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清席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因刚刚沐浴过黑如鸦羽的乌发轻垂,眉眼间也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还有一些奈子花的清香。
他欣赏着她有些迷乱的神情,轻声唤了句,“芙娘。”
崔芙咬咬舌尖,可酥麻之感却丝毫没有降低,她出声质问,
“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否则她的身体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就像是当初那软筋散的感觉。
谢清席看着眼前的妇人眼角因为难受而洇出的泪,那张小菩萨似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痴迷的神色,他只不过是用异香勾起她心中的欲念罢了,怎么算得上是下作?
而他就是她最好的解药。
崔芙就知晓他并未安什么好心,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可下一秒就被人圈在了怀中,冷如白玉的手,轻轻从她的头发滑过脊背,惊的人浑身颤栗。
崔芙声音低哑,“别……”
可谢清席对她早就了如指掌,更是知晓怎样能够让她动情。
他轻轻的俯身而下,唇齿相接的瞬间,崔芙脑中的坚持轰然坍塌……
她体内的合欢蛊,就是他作弊的手段。
只要蛊虫一日不除,她就永远无法抗拒他的触碰。
崔芙仰起头主动承下了那个吻,乌发铺散,落了满地,十指紧扣间,方才找回熟悉的感觉。
……
第二日天色渐亮,崔芙撑着酸痛的身子想要起来,一只玉白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扶起,随后眼前又多了一个茶杯。
许久未见,他总是贪得无厌,昨日夜里她声音都哑了,都未见他停下。
崔芙借着他的手饮下茶水,干涩的喉间才略微好了几分。
谢清席早早的就起身收拾好了,他月色华服,清隽矜贵,举手投足间优雅至极,等着崔芙将茶水饮尽了他才将茶杯重新拿过来放置在了桌案上,温声问道:
“芙娘可饿了?我让下人送些吃食过来填填肚子。”
崔芙轻轻抿唇,随后扯住了他的衣袍,黑莹莹的眸子望着他,“不想吃东西,我想要避子汤。”
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谢清席眉眼清润,似乎并未因为听到这话而感到失落,只替她披好了衣衫,缓声道:“不想要那就不要,我这就去让人给您熬药。”
口头上虽是应了下来,让人熬煮的却只是普通的补药。
虽然他也不是很喜欢孩童,可要是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能够留下她,让她多一个牵挂?
崔芙不知,一口气就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尽数喝了下去,苦的小脸都有些发白。
谢清席将剥好的蜜饯递到她的唇边,崔芙张口轻轻**,口中的苦涩之味才略微缓解了几分。
谢清席很是满意,开口夸赞道:“芙娘真乖。”
崔芙知晓要是不吃不喝只能苦了自己,她垂眸道:
“你对我不过就是执念而已。”
“现在你已经得偿所愿了,就放我离开可好?”
谢清席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在她的眼中难道自己只是为了贪图她的身子么?
崔芙精致的小脸拢在发间,显得有些莫名的脆弱,
“而且我听闻你已经升了官,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一呼百应,想要什么样的女郎没有,何至于再对我穷追不舍?而且我还年长你几岁,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了,不如就放我离开,这样与你我都好。”
谢清席拿些帕子轻轻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在很久之前,她是自己的嫂嫂,可望而不可及,如今她和离了,却还是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