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那个,甚至比她还大一岁。
多可笑啊!
那段时间她走到哪里,面对的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些人当初有多艳羡她,现在就有多同情她。
只是这种同情,更多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亦或者人人皆在泥潭的庆幸。
徐令贞是骄傲的。
当初抱着多大希望,现在就有多深的失望。
徐令贞要跟岑安国离婚的事,很快就闹的人尽皆知。
但岑安国怎么可能答应。
军婚又岂是她想离就能离的。
不断有人上门调解劝说。
无外乎都是劝她想开一点,格局打开些。
说什么有得到就要有付出。
徐令贞听不进去,他们还说她不识好歹,心思深沉,净想着坐享其成的好事。
期间岑安国多次示好,徐令贞都无动于衷,坚持要离婚。
事情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徐令贞闹上军事法庭也没用。
外人眼里一对佳偶终成怨侣,婚前织造的泡沫幻境一触即破。
怀着身孕的人郁郁寡欢,结果可想而知。
生孩子,她被抬到**医院已经满身是血,依旧倔强的咬着唇,死死攥着岑安国的衣袖。
“我要我的孩子活!”
“岑安国,你要是对他不好,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岑安国一双眼红的能滴出血,依旧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令贞,你的孩子你自己养!你要是死了,我会把对你的恨,都加诸到他身上!”
岑樾出生的时候,徐令贞看了他一眼。
松最后一口气前她说:“幸好是儿子。”
宋依依抱着岑樾的腰,雨将两人都浇透了,她从岑樾的声音里听出无尽的悲凉。
她依旧坐在横杠上,抬眸认真看向岑樾道:“她是觉得如果是女儿,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会将她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岑樾薄唇紧抿,“嗯。”
“你怪她吗?”宋依依声音很轻。
岑樾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声音很平静:“不怪。”
宋依依默了一瞬。
她其实有点看不懂岑安国。
要说这人冷血自私也没错,但宋依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几次碰面,他明明可以赶尽杀绝,偏偏每次留了余地。
宋依依当然不会傻到,觉得她真的拿捏了岑安国。
团部办公室门口那次、卫生所那次、还有进了岑家那次,表面看起来他们占上风,实则更像是岑安国有意为之。
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人。
又怎会让她三言两语就气成那样。
还有那个红包、那杯茶,岑安国要是不想喝,谁都没办法威胁他。
“怎么了?”岑樾低低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冷?”
两人跟落汤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岑樾尽量稳而快的骑车,但这段路上坡下坡尤其多。
风又大,他怕骑太快又吓到她。
宋依依摇摇头,“不冷。”
反正都淋湿了,她索性不在乎的仰起脸看向岑樾问:“你觉不觉得,你家老爷子很奇怪?”
岑樾闻言,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不奇怪,他就是天生冷血无情。”
宋依依:“......”
果然当局者迷。
“你妈**事,大院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了,你为什么还愿意告诉我?”
反正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岑樾,这种事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母亲因父亲而死。
父亲说到做到,将所有怨恨全部加诸在他身上。
他又做错了什么?
“抱紧,要下坡了。”岑樾微微倾身,挡住大半风雨。
宋依依‘哦’了一声,往岑樾怀里钻。
自行车速度果然快起来,耳边风声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