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抬起头，看着楚冰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它没想到楚冰缨竟然没有因为它的身世而露出可怜或者同情的表情，这与它以往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你…你不觉得我可怜吗？”
小白试探性地问道。
楚冰缨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修炼，强大自己，才是正道。”
小白愣住了，它没想到楚冰缨会这么说。
它一直以为，别人知道它的身世后，都会同情它，怜悯它。
却从未有人像楚冰缨这样，一针见血地指出它的问题。
“你…你真笨！”
小白憋了半天，最终憋出这么一句。
楚冰缨轻笑一声，并不在意小白的评价。
“笨？也许吧。不过，至少我知道，一味的抱怨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白沉默了，它开始认真思考楚冰缨的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一人一兽身上。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
“那个凝露草…”
小白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楚冰缨看向小白，“怎么了？”
“我觉得…那件事可能和潋滟长老有关。”
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楚冰缨心中一动，潋滟长老？
“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白解释道：“潋滟长老的洞府附近，曾经就生长着凝露草。”
“而且，她对草药的研究很深，或许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楚冰缨沉思片刻，觉得小白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
她看向小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不如，我们去会会这位潋滟长老？”
“去就去！”
小白挺起胸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们怎么报复那个老家伙？”
楚冰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放心，我自有办法。”
“就凭你？也想报复三长老？”
小白斜睨着楚冰缨，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土。
楚冰缨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小白的额头。
“怎么，不相信我？”
小白吃痛，连忙后退一步，捂住额头，不满地瞪着楚冰缨。
“嘶，你干嘛打我！”
它甩了甩蓬松的尾巴，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谁让你小瞧我。”
楚冰缨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她弯下腰，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圈圈。
“我不是小瞧你，”小白小声辩解，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三长老不好对付。”
它踱步到楚冰缨身边，用鼻子嗅了嗅楚冰缨画在地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某种阵法，却又不像它认识的任何一种。
楚冰缨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看向小白。
“所以，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番。”
她将手中的树枝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潋滟长老喜欢收集珍稀草药，这也是我们计划的关键。”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三长老最宝贝的就是他培育的‘碧落昙花’，你说，如果这‘碧落昙花’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是什么反应？”
小白的眼睛一亮，尾巴兴奋地摇晃起来。
“你是说…”
楚冰缨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没错，我们要让三长老也尝尝失去珍爱之物的滋味。”
楚冰缨与小白商议完毕，决定偷偷潜入药山。
夜色笼罩下，药山静谧无声。
在小白的带领下，楚冰缨绕过巡逻弟子，轻巧地翻过药山的围墙，潜入其中。
药香扑鼻而来，各种珍稀药草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小白轻盈地跳跃在药田之间，像一缕轻烟，为楚冰缨引路。
“就是那里。”
小白压低声音，指向前方一座隐蔽的洞府。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楚冰缨点点头，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洞府。
洞口处传来细微的说话声，楚冰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潋滟长老，凝露**究竟用在了何处？”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这是三长老的声音。
另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三长老莫急，凝露草如此珍贵，我自然要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物尽其用。”
“研究？这凝露草可是宗门至宝，岂能容你随意摆弄！”
三长老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三长老此言差矣，”潋滟长老轻笑一声，“既然将凝露草交给我，便是信任我，我如何使用，自有我的道理。”
“你……”
三长老似乎被潋滟长老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三长老如此关心凝露草，莫非是有什么急用？”
潋滟长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我…我只是担心凝露草的安危。”
三长老支吾道。
“三长老不必担心，”潋滟长老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凝露草在我这里，安全得很。”
“倒是三长老你，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三长老沉默片刻，语气低沉，“与你无关。”
“哦？是吗？”
潋滟长老轻笑一声，“不过，笙儿那丫头，最近长得倒是与三长老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你…你胡说什么！”
三长老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慌乱。
楚冰缨躲在洞外，听得清清楚楚。
林玉笙？
三长老？
她心中疑惑，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胡说？”
潋滟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三长老莫非忘了，当年你与我……”
“住口！”
三长老厉声喝道，打断了潋滟长老的话。
洞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楚冰缨紧张地握紧拳头，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三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凝露草，我不要了，你…你好自为之。”
“这就对了，”潋滟长老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三长老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
脚步声响起，似乎是三长老离开了洞府。
楚冰缨连忙拉着小白躲到一旁，藏身于茂密的草丛之中。
三长老的身影从洞口一闪而过，脚步匆匆，脸色阴沉，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躲藏在一旁的楚冰缨和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