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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名字说出口时，她就后悔了。
他不是陆瑾州。
他是……
“聂风。”
上身赤裸，披着红袍的聂涉水而来，慢慢靠近。
她下意识后退，并伸手捞过叠在岸边的黑袍，飞快把自己裹上。
哪怕这样，她仍然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
“为什么是你？！”
聂风笑了笑，“你很惊讶。”
“你是塞红会的人。”
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聂风没有停止脚步，仍然不断靠近。
许初颜避无可避，后背贴着石壁。
“你别过来！”
他又怎么会听。
她转身，双手撑着石壁就想起身，却被人从身后重重拽下来。
她跌进水里，狠狠的呛了几口水，又被举起来，按在石壁上。
阴影笼罩。
聂风凑近了她，“你想去哪里？”
在水汽的氤氲中，他的面孔像极了陆瑾州，却又和他截然不同。
“咳咳咳……”
她被呛得不断咳嗽。
花容失色。
美极了。
聂风伸手**她的脸，“你以为我是他？”
她躲闪不开，“你想做什么？”
“嗯，做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圣女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不问。
可惜聂风不需要她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下去：“献祭给祭司的妻子，知道吗？”
她瞪大眼睛，瞬间反应过来，“你是塞红会的祭司？！”
“答对了，想要什么奖励吗？”
这话说的充满了暧昧。
她身上除了黑袍，什么都没穿，被水一浸湿，几乎是贴着身体的曲线。
而他也是。
在池水中，红与黑相映得彰，凭空多出了一丝暧昧。
可她无心暧昧，只觉得危险。
“放我走可以吗？”
“许医生，你怎么还如此天真？嗯？”
聂风看起来原本之前见面更危险。
他的侧脸下方，靠近下颌的位置多了一条伤疤，看上去和陆瑾州完全不一样。
“是你亲自送到我面前。”
他似乎心情很愉悦，慢慢贴近，与她耳鬓厮磨。
如果不是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掐死她的话……
这一幕会很唯美。
许初颜强忍战栗，哑声道：“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怎样才能放过我？”
聂风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许医生觉得有什么能耐可以提出这个要求？”
“既然你叫我医生，应该知道我最大的用处。”
“我身体还不错，不需要治疗，许医生想感受一下吗？”
后面那句话带着刻意的引导。
她怎会不懂。
闹钟警铃大作，她立刻道：“我是说，JS病毒！”
聂风的动作果然一顿，眼睛眯了眯，“你有疫苗？”
她摇头。
“你耍我？”
“但我可以研究！”
“凭什么相信你呢？许医生。”
“凭我研发了抗癌药！凭我今年24岁却有这个成就！”
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这句话都狂妄的没边。
偏偏是她说出口，无法反驳。
聂风当然查过许医生的资料，这人，的确是个天才，甚至还有人给她按了个外号，小华佗。
聂风似乎在审视她的价值。
许初颜清楚这点，强行冷静下来，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有办法的，哪怕不是全部治愈，也可以缓解，L国内乱，病情失控，你是塞红会的祭司，如果手中可以治疗病毒的药，你的信徒会更追崇你。”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的吸引到了聂风。
“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
她深吸一口气，“你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我在这里，无反抗你。”
聂风慢慢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视线下移，相当露骨的扫过她的身体，最后落在她脖颈下方隐隐若现的痕迹，眼神骤然变沉。
“你最好能做到，否则，这些痕迹……”他的话语一顿，笑着说出口：“会更深。”
话落，他离开水池，身上的红袍褪下，一路滴着水，丝毫不顾忌在注视下展现自己的身体。
她看见他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口，像是盘旋的蜈蚣。
他竟然能从这么重的伤中活下来……
聂风似是感觉到她的错愕，勾起唇角，道：“你在想我怎么还没死？”
她闭口不言。
“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聂风转身离开。
没多久，就有两个女人进来了，低眉顺眼，要帮她穿衣。
许初颜拒绝了，自己套上奇怪的白色长衣长裤，又披上了干爽的黑色长袍，带上兜帽。
这奇怪的装扮令她不自在。
太过阴森。
像拍恐怖电影。
“请跟我来。”
这两个女人同样穿着白袍，表情像是瓷娃娃一样固定一个深情，眼神空洞，没有神采。
呆久了，她隐约知道，这里似乎是按照长袍的颜色区分等级。
最低级的应该是白色。
最高级的毫无疑问是聂风的红色。
她记在心里，跟着她们离开。
再次穿过长长的廊道，左拐右拐，如同迷宫。
直至推开那扇门时，她又见到了聂风。
不仅是聂风，还有很多个穿着红袍的人，坐在一条长长的木桌两边，齐齐转头看向她。
每个人的脸都藏在兜帽的阴影，看不真切，唯独聂风是不戴帽子，露出脸，坐在左边的第一位。
身后的两名白袍女人已经退下，顺便关上了门。
她站在这空旷的空间里，面对数十人的审视。
“就是她吗？”
“她真的能治疗JS病毒？”
“我不信她，应该关起来接受洗礼。”
这些人低声谈论着，毫不遮掩恶意。
聂风没有开口，似乎在晾着她。
许初颜沉默，第一次为自己开口：“我完好的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呵！好狂妄的语气！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
有人从一扇隐蔽的门走了进来。
红底长袍金色纹路，刻着梵文，气场强大。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闭上嘴了，并且站了起来。
像是恭迎某个重大人物。
许初颜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但那个人带着兜帽，看不清脸面。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红色长袍，没戴帽子，露出一张脸。
又是一张……熟悉的脸。
陆淳茹。
陆家曾经的神秘二小姐，陆瑾州的姑姑。
是了，当时陆淳茹就是被聂风带走了，并且带走了陆瑾州。
陆瑾州还活着，他们自然也没死。
没想到他们是塞红会的人，难怪有这么大的能力撤离。
隐隐的，她嗅出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