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爷双双重生后,他倒贴追着宠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将计就计

顾玮帛反手将她素手紧紧包裹,喉结滚动数次,终是长叹“依你,但记住——”

他忽然抽剑划破掌心,血珠溅落在案上舆图。

“你若伤一分,我要他们拿命来偿。”

三日后,官道黄沙漫卷。朱轮华毂的马车里,施宁薇借着珠帘缝隙紧盯窗外。

忽见两侧山崖上惊起飞鸟,她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来了!

尖锐的哨啸撕破长空,数十黑影自林间倾泻而下,刀光闪过,拉车的骏马人立而起,车厢猛地倾斜。

“保护世子妃——”顾玮帛踹开车门纵身跃出,墨色大氅在空中绽开如鹰隼展翅。

剑光过处,三名蒙面人喉间同时绽开血线。

施宁薇透过车窗看见他故意卖个破绽,让刀锋擦过臂膀,鲜血溅在车帘上,像极了她大婚那日的胭脂。

“世子妃小心!”

一声暴喝炸响耳边,寒光已劈开车厢。施宁薇佯装惊慌后仰,发间金步摇应声而断。

千钧一发之际,玄色身影破空而来,顾玮帛的剑锋与那劈山裂石的一刀相撞,火星迸溅。

当夜,重伤的马车星夜疾驰。

车帘缝隙间,施宁薇看着顾玮帛将染血的帕子扔进驿道,嘴角微勾——她知道,这抹血色很快就会顺着官道,流进那些阴暗的巢穴。

暮色沉沉,户部的烛火渐次熄灭,唯有穆云英案前的那一盏仍倔强地亮着。

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将最后一卷商税文牒归入檀木柜中,窗外,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了。

她起身整理衣袍,指尖掠过袖口时,忽觉一丝凉意——前几日施宁薇还笑她这身官服绣纹精致,硬是往她袖口塞了一枚绣着海棠的香囊。

“穆大人!”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一名小吏气喘吁吁地追上,“西北急报——”

信笺在她掌心簌簌作响,烛光映照下,‘施宁薇遇刺重伤’六个字如刀锋般刺入眼底。

她指尖一颤,香囊滑落,滚出几粒干桂花,甜香幽幽,恍如昨日笑语。

“备车!”她嗓音微哑,转身时袖摆带翻了案上朱砂,赤红墨迹溅在月白官服上,宛如一道未干的血痕。

侯府门前,石狮静默,朱漆大门紧闭。

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映在穆云英苍白的脸上,衬得她眼底焦灼愈发鲜明。

“我是世子妃挚友,让我进去!”她第三次叩响铜环,掌心已隐隐渗出血丝。

侍卫的刀鞘横在门槛前,月光在冷铁上凝成一道寒芒。

月娘提着绢灯出现时,穆云英恍惚想起去岁上元夜——那时,她们三人在这台阶上分食一盏浮元子,糖馅烫了施宁薇的舌尖,顾玮帛笑着替她拭去唇边芝麻。

而今,那盏琉璃灯仍悬在檐下,灯影摇曳,却照得人影支离破碎。

“穆大人,世子妃吩咐,暂不见客。”月娘低声道,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穆云英攥紧袖中药包,指节发白。

她不信——施宁薇若真重伤垂危,怎会不见她?除非……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穆云英已立在侯府高墙之下。

她仰头望去,墙头藤蔓垂落,在夜风中轻晃,似在无声邀约。

她咬了咬牙,扯下碍事的披风,十指扣进砖缝,借力向上攀去。

藤蔓勒进掌心,绣鞋滑落草丛,她闷哼一声,肋骨重重撞上飞檐,疼得眼前发黑。

可当她终于翻上墙头,却怔住了——

雕花窗棂透出的暖光里,施宁薇安然倚在金丝软枕上,指尖绕着顾玮帛的剑穗,唇边噙着浅笑,那柄传闻中染血的青霜剑,此刻正静静横在绣墩上,剑鞘映着烛光,锋芒内敛。

她松了口气,眼中也带了几分放松的热泪——

施宁薇没事便好。

“薇薇,今日身子可好些了?那刺客留下的伤处可还疼?”顾玮帛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关切。

“已无大碍了。”施宁薇浅笑着摇头,“倒是你,前日与那些‘流匪’交手时受的伤,可曾好好上药?”

她忽然轻叹:“方才英英来过了吧?”

“是……”顾玮帛目光微闪,欲言又止。

“此事干系重大,按理不该瞒她。”施宁薇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是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待事了之后,我自会向她解释清楚。”

躲在暗处的穆云英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正欲现身,却听顾玮帛压低声音道:“我们‘重伤’的消息已放出数日,暗处那些人该有所动作了,秀山那边已盯住几条可疑的线,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但愿此番能将柳旭余党一网打尽,还朝堂清明。”施宁薇的叹息轻若游丝。

穆云英心头一震,原来这遇刺重伤竟是他们设下的局——

正思忖间,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

她连忙隐入暗处,只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直奔书房而去。

屋内二人显然也察觉异样。

顾玮帛‘铮’地抽出佩剑,低声道:“薇薇,你且留在屋内,我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出房门。

穆云英略一迟疑,还是决定跟上一探究竟。她贴着墙根潜行,如猫儿般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书房外,顾玮帛并未贸然闯入,而是隐在暗处静观其变。

不多时,屋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

“大胆狂徒!”顾玮帛一声暴喝,踹门而入。

穆云英趁机凑到窗前,只见数名黑衣人持刀而立,寒光凛冽。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顾玮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然而顾玮帛身手矫健,剑走游龙,不消片刻便将众人**——他一把扯下为首者的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郑御史?”顾玮帛冷笑,“不在朝堂尽忠职守,深夜擅闯侯府,意欲何为?”

郑御史面色惨白却强撑硬气:“"哼,你们设局引蛇出洞又如何?即便今日被擒,也休想揪出幕后之人!”

“看来你背后之人来头不小。”顾玮帛眸中寒光乍现,“不过既入我彀中,便由不得你们了!来人!押下去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