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成功......"她深吸一口气,将苦无尖端轻轻抵在结界表面。
苦无触碰到结界的瞬间,空气中荡起一圈涟漪状的波纹。野乃雪屏住呼吸,缓缓划动——结界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三尺宽的缝隙。
"快!"她低声示意,身后的黑冰台成员如幽灵般穿过缺口。
所有人进入后,野乃雪又等了足足五分钟,预想中的警报声没有响起,巡逻的暗部也没有出现。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纲手大人给的苦无果然......"
即将进入孤儿院范围的时候...
"这边。"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树下传来,吓得野乃雪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阴影中走出一个银发小女孩,约莫六七岁年纪,蓝色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睡衣,赤着脚站在草地上。
"野乃宇?!"野乃雪一个瞬身落到地面,又惊又喜地将女孩搂进怀里,"你怎么——"
"我感觉到院长妈妈回来了"野乃宇把小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这几天都是我在守夜"
野乃雪的心猛地揪紧,这个早慧的孩子,竟然一直在替她警戒着团藏的爪牙。
"对不起......"她轻抚着养女瘦弱的背脊,转向黑冰台首领,"能请各位先隐蔽吗?孩子们可能会害怕。"
青铜面具微微颔首,抬手打了个手势。
三十名锦衣卫瞬间散入周围的建筑阴影中,十名黑冰台则如雕像般立在树干上,气息完全消失。
"院长妈妈带了些朋友来"野乃雪牵着野乃宇的小手,柔声解释,"我们要带大家去个更好的地方。"
野乃宇仰起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去接其他孩子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院长妈妈每次回来,眼睛都是亮的。"小女孩认真地说,"就像现在这样。"
野乃雪又心疼又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的小天才。"
孤儿院的寝室里,二十多个孩子蜷缩在通铺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一张张熟睡的小脸上。
野乃雪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依次轻拍每个孩子的肩膀。
被惊醒的孩子们刚要出声,就看到院长妈妈竖起的手指和温柔的笑脸。
"我们要玩一个秘密游戏。"她压低声音,"像忍者一样悄悄出门,谁都不许发出声音。"
最小的孩子才四岁,懵懂地**眼睛;年纪大些的已经察觉到异常,但都乖巧地点头,他们无条件信任这个总是伤痕累累却依然温柔的女人。
十分钟后,所有孩子穿戴整齐地站在院子里。野乃雪蹲下身,平视着他们的眼睛:
"我们要搬去一个新家,那里有吃不完的饭,有新衣服,还有......"她声音微微发颤,"再也不会有人把你们带走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怯生生地问:"院长妈妈也一起吗?"
"当然。"野乃雪用力点头。
"那我去!"女孩立刻抓住她的衣角。
其他孩子也纷纷围上来,像一群找到母鸡的小鸡仔,野乃雪正要松口气,忽然听见野乃宇一声轻呼:
"哇!"
她猛地回头,只见十名黑冰台不知何时已立在围墙上,墨色鱼鳞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更令人惊讶的是,孩子们非但没被吓哭,反而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是真正的忍者!"
"那个面具好酷!"
"比暗部大叔的还帅!"
黑冰台首领似乎也被这反应弄得一愣,他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虽然透过青铜面具依然显得冰冷:
"我们是来护送各位小勇士的。"
锦衣卫们此时也从阴影中现身,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突然跑到最近的锦衣卫面前,大胆地摸了摸对方飞鱼服上的团龙刺绣:
"哥哥,这个龙会动吗?"
被问到的锦衣卫忍俊不禁,蹲下来让男孩看得更清楚:"现在不会,但如果你乖乖听话,到了新家它就会飞起来哦。"
野乃雪看着这一幕,眼眶再次湿润,这些在木叶被视作"累赘"的孩子,此刻却被当作珍宝般对待。
"出发吧。"黑冰台首领做了个手势,锦衣卫们立刻每人抱起一个小孩,"按原路返回。"
队伍悄无声息地穿过结界缺口时,野乃宇突然拽了拽养母的袖子:
"院长妈妈,我们不回来了对吗?"
野乃雪握紧她的小手:"嗯,永远不回来了。"
小女孩沉默片刻,突然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那这个没用了。"
借着月光,野乃雪认出这是孤儿院药品柜的钥匙,也是团藏的手下经常"征用"的地方。
她接过钥匙,用力扔向身后的木叶,金属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黎明前的森林里,队伍安静地前行,锦衣卫们用宽大的衣袖为孩子们挡风,黑冰台则不断在后方消除足迹。
"院长妈妈,新家有糖果吗?"一个五岁大的男孩趴在锦衣卫肩头问道。
"有,还有很多水果。"野乃雪柔声回答。
"有秋千吗?"
"有学校吗?"
"我能养小狗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野乃雪耐心地一一作答,走在最前面的黑冰台首领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安静。
所有人瞬间静止,树丛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是巡逻的木叶忍者!
野乃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怀里的野乃宇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领。
"东南方向,两百米。"黑冰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继续前进,不要停。"
队伍默契地改变了路线,当那名睡眼惺忪的木叶中忍晃着手电筒经过时,锦衣卫们已经带着孩子潜行到百米开外。
直到彻底离开木叶的范围,野乃雪才长舒一口气,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晨露打湿了她的衣摆。
"前面就是跨海大桥了"黑冰台指向远处,"龙影大人在等你们。"
怀里的野乃宇突然小声问:"龙影大人就是新家的主人吗?"
"嗯。"野乃雪将孩子搂得更紧了些,"是给咱们新家的人。"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整支队伍踏上了那座宏伟的跨海大桥,桥的另一端,崭新的生活正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