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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州对待平民很仁慈,只要是听话没有异心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给予庇护。
这亦是他逐渐得民心的关键。
“按照以前那样安排。”
亚瑟挠挠头,“但是原来的收容所已经满了。”
“将城西的那块地收拾出来,暂时将他们安置下来。”
“好咧,头儿!”
亚瑟转身带着一只小队,将难民们领过去。
既然是他们要住下,肯定不能干等着,要一起动手收拾,否则会养出白眼狼,他们是做慈善,不是做**。
好在这些难民们不会被杀死已经谢天谢地,更别说还能有食物,有住的地方,一双双原本死寂的眼睛泛出点点希望。
甚至有人当众跪下来,对着这位传闻中强悍却又心怀慈悲的将军磕头。
有了生的希望,没有人想死。
他们规规矩矩的跟着亚瑟他们走,没有人闹事。
新来了一批难民,同样,3号楼的姑娘们又多了很多。
她们活不下去,走投无路了。
红蔓将名单整理好了,正巧前不久有不少姑娘们跟着相好的士兵回良了,三号楼空了很多房间。
她领着名单,准备去找头儿,路上被阿历克斯拦住了。
“红蔓,名单给我吧。”
“好。”
鉴于对方的身份,红蔓不敢不从。
阿历克斯翻了翻名单,一边问道:“新人都在这里了?”
“对,有24个姑娘。”
“没有勉强吧?”
红蔓笑了,“我要是敢勉强,肯定会被头儿打死,放心,都是自愿的,她们也是可怜人。”
“带过来。”
红蔓立刻照做,领着姑娘们过来。
阿历克斯的视线扫过那一张张怯怯不安的脸,最后落在一张脸上,停留了一会,道:“这个女孩留下。”
红蔓有些惊讶,这还是阿历克斯第一次需要三号楼的姑娘,虽然阿历克斯已经四十多岁了,有需求也正常。
当天晚上,阿历克斯便邀请陆瑾州商讨军情。
陆瑾州去了。
阿历克斯拿出上好的红酒,给他倒了一杯。
“尝尝。”
陆瑾州拒绝了,“行军不喝酒。”
这是原则。
谁劝也没用。
阿历克斯撤下了酒,换成水。
陆瑾州倒是喝了。
两人聊了一会军情,阿历克斯忽然起身出去了一趟。
陆瑾州坐着按了按眉心,听到身后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阿历克斯,下次我准备更换路线……”
话还没说完,他察觉到脚步声不对,猛地转头,脸上的警惕换成错愕。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人。
露出来的眉眼,像极了另一个人。
尤其是灯光昏暗,视线并不明朗,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一刹那,像极了许医生。
陆瑾州略有失神。
女人步步靠近,眼里柔情蜜意还带着羞涩,伸出手,慢慢靠近他的脸,似是想要触摸。
还未碰到,便被用力的钳住手腕,力道之大,险些碾碎。
女人痛得大叫,叫声又尖又利,根本不像许医生。
“谁派你来的?”
“是,是刚刚那个人!好疼!求您松手!”
他用力推开她,眼神厌恶,“脱掉你身上的衣服,滚出去。”
女人被吓破胆,慌乱的脱了白大褂,跌跌撞撞的退下。
陆瑾州大步往外走,在门外的拐角处见到了阿历克斯。
第一次,陆瑾州眼底没有半分尊重,存着怒气,眼神冒着冷光,“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
阿历克斯并不紧张,“她很干净。”
“你觉得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
“sok,你太在意她,这会影响你的判断。我知道你还在找她,甚至亲自去了黑市。”
他的脸色稍变。
他在两天前,独自一人离开营地前往黑市,不仅发了悬赏令,还斥巨资买消息。
这个行为很危险。
他的脑袋在黑市上价值千金,久居榜单前三。
只要干掉他,不仅得到钱,还有名声。
他几乎不会单独行动。
阿历克斯加重语气,“sok,你现在的身份容不得闪失。”
陆瑾州沉默片刻,道:“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sok,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今晚的小姑娘很像她,你既然喜欢这个类型,换一个新的不好?”
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不好。硬不起来。”
阿历克斯:“……”
这理由竟无言以对。
“非她不可?”
“嗯。”
“sok,既然你非她不可,除了去黑市悬赏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快更可靠的办法。”
陆瑾州抬起头,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那就是,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
“许医生。约定的时间到了。”
上位的教皇语气淡淡。
许初颜站在教皇跟前,神情紧绷。
教皇往下,各站两排,皆是红袍。
他们在审视她。
审视她值不值得活着。
一如所料。
七天,她无法攻克。
也没有等来华国的救援。
为了活着,她已经拼尽全力,孤掷一注,最后还是失败。
许初颜低下头,闭了闭眼,“我延长了病毒发作的时间,目前最长活着的时间是六天,我可以让她继续撑下去……”
聂丰州饶有兴趣的问:“撑下去?多久?几天?还是几年?”
许初颜垂下的手猛地攥紧,嘴巴张开又合上,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或许……半个月……”
“许医生,我们的约定是痊愈。”
她的心底一凉。
没有继续辩解。
这个人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教皇看了一眼聂风,仁慈的说道:“现在,你有第二个选择。”
“我的祭司愿意收留你,从今天开始,你是他的侍从。”
许初颜下意识看向聂风,后者的眼底毫不避讳的露出侵略性。
她想到浴池他说过的话。
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难道女人的作用只是这样吗?
毁掉她的最好办法就是夺走身体?摧毁尊严?亦或者是男人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聂风会怎样对待她。
冷意从骨头缝隙钻出,蔓延全身。
聂丰州不想在这个小医生身上浪费时间,不杀了她也不过是因为聂风的恳求,卖个面子给儿子罢了。
他摆手,“好了,带她下去……”
冷光一闪,许初颜抽出了一只针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扎进手臂,里面的液体被完全打进去。
聂风脸色大变,想阻止,却来不及。
她露出决绝的笑,“我选第三条路,以我自己为赌注,想跟你再立一个赌约。”
“第二个七天,如果我活下来了,病毒攻破。我死了,你不过损失一个侍女。”
那只针筒里是她提纯的病毒载体。
比起被玩弄蹂躏而死,她想再拼一把。
哪怕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