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第723章:李定国眼中的未来

李定国站在满剌加国的港口眺望的时候,北海的寒风正吹过茫茫原野,卷起细碎的雪沫。

几名当地牧民正挥舞着铁镐,奋力开垦着坚硬的冻土。

他们的皮帽上结了一层白霜,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快了!就快成了!”

老牧民抹了把汗,指着前方新翻的田垄。

“瞧这土,晒了几天太阳,软和多了!”

田垄整齐地排列着,虽然土壤仍带着冻土的灰黑色,但已经能看出精心规划的痕迹。

更远处,新修的水渠如同银带般蜿蜒,将雪山融水引向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

众人围到一片特殊的田垄前,这里是红袍农院技术队的试验田,嫩绿的麦苗和玉米芽顽强地探出头,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依然保持着生机。

“真的长出来了!”

年轻牧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触麦苗。

“这可是在冻土上长出来的粮食啊!”

技术队的年轻学子王年笑着解释。

“这是里长亲自选育的耐寒种子,能抗低温,等再过些日子,还能种土豆和萝卜呢!”

牧民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这片世代只能放牧的土地上,他们从未想过能亲手种出粮食。

老牧民复杂的叹了口气。

“要是早二十年有这些......我阿爸就不会饿死了。”

他指着远方的雪林。

“那时候,雪灾一来,牛羊成片冻死,我们只能啃树皮,煮皮靴吃......”

年轻牧民也低下头。

“我妹妹就是去年饿死的,那时候贵族老爷还说,是我们不够虔诚,天神降罚。”

众人沉默下来,只有寒风呼啸而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王年提高声音,打破沉重的气氛。

“红袍军来了,修了水渠,送了种子,教了技术。”

他指着田垄。

“这些粮食,是你们亲手种出来的!不是天神赐的,不是贵族赏的,是你们自己的劳动成果!”

老牧民突然抓起一把泥土,紧紧攥在掌心。

“是啊......这是我们自己的田,自己的粮!”

“红袍军不仅给了我们粮食,更给了我们......希望。”

年轻牧民突然问道。

“王先生,将来我们种的粮食,能卖到中原去吗?”

“当然能。”

王年笑着点头。

“等铁路修通,北海的麦子能运到江南,江南的丝绸也能送来北海。”

牧民们相视而笑,眼中闪着憧憬的光。

几人正说这话,却看见远处一道身影裹紧身上的旧棉袄,正准备去查看新修的水渠。

“那不是魏工吗?”

老牧民看了一眼,欣喜的开口。

“魏工,留步!”

老牧民带着几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堆着淳朴的笑容。

“您这是要去哪儿?俺们刚在试验田里看到麦苗出芽了!”

在场的几人都认识魏工,魏工叫魏昶琅,听说还是那位红袍之主的同胞弟弟,放在以往的中原王朝,那便是皇亲国戚,但平日里魏工对他们都平易近人,从不高高在上。

魏昶琅停下脚步,眼角笑出细纹。

“好事啊!等开春再种一茬土豆,年底就能吃上自己种的粉条了。”

年轻的牧民好奇地问。

“魏工,您咋懂这么多种地的事?听说您以前在京里......”

话没说完就被老牧民拽了下衣角。

谁都知道这位工程师是红袍里长的亲弟弟,却甘愿在这苦寒之地一待就是三年。

魏昶琅却不介意,随手抓起一把土在指间捻了捻。

“土质还是太硬,得再掺些粪肥。明日我让农院送些蚯蚓来,能松土。”

他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示意图。

“挖这么深的沟,铺一层秸秆,再......”

牧民们围成一圈,听得目不转睛,他们见过贵族老爷如何用鞭子说话,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皇亲国戚,手指冻得开裂,靴子沾满泥浆,却比谁都熟悉怎么让土地长出粮食。

“记住了没?”

魏昶琅抬头问。

年轻的牧民突然叹息着。

这位魏工,和他们印象里的大官......不一样。

交代完农事,魏昶琅独自登上城墙。

北海的黄昏来得早,夕阳将雪原染成金红,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对着东南方向举起。

“兄长,生辰快乐。”

酒是廉价的薯干酿,呛得他眼眶发红,三年前离开蒙阴时,妹妹塞给他这壶酒。

“北海苦寒,冷时喝一口。”

他至今舍不得喝完。

城墙下传来孩童的嬉闹,红袍学堂刚放学,孩子们背着布包跑过新修的石板路。

魏昶琅望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忽然想起哥哥当年在煤油灯下说的话。

“昶琅,咱们这代人得把苦吃尽,后辈才能活在春光里。”

那时他不完全懂,如今站在北海的城墙上,看着昔日的牧奴之子能读书识字,看着冻土上长出庄稼。

他忽然明白了。

“哥,你看见了吗?”

他对着虚空轻声道。

“你点亮的星火,已经燎到天涯海角了。”

魏昶琅仰头灌下最后一口薯干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更加清晰地看见眼前的景象。

驻北城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青砖城墙巍然矗立,街道两旁是整齐的砖房,学堂里传来孩童的读书声,更远处的水渠在夕阳下泛着银光。

三年前,他初到北海时,这里还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那年的北海,是被天神遗忘的土地。

冻土坚硬如铁,铁镐砸下去只能留下一个白点;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得人脸颊生疼。

极寒的冬季长达半年,河流冰封,取水得用斧头劈砍。

放眼望去,只有茫茫雪原和枯死的树林,人烟稀少得像是世界的尽头。

红袍军初来时,连扎营都成了问题。帐篷被狂风掀翻,篝火难以点燃,干粮冻得像石头。

第一个冬天,就有三十多名将士冻伤了手脚。

“这鬼地方,能建城?”

当时连最乐观的士兵都暗自摇头。

魏昶琅还记得开挖第一锹土时的绝望,冻土层深达数尺,必须先用火烤化地表,才能勉强掘进。

修水渠时,水泥还没抹平就已冻结,盖房子时,砖块冻得粘不住泥浆。

“魏工,要不......等开春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