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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对,后半夜也还发生了一些事情,那天晚上在工地上工作的工人们,都撞邪了,有好几个发高烧,说什么看见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听见了小孩子在笑,说晚上这里好热闹,好多人。”梁家主点点头。
“还有几个工人在当晚回家了,结果回家了之后,他的家人也跟着撞见了一些邪乎倒霉事,现在大家人心惶惶的,不敢走了,怕出事。”梁家主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明显也是十分的疲倦外加无奈。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匆匆的要找苏妗的原因。
这事恐怕拖的越久就越麻烦了。
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这些人着想,必须想办法解决。
苏妗听着梁家主的话点了点头,没说话,在梁家主对苏妗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工人也齐刷刷的看向了苏妗,看那眼神明显是对苏妗并不信任,但是眼下这个环境,只能被迫相信苏妗了。
苏妗来了这里之后,已经大概知道了这里是什么情况了,解决的法子心里有个大概。
不过她主要的目的却并非这个。
苏妗的视线在这些工人的视线上扫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寻找着什么人。
她是没办法给自己趋吉避凶,算的太仔细,但是给自己家里的哥哥们趋吉避凶还是可以的,姜家的诅咒的影响,会应验在她,苏知越和苏知沣的身上。
苏知沣和胡仙有一段姻缘,三哥会让胡仙长出最后一条尾巴,而胡仙能帮助三哥跨过劫难,所以苏知沣那边她不需要担心。
剩下的就是苏知越了,她是算到在这里会出现一个人和她大哥的八字很和的人,只要这个人这段日子待在她大哥的身边,和大哥的八字想和,相当于吉祥物一样的存在,能够帮助大哥避过去。
至于她,师父给了她一个珠子。
不过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珠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妗正想着,忽然就感觉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在说话嘈杂的工人们,还有站在了苏妗身边欲言又止的梁家主,蒋家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有人来了?
苏妗抬起头看向了众人视线看向的方向,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
“牧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妗看着自己面前金光灿灿的人,瞧着牧夜白身上逸散出来的功德之气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身体里,她只觉得一阵舒心,懒洋洋的站在原地不想动。
没等牧夜白说话,倒是一直跟在了牧夜白身边的刘叔上前来开口了。
“少夫人,这块地是我们牧家的地,牧家的产业特别丰富的,涉及了各行各业,不仅是这块地方的地皮,全国各个地方都有牧家的身影,牧家的生意在国外也做的非常大,像之前您看见的那种庄园……”
刘叔雄挺了挺胸脯,尽量的用自己现有的口才来展示其实牧家还是“略”有一点资产的。
原本这里出事,绝对犯不上让牧夜白亲自来这里,毕竟牧家的产业也好,家产也好都及其丰厚,这块地方的利益对别人来说是垂涎欲滴,是块肥肉,对牧家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不怎么在意的小项目。
但这不是苏妗在这里吗。
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他们先生身体是比之前好了,但是这性子却是越来越阴冷了。
刘叔看向苏妗,叹了口气,这事业心太重也不是好事啊,独留他们先生独守空房,主要是这些日子苏知越四兄弟也给牧夜白找了不少麻烦,务必让他抽不出功夫来见苏妗的那种。
“等等……”不等刘叔继续往下说,一直站在苏妗身边的苏知越皱了皱眉头,上前纠正刘叔的措辞。
“我们家妗妗年纪还小,现在两家之间只是有一些长辈约定的婚约在,这婚约以后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少夫人这个称呼叫的太早了。”苏知越冷哼一声,皱起眉头看向了牧夜白,眼中有些惊讶。
这些日子他们四兄弟特意的给牧夜白找了不小的麻烦,至少能确保短时间内牧夜白是没时间抽身出来见他们妹妹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看见了牧夜白人了。
苏知越看向牧夜白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外面企图贵拐走自己妹妹的不良黄毛,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如果可能得话,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妹妹藏在家里,避免外面的乱七八糟的人拐带他的妹妹。
“……”一旁心急如焚的梁家主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也看出了苏知越眼中的意思,他默了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牧夜白。
怎么看牧夜白都不可能跟外面那种拐带别人家妹妹的黄毛搭上关系啊。
只见牧夜白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西服,西装的每一粒扣子都扣的严丝合缝,瞧着十分 的禁欲,袖口上扣着一枚红宝石的袖扣,衬的其下那双手更加的骨节分明,因为其常年病弱,手背上隐约可见浅色的青色血管痕迹。
牧夜白笑吟吟的看向了苏知越。
“大哥说的对,有些事情就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大哥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以后再提也不迟。”
“反正一个称呼而已,影响不到我和妗妗的关系。”
苏知越听着牧夜白的这句话,脸色一黑,尤其是听着牧夜白这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的话,只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有点恶心。
“牧家主,谁,是,你,大哥!”苏知越开口。
“咳咳咳……”牧夜白听着苏知越的这句话,忽然又是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常年浸染的病气又上来几分,紧接着笑了笑,脸上带着歉意。
“抱歉,看来是我……”
“牧夜白,你是不是被鬼俯身了……”苏知越瞧着牧夜白这幅病恹恹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回事,牧夜白怎么今天怪怪的,他不是没跟牧夜白打过交道,牧夜白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黑心肝,还有能撑。
当年牧家夺权,牧夜白当时被人半途袭击,受了重伤,站着都勉强,可他硬生生强撑着,半点破绽弱势都没露出来,没让任何人察觉出他受了重伤,谈笑风生之间把阻碍在自己面前的敌人都给唬住,并且绝地反击了。
当年快死了都没露出这幅神态。
怎么现在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反倒是一路病恹恹随时要断过气的样子。
“大哥,你别这样对牧先生说话,他身体不好,我相信他也没有恶意的,我和牧先生有婚约是事实,那他把我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也是正常的。”苏妗看着牧夜白这幅随时要病的背过气的样子,上前对着苏知越开口。
她想起之前牧夜白说的,他并不受人喜欢,在牧家所有人都敬他畏他,他唯一的大哥也死了,上回牧夜白对她哥哥示好,她哥哥还凶他,的确是有点……可怜。
“大哥你别凶他了。”苏妗看向苏知越。
“少……苏小姐,我们先生最近身体又有些不太好,医生叮嘱说要好好静养……”刘叔见着这幅场景,心领神会的开口,说起谎话来脸不红起不喘的,瞥了一眼牧夜白,见着牧夜白没阻止他,这才松了口气。
嘿嘿,他就知道,他最知道他们先生的心思的。
苏妗听着刘叔这么说,心里更加愧疚了,她想起了自己和牧夜白之间的约定,明明说是要给牧夜白看身体情况的,定时会去看看他身上的功德之气怎么样,帮助牧夜白压制压制,避免他被影响。
结果就因为牧夜白最近情况好转了,她就一心忙其它的事情,没去找牧夜白了。
“牧先生,你身体好些了吗,你难过的话,就牵着我的手,会好过一些。”苏妗蹙了蹙眉,看着牧夜白苍白病恹恹的脸庞,伸手主动的握住了牧夜白的手,上手的瞬间牧夜白身上附着的功德之气就钻入了她的身体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牧夜白的手太好看了,摸着冰冰凉凉的,像玉一样的,还是因为功德之气的影响,她觉得整个人有点热热的,主要是脸。
牧夜白也没想到苏妗会直接上手握住他的手,微微怔了一下,紧接着低低的掩唇咳嗽了几声,说了一声好。
看起来脸色的确是好了不少,有了效果。
这一幕看在苏知越的眼中,那叫一个刺眼,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牧夜白刚刚为什么忽然一副随时能断气的病秧子的模样,心眼都用在了他妹妹的身上了。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牧夜白这个人这么能装。
“妗妗,牧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请不起一个医生,他身体不舒服就让牧家的医生给他看看,而且今天我们来这里还有正事要办。”苏知越看着牧夜白这幅病恹恹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牧夜白,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这位牧家主既然喊我一声大哥,反正我也没事,就在这里陪陪他,你放心,大哥不凶他。”苏知越开口。
经过苏知越的提醒,苏妗成功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工人,点点头。
“牧先生,那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苏妗说完看见牧夜白点头,走向四周的工人。
也是在苏妗转身离开的瞬间,苏知越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冷着脸色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牧夜白。
“牧夜白,你到底接近妗妗有什么目的。”
“别告诉我,你对我的妹妹一见钟情,真想要和她结婚定终身。”
苏知越说这句话的时候,眸色幽沉,带着点讽刺和阴阳怪气,明显是对牧夜白这个人的不信任和提防,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头,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存在在自己妹妹身边的定时炸弹但。
牧家未来的女主人?他们苏家并不稀罕。
也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妹妹,换来牧家的橄榄枝。
牧夜白也收起了刚刚在苏妗面前病恹恹的神态,他姿态慵懒随意,像个蛰伏的猎豹似的,浑身上下写满了危险的气息,每一寸的肌肉都是结实紧绷的,他笑吟吟的看向了苏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