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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要放开,他的脸不停摩挲着周含秋的耳朵,低声道:“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周含秋的心里其实是很甜的,很享受他的臂弯和怀抱,她轻轻点点头,正要答应他从此留下来,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身子一僵,不再说话。
“怎么了?”璟华发现她的变化,仍是抱着她问道。
“你……真的想要我留下来?你知道我留下来的条件是什么,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周含秋知道自己逃不掉,既然逃不掉,那就为自己多做些打算吧!
任何东西都不能束缚住她,除了她的心,在鬼使神差跟着逍遥寻进宫后,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不想多女共侍一夫,想跟心爱的男子远离尘世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为此她挣扎、逃避、努力、追求,可是经过那么多事情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也许,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一切都在命中注定了,注定了她要来到这个男人身边,要为他跟其他人争斗。
争斗又如何?这里的每个女人,甚至每个男人,谁不是生活在争斗中?别人能做到,为何她就不能做到?
既然逃不掉,何不安心留下来,让这里的一切变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属于这里,这里也同样属于她。
肩头的男人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你也看见了,后宫除了忍冬和婉婷就是宫女,再没有别的嫔妃……”
“我要做皇后!”周含秋打断他。
璟华闻言一震,随后便是一阵狂喜,将她更紧地嵌进自己的怀里,“好,我答应你!”
只要她肯留下来,后位算什么?一宫之主一直虚悬着,就是为她留下的,她能作为皇后留在身边,正和他意。
于是宫中很快便有消息传开,皇上和一个娇美之极的女子一同住在太子殿,同吃同住,就像民间夫妻一般恩爱无比。
还有消息说,她就是未来皇后的人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传出后皇宫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不用说,那些个忧愁的,此刻正在某个阴暗角落做着准备,誓要彻底铲除那个横空出世的“妖媚女人”。
“原来你真的没死?”语调不高,却含有森森寒意。
周含秋转过身来,一个狭长脸,丹凤眼的美丽女子站在身后冷冷看着她,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那女子眼中的寒光足以让周含秋死上千百次。
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带着满腔怨恨的脸,周含秋试探着问:“周忍冬?”
那女人冷笑一声,眼神更加阴冷,“周!含!秋!哈哈哈……你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周含秋直觉不喜欢这个姐姐,轻嗤一声回敬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时时惦记着我这个妹妹吗?!”
她终于明白是谁曾经三番五次想要取她性命了,葵成刺杀她,用草戒引她离开,将她撞下悬崖,天堑谷的追杀……这一切的主使者就是面前这个叫做周忍冬的自己的亲“姐姐”。
周忍冬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去掐周含秋的脖子,一边恶狠狠说道:“你为什么不**?!你凭什么跟我抢他?他是我的,是我的!”
周含秋轻而易举避开她的毒手,轻轻一晃,站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冷冷看着她,“我从来没有跟你抢过。他是人,有自己的意念和想法,他爱我所以选择我。而你爱他,抱歉,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以前的周含秋也是深爱着璟华的,只是与周忍冬主动示好,并在背后策划一切积极主动讨好璟华不同的是,她从来都是摆出一副高傲冷漠的姿态,即使爱也要装作不在乎。
但是周忍冬知道她是在意的,她曾经对璟华说过,只要他封她为太子妃。便帮他拿到父亲谋反的罪证。
她其实是在暗地里和周忍冬抢同一个男人,可是如今,她居然说“我没有和你抢,是他自己要爱我的!”
这叫为璟华付出一切却从来没有得到一颗真心的周忍冬情何以堪?
自己倾其一生努力付出所有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别人却唾手可得,这样巨大的讽刺和落差让周忍冬恨得两眼发红,唇瓣也被牙齿咬破。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笑道:“你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你不配得到他的爱。而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是最爱他的。”
周含秋想起璟华曾经说过,他因为拿到了周丞相和清溪王爷密谋造反的私信,才得以快速地扳倒周丞相。
她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思议,问周忍冬:“难道。皇上说的那封私信,是你放到他枕头底下的?!”
周忍冬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缓缓道:“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做到,而我能做到的你未必可以做到。”
周含秋心中忿忿不已,悲痛道:“他是你父亲。还有那些族人,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忍心亲自将他们送上死路?”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初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的吗?你不是说只要给他这封私信就让他废了我改封你为太子妃吗?怎么现在又当起圣人来了?更何况——这样也能一举将你除掉!只可惜……还是让你逃掉了!”周忍冬越说越激动,巴不得把周含秋再杀一遍。
虽然对周丞相一家并无什么感情,可是看着这个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真爱”而丧心病狂的女子,周含秋感到一阵恶寒,又十分的不齿。
“区区太子妃算什么?只要我愿意,我只需动动嘴皮子……不。只需点点头。皇后就是我的!”周含秋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转身离开。
留下周忍冬一人站在风中,愤怒、不甘、怨恨、嫉妒种种火焰让她心神俱焚。
这样丧心病狂又醋意十足的女人实在让人头疼,不过周含秋并不忌惮。也不担心,对于在宫中的地位,她有把握排挤掉那两个女人。
那个越国公主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无知女人,只需一个小小把戏就能把她所有伎俩和伪装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