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老头子快等你们半天时间了。”
苏晨走得不快，听着语气却笑了一下，边侧身让清月进门，边调侃道。
“您不是说退休以后就不上夜班了吗？今天是女儿吩咐的活？”
“你少给我揭伤疤。”
李教授摆摆手，把门啪地一关，招呼两人往休息间走。
灯光亮起，屋子里温度刚刚好。
泡茶机咕嘟咕嘟地运作着，空气中飘着一股桂花绿茶的清香。
李教授坐下后没有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往桌上一摁。
屏幕亮起，一张照片突兀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他说。
苏晨凑近看了一眼，原本轻松的神色顿时一僵。
照片上，是一个神像。
材质看上去是玄青色石胎，表面细腻光滑。
却带着一种极其古老的沉静气息。
神像大约半米高，头戴高冠，双目微阖。
手中托着丹炉，脚踏八卦云纹，气质肃穆清明，却又不显威压。
“你这……”苏晨眼睛微微眯起，嗓音低下来。
“哪儿搞来的？”
“我女儿从Y国一个私人拍卖场淘的。”
李教授也收敛了神情，语气少见地带着一丝凝重。
“她最近在做神像风格对比研究，主要研究的是南北朝早期神祇造像。”
“可这个，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上传平台分析也没识别出结果。”
苏清月凑过去看了看，歪头道。
“这不是挺像道教体系的风格吗？”
“你看这炼丹炉，还有肩上的拂尘。”
“不只是像。”
苏晨低声说。
他伸手放大图片，手指指向神像胸口处的一枚细小刻纹。
“**，这就是太上老君啊。”
李教授一愣：“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苏晨靠在椅背，语气肯定。
“老君像有很多，但这个造型极特殊。”
“应该是早期内部流传的密像，一般不会公开陈列。”
他顿了顿。
“这尊神像，很有可能是从老道观内部流出。”
“或者，某次战乱中遗失的宗门之物。”
李教授眼神变了变，半晌叹了口气。
“难怪她说，这神像靠近其他神明装置时，反应比一般文物都强。”
“反应？”
苏晨立刻坐直了，“你们做过灵能测试？”
“做了，反应极稳定，甚至……可以说有点回应的意思。”
“哪种回应？”
“她把神像放进密封感应台，问了一句你是谁。”
“然后设备居然直接显示出一个词。”
李教授语气压得很低，“丹。”
苏清月惊得瞪大眼：“真的假的？”
“假的我跑来找他干什么？”
李教授翻个白眼。
“我女儿吓得差点当场辞职。”
苏晨摸着下巴，目光深了几分。
“太上老君本身就是丹道始祖。”
若真是其神像，丹这个回应就说得通了。”
他喃喃，“这可不是普通文物……这是活的。”
“而且还认人。”
李教授叹道，“我们不敢贸然公开，现在就等你来看看能不能进一步确认神性。”
“可以。”
苏晨眼神坚定，“我来接触一次。”
话音刚落，苏晨脑海里突兀地弹出一道机械提示音：
【叮——检测到高阶神明残存意志：太上老君神像。】
【是否激活支线任务：丹道归元】
【任务奖励：炼丹法则碎片、混元灵火、专属丹道符咒】
【任务需与神像建立初步意识接触，当前阶段风险可控。】
苏晨睫毛轻轻一颤，没有立刻回应。
而是将视线重新投向李教授，语气不动声色。
“她现在在哪？什么时候打算带神像回来？”
“她原本计划月底回国。”
李教授揉了揉眉心。
“但出了这事以后，我劝她尽快回，她也觉得手头研究资料够了。”
“所以提前改了票，明天下午两点半的航班。”
“神像随身带着？”
“托运的，但用的是专门文物级别的防震运输箱。”
“内嵌灵能保护膜，还有我提前向文化交流处申请的绿色通关。”
苏晨点头，脑海里默默跟系统回应。
【暂不激活。】
【确认记录：丹道归元任务已保存，等待后续触发条件。】
“那我明天去机场接她。”
他开口，语气里多了些确定与行动力。
“神像落地后先别送去博物馆，直接进天枢院封闭实验室。”
“到时候我亲自做初步接触。”
“你真的愿意接？”
李教授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你可知道这个东西一旦觉醒，后面牵连会比杨戬还大。”
“我知道。”
苏晨站起身，眼神非常坚定。
“但我也知道，如果是老君的话，那也很值得。”
他话音刚落，李教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老教授低头一看，眉头一皱。
“我女儿的视频电话。”
“估计是登机前闲得无聊，非得跟我确认一遍神像的包装有没有问题。”
他说着，手指一点，屏幕很快浮现出一个女孩的面庞。
眉眼清丽，五官端正，属于非常养眼的美女。
镜头抖了两下，然后才稳住。
视频另一端的李妍一开口，声音就带着熟悉的急促。
“爸！你在天枢院吧？苏老师在吗？”
“他在。”
李教授挑了下眉，“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人刚下飞机，刚到海关，就出事了！”
李妍有点抓狂地转了转镜头，背景一看就是机场通道那头。
“不是说走绿色通道吗？”
“我都交了材料，他们现在居然让我去专检区，说要复核文物合法来源！”
李教授皱眉：“你是不是又嘴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哪敢啊！我连神像俩字都没说！我说的是宗教文化类雕塑作品！”
李妍一脸委屈。
“可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盯得可紧了。”
“还把我随身包里的灵能检测器翻了个底朝天。”
“灵能检测器？！”
苏晨一挑眉，走到屏幕前，“你带那东西干嘛？”
“我想自己测一测神像气场变化啊，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拉过去抽查了。”
李妍欲哭无泪。
“苏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们还要叫文物局的专员过来。”
“你现在人在哪个通道？”
苏晨直接问。
“B区出关口边上的特殊申报窗口。”
她咬牙，“还有两个黑衣保安站旁边，盯我像盯走私犯一样”
“我现在感觉头皮都发麻了，现在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