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画符镇河山 第十七章 我能救你娘

渊听李婶子说,她是侯府走丢十几年的小姐,活下来都难,又怎么会医术?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不如换一千两银子保险。”

话虽如此,但就连组织里的上峰,他都没告诉,就怕成为他们的把柄,她一个深宅后院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周蓝伊桃花眼眸闪着狡黠的亮光,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我会算命,我还知道,你五岁死了父亲,十岁生了大病,花光家里所有积蓄,你娘为了养活你,大冬天还要浆洗衣裳,落下病根,现在,你娘更是病的下不来床。”

渊握刀的手有片刻僵硬,她说的这些一点儿没错!

“你真的能救我娘?”

这些年为了给娘治病,他花光了所有的钱。

加入江湖墨侠,便是听说酬金高,有了这一千两,娘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周蓝伊抬起两根手指,抵着刀柄,缓缓推离自己的脖子,转身眸光定定瞧着他,“我若治不好她,你再一刀砍了我去换钱也不迟。”

渊内心挣扎几分,最终在娘亲和职业素养中,选择了前者。

他本就是为了娘亲入的这行,若是娘能活下来,他便找些寻常活计,母子二人过安稳日子。

“好,我便信你一次,三日后,同样时间,我去寻你,若你敢食言,即便有人相护,拼着我死也不会让你活!”

周蓝伊自信一笑,清艳的脸上容光焕发,让身为杀手的渊都一瞬失神,“一言为定!”

见渊转身要走,她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抛给他,“这是我自制的辟祟丹,你先拿去熏在你母亲床头,可保她三日无虞。”

渊接过瓷瓶,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叫渊。”

随即揣起瓷瓶,转身走了。

他走后,周蓝伊对着虚空道:“出来吧。”

奉相爷之命,前来调查渊身份的墨棋从屋檐上翻下,他挠了挠头,道:“大小姐怎么发现我的?”

周蓝伊,“秘密,你回去跟你家相爷说,这人留着有用。”

“这……”相爷吩咐他查那渊是谁招进来的,却没说那人被大小姐看上了怎么办?

但未来夫人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思来想去,墨棋最后将周蓝伊带回了相府。

“您自己与相爷说吧……”墨棋怕相爷怪罪。

这么晚了,颜叙珩房里的灯还亮着,周蓝伊敲了敲房门,道:“相爷?”

“进来。”颜叙珩低磁的嗓音响起,不知是不是这么晚了 还没休息,嗓音有几分嘶哑,听起来少了清冷疏离,多了几分温厚。

周蓝伊依言推门而入,就见颜叙珩站在窗边,手里还握着份卷宗。

屋内是熟悉好闻的辟祟丹香气,与她卧房里混杂的香软少女香不同,颜叙珩这里揉杂了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冽雪松,香气清新,没那么甜腻,也很好闻。

见状,她皱眉劝道:“相爷腿未好全,不宜久站。”

颜叙珩放下卷宗,斜倚靠在窗边,隔着昏黄烛火望过来,清贵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慵懒,凤眸带着漫不经心,与平日的疏冷不同,让周蓝伊觉得与他亲近了几分。

不得不说,这人骨相皮相都是一绝,这样的死亡角度,还是清隽逼人,让周蓝伊道心都有片刻恍惚。

“我们似乎才见过面,周大小姐深夜再次造访,莫不是也想我了?”颜叙珩嗓音带着半分嘶哑,在漆黑夜里像是妖精,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但周蓝伊那次在宫中是见识过他骨子里的冷淡的,因而镇定自若道:“相爷不用这般试探我,我对相爷不会动半分不该动的心思,只是今日那刺客,我留着有用,还望相爷高抬贵手。”

墨棋也在一旁,他低声与相爷说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颜叙珩一声轻哼,眼波睨在周蓝伊身上,意味不明道:“你连辟祟丹也给他了?”

混着她心头血的辟祟丹,可以随意赠予他人!

什么辟祟丹只给过他,简直放屁!

她就这么’大方’?

周蓝伊眉头一蹙,唇角紧抿,他的关注点,是她给渊辟祟丹?

“辟祟丹是我自己研制,给谁都是我的自由,相爷貌似无权干涉?”就算他是宰相,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吧?

除非他想抢她辟祟丹方子,不过就算他抢走也没有用,这辟祟丹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头血。

“本相无权干涉你给谁辟祟丹,那本相总有不用的权利,旁人有的,本相也不稀罕,往后这辟祟丹,你也不必再送来。”

颜叙珩语调生硬,似是生气了,末了又道:“墨书,送客。”

墨书恭敬道:“是,大小姐请回吧。”

直到墨书将周蓝伊送回云渡院,她也没搞明白颜叙珩生的哪门子气。

辟祟丹材料是她自己花钱买的,心头血放的也是她自己的,整个制作过程都是她亲自上阵,他坐享其成。

若是在前世,这样一颗辟祟丹得卖到六位数,如此天价还有不少人抢着买,她都没要他报酬,他还生起气来了!

“墨书,伺候相爷,真是难为你了。”

脾气阴晴不定,说生气就生气,可不是难为墨书了?

墨书十七八岁的年纪,腼腆一笑,道:“不会呀,相爷有时候是冷面无情了些,但那是因为属下们没做好差事。周大小姐,我们相爷是天底下顶好的人,待你们日后成了婚就会知道了。”

周蓝伊想起曾经收到的那封,颜叙珩告诫她恪守本心的信,暗自撇撇嘴,等她吸够了功德金光,她就找机会解除婚约。

这三日来,知晓大小姐遇刺的灵芝,后怕不已。

她那日吃了几块酸枣仁炖牛腩,又吃了不少酸枣糕,晚上睡的很死,若不是大小姐让她与灵汐换守夜,又换了见屋子睡,她怕是要死在刺客刀下了。

这样一想,大小姐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伺候起来更是衷心。

因此,三日后的夜晚,周蓝伊不让两丫鬟守夜,两人都十分听话。

周蓝伊已换好利落装束,等着渊来寻她。

月上枝头,窗棂‘笃笃’响起,她起身应门寒暄,“来了?”

门外正是一身黑色劲装的渊,他身形颀长,站在她面前黑影能完全笼罩她。

渊淡淡颔首,转身,“上来吧。”

“上哪儿?”周蓝伊不解,他又没抬轿子,又没赶马车的。

“背上啊,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走到天亮都到不了地方。”渊语调变得不耐烦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放着一千两不要,现在还要背着一千两!

“哦,好。”周蓝伊是现代灵魂,她并不觉得被另一个男人背有什么不对,虽然渊比颜叙珩差点儿,但也算是帅哥。

隐在暗处的颜叙珩却不是这么想的,看着两人重叠的背影,绷的笔直的唇线和压抑的嗓音,显示了他极其不悦的心情。

“跟上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