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让你学这个的吗？”储烨置于她后背的手下挪，狠狠拍了几下。
“朕一开始以她身上有合欢香为由，要治顺妃的罪，让她心生恐惧，借此立威，而后又念及她的苦劳，对她加以关怀。你告诉朕，这叫什么？”
“恩威并施？” 沈湘疑道。
“嗯，还算机灵。” 储烨轻轻捏了捏她的腰肢。
沈湘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微微吃醋道：“可是陛下，为何要唤她爱妃呢？”
“朕这是在套近乎，拉近关系，好让她顺势下台。” 储烨接着道，“朕没让李德泉去，而是差顺妃去通知皇贵妃，你可知是为何？”
沈湘思索了片刻，“陛下是想挑起顺妃与皇贵妃之间的矛盾，借此顺水推舟免去侍疾之事。”
“是，也不全是。” 储烨目光沉沉，“顺妃所求不过是地位与家族荣耀，经此一事，她只会愈发依赖朕，将朕视为她的天。”
“可臣妾实在不解，陛下如何能提前知晓张柔儿会用合欢香呢？” 沈湘满脸困惑。
“朕……”
“陛下先别说，臣妾想自己猜猜。” 沈湘陷入沉思，“难道她身边有陛下安插的眼线？”
储烨嘴角含笑，“孺子可教，都会抢答了。”
“那还不是因为臣妾聪慧嘛。”
储烨抬手拿起一旁的奏折，递给沈湘，“自己瞧瞧。”
“让臣妾看！？” 沈湘一脸震惊。
帝王竟让妃嫔看奏折，先前不知是谁还说不能坏了规矩呢。
但沈湘很识趣，她迫不及待打开，奏折内是吴应广的战略布局图，最后写着八个大字‘臣定生擒萧家父子'！
奏折一侧是储烨的朱批：“等爱卿归来，朕定狠狠疼你。”
“陛下，您这是要对萧家动手！” 沈湘一脸不解。
她实在想不通，储烨为何要对战功赫赫的重臣萧家下手。
萧家势力虽盘根错节，但权力主要集中在萧衡与李有容手中。
李有容虽是萧云萝的姨母，可当年是萧家收养了李家姐妹。
萧衡娶了李有碟，将李有容送进宫中，他们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
当年，萧衡凭借一己之力收复西南地区，获封大将军，功高震主，深受万民敬仰，却在风头最盛之时选择隐退告老。
这些年，她也没听闻萧家犯下什么过错，可为何帝王要动萧家呢？
是为了她吗？
是知道她是被萧云萝亲手害死的她的吗？
储烨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拍拍她的脑瓜让她停止胡思乱想：“萧家这几年表面看似清清白白，实则暗地里结党营私，克扣关税。朕还记得萧衡曾说，他这个将军是为了抗击倭寇，若没了倭寇，他这个将军便无用武之地，所以倭寇于他而言，就是衣食父母。”
原来不是为了她啊……
沈湘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失落，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结果如此，她也觉得没什么了。
储烨垂眸，见沈湘脸上表情丰富多变，便知他的爱妃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问：“那吴应广也绝非善类，你且告诉朕，朕为何要用他？”
“因为陛下要狠狠疼他呀。” 沈湘逗趣回答。
“朕这是用小人杀小人。萧楚玉原本是吴应广的心腹，却假意投诚，朕正好借此机会加以控制，让他们互相猜忌。”
储烨见沈湘一脸懵懂，不禁皱眉，正色道：“朕教你这些，你切莫再嬉闹，要认真学，朕会定期抽查考你。若朕处在你这位置，当年不知要被帝师打多少手板。但朕舍不得打你，只能换种特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