”
女帝凤目微抬。
她甚至没看韩仕林,目光径直落在躬身的楚奕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来人,给奉孝,赐座。”
轰!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更如一记无形的巨掌狠狠掴在韩仕林脸上。
再没有比这更鲜明的态度了,它宣告着女帝对楚奕的器重,像无声的飓风,碾碎所有怀疑。
他的脸,在这一刻可算是彻底丢尽了!!
楚奕立马恭声道:“谢陛下赐座。”
他从容落座,动作行云流水。
自始至终,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掠过僵立如槁木的韩仕林,仿佛对方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背景杂音。
“陛下,臣方才将上一次发兵过去的地下城给掌控了。”
此时,韩仕林被巨大的羞辱和嫉妒冲昏头脑。
他失态地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刺耳:
“区区一个污秽的地下老鼠窝,算什么大事,侯爷也真会小题大做!”
此言一出。
殿内空气再次凝固。
赵敬文等人眼中都流露出清晰的不屑,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蠢物。
没看到陛下已经当众偏袒楚奕,还要站出来触霉头?
什么天之骄子,不过如此!
就连魏培也是第一次见到韩仕林这般失态,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沉稳?
仕林啊,你怎么这么不冷静?
此时。
楚奕仿佛没有听到韩仕林那尖酸的质问,只是清晰而沉稳地继续说下去:
“陛下,这个地下城是柳氏盐路必经之路,臣拿下了这里,上京城九成柳氏食盐将断绝入城之径。”
“臣更可借此为据点,彻底瓦解柳氏盐帮根基。”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至于韩郎中认为本侯是否小题大做,请陛下明断就是。”
闻言,女帝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赞赏。
她是很清楚柳氏掌握着食盐命脉,犹如扼住王朝脖颈的毒藤,自己巴不得有人能想办法解决了。
楚奕此举,简直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
果然是自己的肱股之臣,这刀尖,已然主动刺向了柳氏的要害……
韩仕林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道:“楚侯爷,眼下王谢两家崩塌,留下的权柄真空,才是陛下首要稳固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