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笑呵呵问忙碌的人:“这才扎营头一日,也没多少炭渣怎么这么着急清运啊?”
“穿飞鱼服的大人说不好看怕碍了贵人的眼让清理干净,咱们听命行事有什么法子……”
“呵呵,锦衣卫做事就是细致。”
又说了会儿闲话,那小太监笑呵呵转身离开,又绕到别处与认识的人闲聊了一会儿,确保没人跟着了才转回皇后帐中。
“锦衣卫?”
贺兰飘眯了眯眼。
她知道,此次在猎场听从差遣,与禁军联合布防的锦衣卫便是镇北府司……只是,清运煤渣这样的小事,对哪个锦衣卫来说都是一句话的事,倒是不好确定是谁了。
“娘娘,需要小的再去探一探吗?”小太监小心翼翼问道。
贺兰飘摇了摇头:“锦衣卫不比别处,那些恶犬嗅觉敏锐,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吧。”
小太监立刻躬身:“是。”
等到帐中恢复一片寂静,贺兰飘眯眼靠在那里,眼神沉沉。
锦衣卫……她还以为会是禁军的人,毕竟舒玄清如今掌管的便是北衙禁军。
难道,他竟然与锦衣卫那些恶犬有了勾结?
就在贺兰飘独自在帐中沉沉思索的时候,另一边,苏袅被谢沉砚叫去了。
她午后便打算与薛青青进猎场转一圈,谢明月要装病不能露面,她答应谢明月给她猎只小狐狸回来。
可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被谢沉砚派人喊过来。
掀开帐帘进去,苏袅走进去直接问:“殿下寻我有事?”
谢沉砚看了眼小孔雀一副急匆匆赶时间的模样,知道她着急去打猎,便直接指了指案上的手弩:“去猎场时戴上,比你原先的好用。”
苏袅原本就有一副手弩,是以前谢轻澜让人给她打的,与谢轻澜决裂后她便很少用了。
如今看到案上那小巧精致许多的手弩,苏袅便是眼睛一亮,走过去拿起来,就发现比原先那个也轻了不少。
谢沉砚说道:“这个很轻巧,你随身带着。”
他可没忘记失忆后两人第一次碰面,在那马车里,他差点就被这小孔雀射穿了脖子。
苏袅没有客气,直接拿起来笑嘻嘻道谢:“多谢殿下。”
看到谢沉砚已经换下了那身玄色骑射服,改成一身月白骑装,苏袅随口问了句:“殿下不穿那身玄色的了?”
那身瞧着比较威风,身上这套浅色的,看起来柔和许多。
谢沉砚眼神微闪。
小孔雀似乎并未发觉他这套月白骑装与她身上的衣裳配色十分相似……但这种话他当然不会明着说出来,而是敷衍的嗯了声,然后提醒她:“试试手弩。”
苏袅应了声,抬起手弩,看了看……然后毫无预兆对准谢沉砚。
然而,谢沉砚神情分毫未变,只是几不可查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苏袅撇撇嘴,转手,然后冲着他床榻旁的衣架扣下悬刀。
嗖得一声,两枚弩箭钉进衣架里。
“居然是双箭。”
苏袅顿觉新奇,走到衣架前查看。
谢沉砚嗯了声:“我让人改制过的,上下两道箭矢……”
苏袅正觉十分新奇,忽然间,余光不经意看到什么,她便扭头看向谢沉砚床榻。
枕头下露出一片浅色轻纱,有些像她前几日遗失的帕子。
那帕子也没什么特殊纹理,只是她正好比较喜欢,便记了好几日,此番看到,下意识伸手一把拽出来:“原来是你捡了我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