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色不早了,那个……”
相礼却又道:“殿下请您走一趟。”
苏袅狠了狠心握了握拳,然后一抬下巴:“那便走吧。”
怕也是没用的,即便解释不清她对舒玄清的维护,可至少……她大不了,她……多说点好话怂一点,任谢沉砚发落就是了……
该死的阅澜宫怎么这么近,这么快就到了!
到了宫门口,苏袅就看到平璋正守在门外。
看到她,平璋往日的盈盈笑意变得有些艰难无奈,苏袅也能理解,毕竟她前不久才用手弩指着人家主子。
“殿下在里面换药,二小姐请进去吧。”平璋替她推开殿门。
苏袅偷偷深呼吸,然后走了进去。
太医正好收拾完药箱起身,走过她身边时客气颔首,而后便被平璋让小太监客客气气送了出去。
殿门在她身后关上,苏袅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紧绷起来……分明谢沉砚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看她。
一时间,周遭安静的有些诡异。
苏袅想到这次终究是自己理亏,便鼓起勇气率先开口:“殿下的伤,如何了?”
“尚可。”
谢沉砚垂眼掩下眸中翻涌的复杂与混乱,下意识伸手要去拿茶壶,却又是一顿。
苏袅看到他被包扎着的手,忙上前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水:“我来我来,我来就是了。”
谢沉砚终于抬眼看她:“会不会太麻烦苏二小姐?”
苏袅毫不迟疑:“怎么会!”
她想充分体现出自己也并非纯纯的白眼狼:“殿下是为了救我才受伤,还是右手,做什么都多有不便,若是有我力所能及之事,自该替殿下分忧。”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殿门被敲响后推开,平璋进来恭敬道:“殿下,热汤准备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华丽的浴室里,苏袅站在屏风外,整个人都要麻了。
谢沉砚因为手上有伤不能沾水,便在他阅澜宫的浴堂殿沐浴,浴堂殿内是个不算大的浴池,池中已经蓄满热水。
谢沉砚被平璋伺候宽衣进入浴池后,便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
“方才苏二小姐还说要替本宫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是应该的,这会儿便后悔了?”
谢沉砚静静看着苏袅。
晏临那些怪力乱神之语,那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他无法轻信,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求证。
若那些所谓前世之言是事实,他在苏袅眼中便是毒害她的仇人,而她之所以会为人所害,便是因为他优柔寡断没能及时将她稳稳护在身边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倘若那些只是无稽之谈,那便是苏袅至今依旧将舒玄清放在他前面……
谢沉砚一直都不愿对小孔雀用什么强势手段,可时至今日,他知道自己不该再那般小心翼翼的与她周旋。
所以,无论晏临所说是真是假,他的目的都不会变:他要小孔雀是他的……若是徐徐图之而不得,那他不介意用更激进的手段。
除了自己不可能放手这个原因以外,如若她真有任何危险,将她放到他身边,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谢沉砚的神情看似平静,却又好像暗潮翻涌,苏袅知道猎场之事必定难以轻易翻篇,因此也存了伏低做小的准备。
但眼前这情景还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她到底有点紧张,悻悻开口:“倒不是后悔,就是那个,殿下你看哈,平璋公公伺候你惯了,肯定比我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