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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中午时分,洪庆山到达岳陵省委。
所有领导,包括洪庆山,吴常健和郝国盛,午餐就在省委小食堂解决。
算是真正做到了“一切从简”。
“客人”们对此表现得从容淡定。主人......自何赞武以下,则面色讪讪,很不自然。
客人有客人的心事,主人有主人的难处。坐在一张桌子上,连客套话都无从说起。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样的情况,大部分在场的领导别说经历,连听都没听说过。
官场中的迎来送往,上下尊卑,国人骨子里的待客之道,里子面子,竟然都无从谈起了。
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洪庆山都不免在心里感慨。
官场打滚一辈子,上一次经历类似的情况,还是十几年前,陪那位老人家视察豫南,老人家罕见当众发火.....
领导们在心里把周严翻来覆去骂上几遍。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祸害所赐。
“大家不要太紧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中午正常休息一下。”
“我和吴部长......”
午餐结束,洪庆山终于开口。算不上安慰,但起码给大家一个台阶。
吴常健则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却没有去安排好的休息室,而是直接跟在洪庆山后面......
岳陵省委的领导们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休息。
虽然大部分人熬了一夜。
“书记,是不是让周严同志来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被动了!”
何赞武办公室中,章晨建议道。
“听说洪老和周严谈了很长时间。周严同志毕竟是岳陵的干部,我觉的**说的没错。”
“而且我问过,洪老离开医院后,周严也出院了。”
李文斌说道。
“什么?!周严出院了?!”
心不在焉的何赞武一愣。
“确实出院了。王书记的孙女也出院了。”
组织部长倪世忠说道。
显然,也是一直在“关心”着周严。
何赞武眉头皱的更紧。
和洪庆山谈完,周严就出院了。
是不装了?装不下去了?还是说,没必要再装了?
竟然没有向自己汇报,是目中无人,还是不方便?
何赞武咬牙,头疼,惊疑不定......
......
“好辣!好辣!”
“怕辣就少吃点!吃这个.....糖油粑粑。”
“吃成个大胖子....”
“你才吃成大胖子!”
“哎....你说,要是长胖了。这里....会不会也长......”
“咳咳.....王小倩同学,请你注意素质!”
“装什么呀!罚你再去买一份.....两份臭豆腐!”
“不会吧?我还以为罚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长大.....”
“色粮.....”
“**!咋还大舌头了?该大的没大,不该大的......”
领导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个声称严重脑震荡的人正在坡子街火宫殿里吃的开心。
“猪血还要不要?”
周严回头问。
“勉为其难.....要一份吧!”
周严笑着回头,正看到顾自强和刘星,郝逸三人在人群中东张西望。
“这儿!”
周严朝三人挥手。
“好久不见!”
“来来来,今天给你个机会请客!”
周严很假很热情。
“你.....心真大!”
郝逸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词表达自己的心情。
“咦?你怎么来了?好容易一家团聚.....不用特意来陪我!”
周严好像才看到郝逸似的。
“有意思吗?幼稚!”
郝逸撇嘴。
“年纪轻轻的,老气横秋的干什么?”
周严拍拍郝逸的胳膊。
“要比一本正经,我能比得过那些老狐狸?”
“小朋友,别以为幼稚是坏事!幼稚才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王道!学着点!”
“领导!要吃什么,我去买!”
刘星见到周严,很是兴奋。
“行吧!你跟我去.....你们还没吃饭吧?”
“你......”
顾自强看看嘈杂拥挤的环境,欲言又止。
“没事没事!这里没人认识我!你们先过去坐!”
周严打断顾自强,带着刘星挤进人群。
......
“你在火宫殿吃小吃?!”
何赞武难以置信。
“啊!何书记,我受伤了。需要休息.....”
周严挤出人群,左右看看,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你来省委一趟!”
何赞武情绪一时调整不过来,语气很冲。
“书记,我现在不太合适露面吧?”
“领导们还没有下结论。我去,岂不是要被三堂会审?”
周严终于找到个人少的地方.....**桶旁边。
“呵呵!”
何赞武冷笑。
“那你告诉我,袁秋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记,我真的不知道。我受伤了!在医院,您是知道的呀!”
“好好好!我.....”
何赞武真的急眼了。准备撂狠话。
“书记......”
周严赔笑:“我前面就建议你生病一两天的。您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是这样,我感觉洪老没有严肃追究的意思。大概就是让安全部门和公安部门协商解决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真的?”
何赞武心里一喜,又不太相信周严的话。
“我猜的!不过.....”
“也要看吴部长的意思。”
“书记,如果吴部长要见我,那我猜的就八九不离十。如果吴部长不见我,就难说。”
周严道。
何赞武沉默片刻才道:“你说现在不方便露面,是要等吴部长见你?”
“.....也不一定。如果吴部长和郝部长能达成一致,我也就不重要了。”
“书记放心。谁得病谁吃药,总不能让好人也吃药吧?”
“我还有个小小的建议......”
“说!”
“您不要发表任何意见!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现在不是心虚的时候!”
“心虚?!”
何赞武感觉血又冲上头顶。
“心虚的不该是你吗?”
“对啊!心虚的该是我。该是......那个....是吧?”
“书记,您最不应该心虚!你应该委屈!”
何赞武一怔,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