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芒这种瞎子能大闹宏广堂，血溅方家别墅？
虽然宋芒是楚锦烟名义上的老公，而方显凌又张罗着要让他儿子娶楚锦烟。
二者有着很鲜明的立场对立。
但宋芒要能干出这些事，还是不大可能。
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宋芒？楚家那个瞎子赘婿？”
立刻有人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老李，你昨晚喝多了还是吓傻了？”
“他要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在楚家当两年受气包？”
“聂倩那女人能把他当个人看？”
“我看啊，八成是方显凌惹了不该惹的人。”
“或者，肉山想自立门户**掉了？方显凌因为找他合作被牵连？”
“有道理，但这动静也太大了点。京州，怕是要变天了。”
众人唏嘘不已，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人人自危，开始重新审视身边的关系和潜在的威胁。
他们这个层面，谁手上没点不干净？
谁没几个仇家？
方显凌的死，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自身。
希琳国际酒店的一楼大堂茶饮区内。
这里消息向来灵通，此刻更是坐满了面色凝重的客人。
身着旗袍的服务生端着一壶上好的茶，走到靠窗的两位老板面前，优雅地斟茶。
她一边斟茶，那两位老板一边谈论着两条爆炸性的新闻。
“听说了吗？方家那事……”
一位戴着眼镜的老板问道。
“这么大的事，能不知道吗？”
另一个稍微有点瘦高的老板微微一笑，声音不高却清晰。
他是赵氏重工的一个小股东，论资排辈也确实要比对方大些，消息也是广些。
“警方都还在查呢。不过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带着洞悉世事的淡然。
“方显凌这人，树敌太多。”
“宏广堂那胖子这些年替他干了不少脏活，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银牙口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肉山行事嚣张，早有怨言。”
“这火啊，迟早要烧起来，只是没想到烧得这么猛，这么彻底。”
他的话点到即止，声响却是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在座的众人心中各有思量。
是仇杀？还是黑吃黑？
无论哪种，都预示着京州的地下格局将迎来剧变，未来的局势，只会更加汹涌。
与上流社会的紧张压抑不同，普通市民的早餐摊、菜市场里，气氛则显得复杂许多。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大声叫好，更多人则是不以为然。
本来这种层面的事，就跟他们搭不上太大关系。
一个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前，几个刚下夜班的工人围坐着。
他们一边**豆浆，啃着油条，一边看着摊主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嚯！方显凌那老**死了？死得好啊！”
一个络腮胡大汉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里的豆浆都溅出来些。
他这一举动引来旁边食客的侧目，他却毫不在意。
“就是！报应！”
旁边一个瘦高个也愤愤道，狠狠咬了一口油条。
“他儿子方如玉以前开车撞死老刘家闺女，赔点钱就没事人一样了！”
“他强拆西街那片，逼得多少人没地方住！活该！”
“宏广堂那帮杂碎也完了？老天开眼啊！”
摊主一边麻利地炸着油条，一边解气地说。
“肉山那肥猪，收保护费的时候多横！这下好了，一锅端！省得祸害人！”
“不过……这谁干的？也太狠了吧？一个活口没留？”
也有人咂舌，带着一丝恐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狠？”
络腮胡不以为然，抹了把嘴。
“对付这种人渣，就得这么狠！不然他们记不住疼！”
“要我说，这就是替天行道！死得好！”
“话是这么说，可这手段，总感觉有点吓人。以后晚上出门都得小心点咯。”
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脸上带着忧虑。
“怕啥？死的都是该下地狱的！咱们小老百姓，该吃吃该喝喝！”
摊主把炸好的油条捞出来。
“来，趁热吃！今天油条算我的，庆祝一下！”
小小的早餐摊上，弥漫着豆浆油条的香气。
更多的，是一种市井小民对“恶有恶报”最朴素的快意，以及对未来一丝隐隐的不安。
唏嘘有之，感叹有之，拍手称快者亦有之。
方家的覆灭，对大多数人而言。
不过是茶余饭后一场大快人心的谈资，以及“京州要变天”的模糊预感。
一辆出租车内。
司机正听着交通广播，主持人用严肃的语气播报着方家灭门案的新闻。
“啧，方显凌啊，死了？”司机摇摇头，对着后视镜里的乘客感慨。
“这老小子，报应！他儿子更不是东西，撞了人就跑。”
“这下好了，父子俩一起下去报道了，老天爷开眼！”
虽然方如玉此刻并没有死透，还躺在医院里面当植物人。
但他已经失去了他最大的靠山，也就是他爹。
又有谁会非亲非故地来照顾一个植物人？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方如玉也是半只脚踏进坟墓了。
就算他继承了方家的财产，方家也迟早会被蚕食殆尽。
谁会怕你个植物人呢？
你方家不管有多少财产，都可以慢慢地吃干抹净！
后座的乘客是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
“师傅，你说这谁干的？这么狠？”
“谁知道呢？”
老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弯。
“这种级别的富豪，仇家能少？指不定是哪个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狠人回来报仇了。”
“反正啊，死的不是好人！挺好！”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对为富不仁者的天然疏离和隐隐的快意。
戴墨镜的青年笑了笑，原本藏在阴影里的脸，在阳光的折射下赫然露出了真面目。
宋芒。
京州某处不起眼的仓库内，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
两种味道混杂一起，气味怪异无比。
关薇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长发束成马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脸上只有一种执行任务时的绝对冷静。
她面前站着几个同样气息精悍、眼神锐利的男女。
他们是邓玉兰麾下真正的核心力量，只听命于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