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一辈子也赔不起
那颗心好像真的被摔碎了，和地上的瓷片一起散落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陈总发话了，他们自然不敢违逆。
只是看着林凌那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渗出的鲜血，心里都有些不忍。
一直被陈芷若搀扶着的孔令肇看着林凌，又看了看身边怒气未消的陈芷若，轻轻叹了口气：“芷若，你误会了。”
孔令肇有些抱歉：“这事不怪林凌，是我刚才叫住他，想跟他谈点事情，结果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了花瓶，我们俩才一起摔倒的。”
孔令肇选择了说出事实，想要为林凌澄清。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无端的指责。
陈芷若听到孔令肇的话，反而立刻转过头，用一种更加心疼的目光看着他：“令肇，你不用替他说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嫉妒你，故意报复！你不用再维护这种小人了！”
陈芷若的这番话，彻底浇灭了林凌心中那点残存的希望。
他彻底放弃了，陈芷若对他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到了何种地步。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在陈芷若心里，他就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林凌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孔令肇明明想帮他澄清，结果却被陈芷若当成了心地善良的替罪羊。
而自己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却依旧要背负所有的骂名和指责，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林凌缓缓地转过头，恰好对上了孔令肇带着无奈和歉意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凌不再试图去解释，既然陈芷若认定是他做的，那就当是他做的吧。
反正是自己亏欠她的，是他当年愚蠢，被苏清颜欺骗，才抛弃了她，害得她那么痛苦。
如果不是当年的因，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果？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活该承受的报应。
如果这样能让陈芷若心里好受一点，那就这样吧。
比起陈芷若当年所承受的背叛和伤害，自己现在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林凌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直蹲在地上查看碎瓷片的大堂经理，脸色凝重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孔令肇和陈芷若面前，指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说道：“孔总……这只青花瓷花瓶，是酒店特意从一位收藏家那里借来展出的。”
“据说是清代中期的官窑作品，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当初借来的时候，专家评估的价值，大概在一百多万左右。”
林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刚才那个不小心撞倒的花瓶，竟然价值一百多万？！
原本以为，打碎一个酒店的装饰品，最多也就是赔个几千或者几万块钱。
可这居然要一百多万，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别说林凌现在身无分文，每个月只有五千块的生活费，就算是他以前有工作的时候，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赔不起啊！
孔令肇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微微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个花瓶如此贵重。
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林凌，又看了看地上那些价值连城的碎片，皱了皱眉。
虽然他对林凌没什么好感，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严格来说，自己也有责任，是他先动手拉扯才引发的意外。
让林凌这个穷困潦倒的人来承担这上百万的赔偿，显然是不现实，也有失他的身份。
孔令肇很干脆地对大堂经理说道：“李经理，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是我不小心撞倒了花瓶。所有的赔偿，由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