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发了会儿呆，可那神色也不像是疯癫之人的模样。
耿丹不敢继续往下说。
段祁少见的沉默了起来，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下去吧。”
“是。”
耿丹离开时还不忘了把其他的宫女太监都给叫出去。
免得一会儿皇上发火的时候，再误伤了别人。
屋中一时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渐愉小心翼翼的看着段祁：“陛下，别生气。”
段祁没有做声，脸上似乎有明显的隐忍难过的表情。
他撑着额头，不愿意抬头去看她。
“愉儿，朕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后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母族被满门抄斩，那就也应该明白他们都做了什么。
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儿子。
这些年，她究竟把自己当成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一个炫耀他荣耀的物品，还是当成了他的孩子。
段祁感觉胸腔有些发胀，想不通这些。
“陛下别瞎想，也别生气。”
“无论如何您与太后娘娘都是亲生母子，娘娘肯定是最疼爱您的，陛下忘了那个逃出去的小宫女吗，或许是因为奸人挑唆，所以太后听信谗言。”
“太后英明一世，如今骤然遭遇家中变故，所以才会伤心，定然不是皇上想的那样。”
“最好如此。”
段祁闭上眼，拍了拍沈渐愉的手。
沈渐愉知道，此刻段祁即便看起来十分坚强，心里也定然是难受的。
她拉着段祁：“陛下，要不然妾身陪你躺一会儿？”
“好。”
他搂着沈渐愉躺在榻上，鼻间都是她头发的香气。
沈渐愉也不敢作声，明白段祁此刻需要自己消化一下。
二人相对无言。
本来清晨便没有用，早上这会儿又快到了正午。
段祁正昏昏欲睡，便听见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然后怀里的人儿就突然一紧绷，赶紧抱住肚子。
结果越抱着肚子声音就越大。
段祁本来心情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察觉到她这般，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沈渐愉闹了个大红脸。
“皇上还笑话妾身呢，如果不是因为今日清晨，咱们二人起的太晚了您说不吃早膳，不然妾身才不会闹笑话。”
“又没说你什么，你这么急着辩解。”
段祁拍了拍她肩膀：“行了，估计御膳房早就已经准备饭菜了，简单吃一口吧。”
宫里的人想要查点什么事，自然都会比外面的人去查更快一些，估计用不了多久潘姑姑就会回来。
一会要审的事还多着呢，自然不能饿着肚子。
建安进宫之后就一直陪在太后身侧，几乎寸步不离，即便是睡觉，都让人拿了一张贵妃榻过来，躺在太后床前，不让别人伺候。
太后似乎也知道是心爱的女儿陪伴在自己身边，往后几乎没怎么闹腾，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
建安还以为是情况好转了些，正准备安心睡去，便听见宫门外面一阵嘈杂。
她皱眉睁眼，询问道。
“外面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外头的宫女声音有些抖：“回禀长公主，不知为何陛下与珍婕妤深夜来访，现在已经到慈宁宫大门外了。”
“这么晚了来慈宁宫做什么？”
建安从小到大都是被娇惯起来的，自然谁的面子也不给，虽然段祁登基了，可在她印象之中，这仍然是自己那个听话的弟弟。
“你们就告诉皇上，说我与母后已经睡下了，让皇上明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