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抓住了袖口,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当真要她看这种东西,现在还是大白天?
可魏景焰已经喊了两次,她若再拒绝,兴许会激怒他。
宋槐序抿了一下唇,最终还是迈动莲步,走到了魏景焰的身边,她的眉眼一直低垂着,半分也不敢乱看。
“听闻这是第一册,可是本王花大价钱买来的,不想瞧瞧?”
魏景焰声音淡然,难以听出喜怒。
宋槐序却是一阵吃惊,这东西居然还分册的,那岂不是越画越不堪?
到底是谁想出的这种东西,当真污眼。
在没出嫁前,母亲也曾传授她一些男女之事,却都是点到为止,不从这般露骨过,想到自己不慎看的那一页,宋槐序的呼吸都跟着无意识地沉了几分。
可心里又实在好奇,第一册到底画的什么玩意,一时没忍住,便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只见上面画的是一幅对战图。
“是侠客列传?”
宋槐序瞪圆了眼。
原来他说的第一次是这个。
魏景焰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然呢?”
宋槐序的脸色霎时又红了几分。
“我以为……”
魏景焰转过身,目光至上而下的打量着她。
“你以为本王会看那种书?”
宋槐序急忙否定。
“没有,殿下**亮节,自然不是那种龌龊之人。”
魏景焰漫不经心的说道:“方才不是还叫夫君吗?”
宋槐序低着头。
“我……终究还是不配的。”
魏景焰冷哼了一声。
“本王说配便配,又或者,你也与段如嫣一样,觉得本王不配做你的男人?”
宋槐序急忙说道:“我从没有那样想过,今日的事,我真的不知情,通知我的人确实穿着和林松他们一般无二的黑甲,我以为殿下又制造出什么好的武器,便兴冲冲的去了,不想……”
她叹息了一声,又说道:“我与段王妃本无冤仇,想是她对殿下执念太深,才将怒火转到我的身上。”
魏景焰微微倾身,目光深如寒潭,让人不敢对视。
“你这是在怪本王?”
“妾身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魏景焰对段如嫣并不亲近,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宋槐序就算怪,也怪不到魏景焰的身上。
同时,宋槐序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魏景焰对段老元帅如此尊敬,按道理,他不该对段如嫣这般冷淡,当真是奇怪的很。
思量间,就听魏景焰说道:“虽然你骗过本王,本王还是选择信你,你是个聪明人,就算真想另攀高枝,也不会想出这么愚蠢而又露骨的办法。”
宋槐序骗他的地方太多,实在不敢多问,遂弯腰一福,诚心诚意的说道:“多谢殿下,不知殿下入宫何事?”
“出兵之事,户部与兵部已开始调遣人马和粮草,若无意外,将会在十五日后离开京城。”
魏景焰顿了一下,问:“夏家准备何时去潼州,本王看过地图,此次行军,正好会经过潼州,如果你信得过,可与大军一起走。”
这样便不会暴露血樱阁的存在,魏景焰本想带不安分的崔血樱出去玩玩,却在见到魏云澜的时候改变了想法。
崔血樱得留在京中,帮挖出创建墨刀门的人。
他回京之日,便是墨刀门覆灭之时!
目光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同时升起的,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趣。
如果真的是他,到会让他期待了。
宋槐序不知魏景焰的想法,但是这个提议却让她求之不得。
能跟在魏景焰的身边,自然无比安全,相信外公和舅舅们也十分愿意,有魏景焰在,还能当面为他们引荐,总比书信好的多。
“多谢殿下,我们全家都愿意。”
魏景焰抬起头,正好对上宋槐序那双含笑的眸子,心中的阴鸷竟是在这瞬间一扫而去。
“是要本王派人通知夏家,还是你自己回去一趟?”
宋槐序忙说道:“不劳烦殿下,我自己回。”
魏景焰点了点头。
“去吧。”
宋槐序又瞧向了放在桌子上的肚兜,这才发现,那本书还裹在肚兜里。
她想要回来,又怕魏景焰再想起之前的事,只得作罢。
宋槐序走后,魏景焰拿起了肚兜,以及那本**。
他翻了一页,又立马合上了。
继而一阵恼怒。
魏玉瑶竟然给宋槐序看这种书,简直混账的很!
他平息了一下怒火,对门外吩咐道:“把贺玉妍给本王叫过来。”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
贺玉妍那娇嗲的声音,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殿下可是要找臣妾吗?”
魏景焰将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淡淡的说道:“进来。”
贺玉妍心头一喜,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魏景焰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挺拔的身姿衬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惹眼。
北昭也有不少俊男,却从未有一人像魏景焰这般有男人的气概,要么太娘,要么太冷硬,魏景焰刚刚好,唯独不好的地方,就是对她太冷淡了。
过府这么多日子,就从未与她亲近过,今日忽然叫她过来,想是计策奏效了。
她心中欢喜,扭着腰走进了门。
“殿下是何时回来的,有没有用过膳,要不要臣妾做一些,给殿下送过来?”
魏景焰从椅子上站起,径直走到了贺玉妍的身前。
贺玉妍心头狂跳,魏景焰是想和她圆房了吗?
瞧着他健实的胸膛,贺玉妍已经按捺不住了。
宋槐序说的没错,她在北昭便放浪形骸,除了身子没破,什么花样都玩过。
不管是侍卫还是太监,又或者是她的大哥,兴致起时,总要找人厮混一番,到了景王府,一下子素淡下来,还真的不太习惯。
也幸好她守住了最后一层防线,只要两人有过肌肤之亲,魏景焰必然会食髓知味,对她大不相同。
感觉到魏景焰投注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贺玉妍的脸破天荒的红了一下,娇嗔道:“殿下为何这般看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