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别装了。”
眼看着对面癫狂的状态。
方婳缓缓吐出一口气。
目光平静而清醒的看向他，宛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钱良，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假借为良妃报仇的名义而行不轨之事。”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能瞒得了别人吗？”
钱良疯狂的大笑戛然而止。
猩红的双眸之中一闪而过清醒，紧接着死死盯着面前的方婳。
“你什么意思？”
方婳耸了耸肩。
“我虽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但是对前朝的旧闻也有一些了解。”
“首先，良妃确实死于帝王的猜忌，不过他并不是被勒死的而是喝毒酒被毒死的。”
“这有什么问题？当时的我并不在皇宫之内。”
“你当然不在宫里了。”
方婳淡淡的盯着手里锋利的**。
“因为梁妃去世那天，你在城郊别院私会户部侍郎的续贤夫人。”
钱良布满血丝的眼珠猛然突起。
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答案整个胸膛起伏剧烈。
方婳并不看他。
“你若真是爱戴她，在那个时间怎么会有兴致跟别人私通？”
“你懂什么？你怎知那夜的事情不是娘娘刻意安排我去的？”
“娘娘她向来就有野心，区区一个良妃根本不足以满足娘娘。”
“可那狗皇帝是个喜新厌旧的厌倦娘娘，色衰爱吃。在那之前又新来了几个秀女！”
“娘娘要手中的权利就不得不牺牲一些人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譬如笼络前朝大臣。”
钱良似乎是极为得意看向方婳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我最庆幸的便是我自己生了这副皮囊。这远比朝中的那些老太监要强上许多，至少可以用这副皮囊来帮娘**忙。”
“你又在撒谎了。”
方婳冷笑起来。
面前这个人不老实，但是不老实到这种程度，她还是头一次见。
“若真是如此，你若真的能帮那良妃提升地位，那为何良妃入宫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有孩子呢？”
“以至于在临死之前才生出来一个**，并且还被人秘密送到了宫外。”
“钱良，这些事情你可以解释吗？”
方婳目光如炬。
不知为什么，钱良脑门上居然升腾起冷汗来。
“你…那是因为后宫的女人如狼似虎。”
钱良冷道。
“那些人的手段，豺狼虎豹都招架不住，必然是给娘**吃食里面下了绝嗣的药品。”
“至于娘娘怀孕自然是要瞒着那些人，我混迹于朝堂，况且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已经死在了外面，娘娘自然不敢让我知道，防止节外生枝。”
“你又错了，如果女人真正的信任你是绝对不会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你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还没能走进娘**心里，也就是说娘娘她根本不信任你。”
方婳笑的很灿烂。
“而且，钱良你又在撒谎了。”
“你晓得这宫里哪里不会说谎话吗？”
方婳缓缓的走过去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钱良一愣。
不明白对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于是没好气的甩头道。
“我怎么知道这宫里谁都会撒谎？就连石雕也会被人当做文章。”
就是这个！
方婳的眼睛骤然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石雕确实会被人当做文章，但是石雕却不会说谎。
钱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知道吗？在良妃的寝宫外，有一座石狮子。那石狮子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amp;#39;大匠钱良所造amp;#39;。
方婳一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话，钱良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而那石狮子，是在良妃死后三年才立起来的。
你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在三年后还能雕刻石狮？
钱良的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你...你胡说！那根本不是...
别狡辩了。
方婳冷冷打断他的话。
我早就查过了，当年你根本就没死，而是借着那场意外金蝉脱壳。你根本就不是良妃的心腹，你只是借着她的名义，在宫中为所欲为罢了。
“为所欲为，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当然是为所欲为了。”
钱良并不服气。
“其实是那座石雕是我送的，又能怎么样？”
“我给我心爱的女子送一件生辰礼物，难不成还要获得你们的同意？”
“当然不是。”
方婳摇摇头笑着说道。
“钱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居然还不老实。”
“我所要证明的根本不是你对良妃的感情。”
“而是你的别有用心！”
方婳冷哼道。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质疑过你对良妃的感情是怎样的。”
“而是我在质疑你的用心啊。”
方婳笑的十分明媚。
“你口口声声的说都是为了良妃做事。”
“可是为什么最后好处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这一点你可以解释吗？”
“还有我很好奇一点，既然当年你已经死了，金蝉脱壳而死，为什么最后还敢这么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挑衅先帝。”
“那么大一块儿石狮子摆在显眼的位置，你以为真的不会引起人的注目吗？”
“当年都说良妃私通。老皇帝的猜疑恐怕跟你这石狮子也少不了干系吧。”
方婳越说面前的人脸色便越是惨白几分，到了最后，整个人头颅滴在地上，宛如一只都败的公鸡。
“可以说不管是谁在害他，但是其中都有你自己的手笔，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那样吗？”
方婳一口气说完。
只觉得胸口畅快了不少。
刚才确实有一阵自己的思维是被面前的人带着走的。
可是转念一想，方婳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钱良早在前朝的时候就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出名。
此人的话可信度只有3分。
可是。
钱良对于良妃的感情不是假的，方婳注意观察过这个人的说话方式，从而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也就导致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此人叙述的良妃的经历，应该是被杜撰过夸大了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