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指指点点。这些年来,秦老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一个老婆子忍不住说道。
“就是,当初秦烨受伤了就把人赶出去,现在人家过得好了又来纠缠。”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正当秦老头难堪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帮人的黑历史可真不少。”
宋清泉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
秦老头心里一惊,强撑着说:“秦烨是我养大的,如今他混得风生水起,难道不该孝敬我这个养父?”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
宋清泉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福寿佩。那锁已经有些锈迹斑斑,但上面的花纹依然清晰可见。
秦老头看到那锁的瞬间,脸色骤变,仿佛见了鬼一般。
“你...你从哪里得到的?”他声音发颤,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宋清泉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偷走了秦烨。”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在秦老头心上。他双腿一软,险些又跌坐在地。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他他几乎喘不过气。
柳雨柔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喜。这场戏,终于要开始收场了。她看着地上那个掉落的包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秦老头这些年来最后的倚仗,也是他最大的把柄。
秦老头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顺着深深的皱纹滑落。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宋清泉,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十几年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如今却被人当面戳破。当年为了一条福寿佩而抱走秦烨的场景,此刻竟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看来你还记得。”宋清泉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秦老头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他慌乱地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还敢在这里磨蹭?”宋清泉的声音陡然提高,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秦老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也顾不得拍,临走前还不忘朝韩氏喊道:“快走!别在这儿待着了!”
韩氏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的目光游移不定,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秦老头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家门口。那个孩子就是秦烨,是秦老头从外地偷来的。
虽然对外都说是在路边捡到的,但只有她和秦老头知道真相。那晚的雨声,婴儿的啼哭,秦老头急促的呼吸声,一切都清晰地刻在她的记忆里。
“难道他们都知道了?”韩氏的喉咙发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她再也坐不住了,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碗筷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顾不得还没吃完的饭菜,转身就往外跑,脚步虚浮,差点被门槛绊倒。
柳雨柔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宋清泉,眼眶微红,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师傅,你真的回来了。”
宋清泉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你搬新家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来。”
话音刚落,他身形突然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宋叔!”秦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眉头紧皱,“你受伤了?”
柳雨柔心头一紧,赶紧上前查看:“师傅,让我帮你包扎。”
“不必担心,已经处理过了。”宋清泉摆摆手,强撑着站直身体,“这黄道吉日要过了,先去招待客人。”
看着宋清泉强撑着走出去的背影,柳雨柔和秦烨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宋清泉的伤势明显不轻,可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想必是为了给他们撑腰。
堂屋里,宴席已经开始。香气四溢的菜肴一道接一道地端上来,宾客们有说有笑,气氛热闹。
孙芳菲看到秦老头落荒而逃,但为了这顿免费的酒席,仍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她的眼睛不停地在桌上扫视,似乎在盘算着该如何把更多的菜肴据为己有。
柳雨柔把她安排在偏僻的角落,主桌都没让她挨边。
小灿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清蒸鲫鱼肉质鲜嫩,红烧肉肥而不腻,就连最普通的青菜也做得格外可口。
村民们都在专心用餐,突然有人惊呼出声:“这...这成何体统!”
只见孙芳菲正往自己带来的大陶钵里倒菜,动作熟练得令人咋舌。她把桌上的菜一样接一样地往钵里倒,仿佛这些都是她家的一样。
“孙芳菲,你这是做什么?”坐在旁边的村民忍不住出声。
“关你什么事?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孙芳菲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
柳雨柔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悄悄吩咐下去,其他桌的客人很快都换了座位。
孙芳菲得意洋洋:“看,都被吓跑了,这一桌的菜都是我的了。”
可她的得意没持续多久,因为新的菜肴端上来时,竟绕过了她的桌子。香喷喷的红烧肉、清蒸鱼、炖鸡汤,一道道美味从她眼前飘过,却偏偏不给她。
“怎么回事?凭什么不给我上菜?”孙芳菲拍案而起,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
“主家说了,您陶钵里的菜够吃一阵子了,就不用再添了。”小厮笑眯眯地说道。
哄堂大笑声中,孙芳菲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去休息。”她冷哼一声,往内院走,准备找个房间躲躲。
可她很快发现,所有房间的门都锁得严严实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试遍了每一扇门,却都吃了闭门羹。
“这柳氏是不是疯了?破坏老祖宗的规矩,这是要遭报应的!”孙芳菲气得直跺脚,声音尖利得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