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又没办法像面对张氏那般,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因而只能将所有都推到了左清晏的头上,这也造成了她说出的这些话,落在崔珺的耳朵里便十分可笑。
“令仪,你是觉得你的父亲是个好哄骗的**是吗?”
崔珺只觉崔令仪嘴里说出的话简直是可笑至极。
“左清晏是朝廷命官,你是伯府千金,但凡你当日叫嚷出声,他的官位必然不保,崔家就算此时落魄些许,但对付一个左清晏的能力还是有的。
况且,你和令窈之间势同水火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在花朝宴上如何针对她的,如今神都内不少人都还记忆犹新。左清晏虽然初来神都不久,但想来此事也应当是有所耳闻的。往好了说,他若是真想打听令窈的近况,为何要去问你?令窈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只要找准时机,总有能够见面的机会。往坏了说,便是他要诱你上钩,又为何要用一个你厌恶之人来做饵?
崔令仪,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做了什么?!左清晏手上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不肯细说,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崔令仪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在经过了许久的内心挣扎后,她还是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包括她是如何假借崔令窈的身份与左清晏相见,又是如何给了左清晏暗示。
而后,左清晏发现自己身份后,又是如何找来对峙。
一字一句,都不敢隐瞒。
此时,她必须让父亲认识到,她和左清晏是绝不可能的,否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定下,她就彻底完了。
“混账东西!”
听完崔令仪的叙述后,即便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崔珺还是被自己女儿的恶毒和蠢笨给惊呆了。
他抓起手中的茶盏,往崔令仪的方向掷去。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知晓不能伤了崔令仪的脸,所以那茶盏最终落在了崔令仪的脚下。
溅出的茶水和茶叶打湿了崔令仪的裙摆。
她也只能仓惶低下头。
“女儿有错。”
“你当然有错!你们母女二人,是把这天下所有人都当**吗?你是什么都敢做,张氏是什么都敢给你瞒!成阳伯府沦落到今日境地,你们母女居功甚伟啊!”
听到这等带有羞辱意味的话语,崔令仪心中自然不好受,可她也不敢反驳。
这次,没有母亲为她撑腰了。
兄长也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兄长。
若是父亲也不管她,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她没有任性的底气了。
“你到底为何那般恨令窈?从小到大,她妨碍了你什么?吃穿用度,便是面上一样,但张氏从来都是向着你的,你有父母疼爱,有兄长庇护,出门在外也是体面风光,你内里外头比她多得了多少好处,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她无父无母,按理说一辈子都压不过你去。若不是你们母女非要将人逼到绝路上,她能成为温元县主吗?
一对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自己犯蠢也就算了,还连累自己和整个成阳伯府。
崔珺简直是怒不可遏。
当年那般情形,自己都未曾除去崔令窈,因为一个孤女,根本碍不着什么事了。
她们倒好,非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也就罢了,偏偏留下了这么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