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办公室门口跪下
林凌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陈芷若不在？或者在开会？
林凌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他该怎么办？在这里等？还是……
就在这时，旁边助理小李的门开了。
小李走出来看到林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用带着同情的口吻说道：“林凌，你来了，陈总一直在等你。”
一直在等我？林凌的心又提了起来。
“陈总吩咐，你不用进去了。”小李的话让林凌更加不安：“她让你……就在办公室门口跪下。”
跪下？
林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李：“你说什么？”
“陈总说，你无故迟到三个小时，按照公司规定和你的雇佣合同特殊条款，需要接受惩罚。”小李重复了一遍。
虽然有些不忍，但她还是尽职地传达着命令：“陈总让你在办公室门口跪到下班为止。期间，不准起身，不准离开。”
林凌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士可杀不可辱。
陈芷若竟然要他跪下，还是在她的办公室门口，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不……”林凌几乎下意识就要拒绝。
“林凌，你冷静点！”小李急忙打断了他。
小李的声音压得很低，试图劝说：“陈总正在气头上，你昨天晚上确实辛苦，但迟到就是迟到。如果你现在不按照陈总说的做，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你忘了那三十万的债务了吗？还有那个价值百万的花瓶……陈总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追究，甚至可以告你故意伤害和损坏财物！”
“到时候不止是丢工作，赔钱那么简单，可能……可能真的要去坐牢的！你想想清楚，为了这点面子，值得吗？”
小李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凌刚刚燃起的怒火。
他自己烂命一条，坐牢或许不可怕，可是母亲呢？
如果他真的因为顶撞陈芷若，被送进了监狱，谁来照顾病床上孤苦无依的母亲，谁来支付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和透析费。
母亲如果知道他坐牢了，本就虚弱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林凌可以逞一时之快，拒绝这份屈辱。
可接下来就会被立刻开除，背上更加沉重的债务。
林凌怕的不是失去早已所剩无几的尊严，他怕的是被陈芷若彻底逼入绝境，连最后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现实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林凌慢慢地睁开眼睛，眼中最后一点反抗的光芒熄灭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门后的那个女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掌控着他的未来。
在助理小李复杂难言的注视下，林凌走到了门前那片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屈辱地弯下了早已不堪重负的双膝。
“扑通”一声闷响，在这空旷安静的楼层里异常清晰。
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西装，此刻更像是一件滑稽的戏服，将林凌的狼狈和卑微暴露无遗。
林凌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也遮住了那双早已黯淡无光的眼睛。
他就这样屈辱地跪在陈芷若办公室的门外，像一座沉默的石像。
偶尔有穿着精致职业装的白领从走廊经过，看到跪在地上的林凌，无不露出惊讶、好奇、鄙夷或者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匆匆走开。
但那些隐晦的打量和低声的议论，还是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林凌的背上。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无声的羞辱压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旁响了起来：“林凌？你……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