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夫人小产的事，自然闹得整个府里都知晓了。
老夫人听说后差点没喘上气，吓得杨氏带着康氏连忙赶去。
等她缓过来就拉着杨氏的手说到，
“把小九叫来，我要亲自听他说……”
齐绍瑞被叫来后，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
老夫人拉着他的手，瞧着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心中叹气。
“小九，你同祖母说实话，吴氏这胎是不是有问题。”
齐绍瑞动作一顿，却是摇摇头。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结果。”
老夫人听了却是冷哼一声，
“便是查不出什么也是她吴氏有问题！这都快五年了，连一个孩子都生不下来，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
见齐绍瑞沉默地坐着，老夫人心里愈发地苦，想到这些年他经历的事，眼眶就微微发热。
捂着胸口，老妇人声音颤抖地开口，
“小九，是祖母对不住你，没有替你祖父照顾好你...”
齐绍瑞单膝跪在榻前，拉着她的手。
老夫人抬起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
“你这孩子命太苦，父不慈，母亲疼爱可始终不在一处，虽是这国公府的嫡子嫡孙，可从出生就背负了太多，从小就很能看人眼色。”
“大了虽不爱说话，可祖母知道，你虽然对一切都看得很淡，但心是善良的。”
“吴氏接连滑胎，你对她虽然没有情，也担心会对她的身子不好，虽说是祖母逼着你纳妾，但你也知道若是不点头，吴氏的名声会不好。”
“还有金姨娘，祖母知道你对她并不喜欢，可还是依着祖母纳了她，为了祖母也愿意去陪她，还给了她一个孩子……”
老夫人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小孙子，眼神更加温柔。
“祖母上了年纪，也有些忘了，人都是自私的，祖母有私心，你又怎么会没有，就当祖母最后再劝你一次，往后多想想自己，不用顾忌太多，一切顺从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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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绍瑞从安槐院回来，等候着的齐右就迎了上来。
“世子。”
齐绍瑞点点头，带着齐右进了书房。
“如何？”
听到世子的话，齐右神色有些奇异，齐绍瑞见状微眯了眯眼。
“小的找人去了张医婆的住处，却见到了长公主派来的人，而且张医婆已经都招了……”
齐绍瑞转着大拇指的扳指，沉默半晌开口，
“夫人的身子是什么情况？”
齐右觑了齐绍瑞一眼才回到，
“张医婆交待，夫人这胎已经有滑胎的征兆，便是没有跌掉小产也保不了很久……”
“昨日定国公夫人会突然到访，就是因为夫人已经开始腹痛出血，她也被带着进来给夫人看诊，但也无力回天。”
齐绍瑞眼中的冷意逐渐加深，想到当时夏荷刻意地指责，吴氏虚弱着身子也要为两位侍女求情。
下一瞬，周年湘跪在地上的场景浮现在他脑中，想到她躲避的视线，祖母的话也在他耳边想起。
齐绍瑞的手握紧又松开。
“吩咐下去，这件事不用再查了，张医婆那边也让她闭好嘴。”
齐右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又试探地问到，
“长公主那边？”
齐绍瑞站起身，
“备马，我去公主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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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绍瑞被邱妈妈迎到屋子里时，荣安正在用晚膳。
听到动静，荣安也只是抬眼，淡淡道：“先坐下吃点吧。”
齐绍瑞并未说什么，等侍女端来碗筷就安静地用起膳。
等到两人用完膳，邱妈妈就带着屋内的侍女退了出去，只留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