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衣肚子里的馋虫顿时更加汹涌,眼底都迸出了兴奋的光。
“烤兔子,你……”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眼前男人的脸上。
看身形,还是那个男人,但看脸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方才还浓密的一把大胡子,此时被刮得一干二净,露出了一张干干净净的脸。
肤色微黑,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下颌流畅,整张脸便似刀削斧凿般,丰神如玉,俊美无俦。
这前后的反差叫叶寒衣看呆了。
她又认真看了一眼他的衣着和身形,没错,是他。
她暗忖,这男人以前是多么想不开,平白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遮起来。
叶寒衣的目光太过直接,眼中的惊艳也丝毫不加掩饰,戈叙白有点被取悦的自得。
此前,谷栖山也说过他蓄须太老气,戈叙白都不为所动,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胡子有什么问题。
但方才叶寒衣的那番话,一下让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男人的自尊心和好胜心被激了起来。
他掏出**,刷刷几下就把满脸的胡子刮了个一干二净,还寻了个水源,把脸认认真真洗了个一遍。
一众手下见此,几乎惊掉了下巴。
这是他们的老大吗?
戈叙白冷眼扫过他们,众人识趣地闭嘴,半个字都没敢当着他的面说。
待他离开了,大家才开始咬耳朵。
“老大好像开屏的孔雀。”
他开屏给谁看?
除了叶寒衣,自然别无他人。
戈叙白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将手中的烤兔往叶寒衣的面前递了递。
“发什么呆,不想吃?”
叶寒衣回神,赶忙接了过来。
“要吃,多谢。”
她给自己扭了一个兔腿,又给烤兔递了回去,“你也吃。”
戈叙白接了过来,却没有吃。
叶寒衣一边吃,一边依旧忍不住拿眼神瞟他。
看一眼,吃一口,好似在拿他下饭。
眼前的男人,的确秀色可餐,有下饭的资本。
至少她瞧着,比自己那表兄顺眼多了。
戈叙白回眸看她,与她偷觑的目光对了正着。
叶寒衣索性也不偷看了,开始大大方方地看,戈叙白反倒率先败下阵来。
“我这样很奇怪吗?”
“不啊,很好看。”
叶寒衣张口便夸,夸得很大方,真心实意。
戈叙白的唇角到底是没忍住,翘了起来。
“我听表兄说,你打仗很厉害,立了不少功劳,你的威望大可以靠自己真刀**的真本事来维持,何必靠蓄须?”
听她夸赞自己,戈叙白的心情又莫名好了几分。
“你说得在理。”
谷栖山要是听了他这话,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了。
自己劝时不顶用,叶寒衣三两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真是个好徒弟。
叶寒衣吃完了一个兔腿,戈叙白又给她撕了一个。
“你不吃吗?”
戈叙白摇头,“还不饿。”
叶寒衣也没客气,继续大快朵颐。
两个兔腿下肚,她这才彻底满足了。
戈叙白确定她吃饱了,这才吃了起来。
叶寒衣微愣,旋即反应过来,原来他方才是先等自己吃饱了,再吃剩下的?
这男人,虽是粗人,心思倒是细腻。
叶寒衣心头对他平添几分好感。
当晚,戈叙白没有再与叶寒衣同处,他和手下一道在外围寻个地方抱臂而眠。
他还给了叶寒衣一个口哨,“若遇到危险,可吹哨喊我,我就在外头。”
叶寒衣独自一人倚在石壁上,觉得冷飕飕的。
她想到了昨夜那温暖宽厚的臂弯,还是人肉垫子睡得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