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精心准备的简历被撕了个粉碎。
“小妹妹，我们公司只收藤校硕士以上毕业，你这个条件非要留下的话……我可以问问前台缺不缺人。”
肥头大耳地中海的HR似笑非笑：“其实做前台也有做前台的好处，以你这张脸，傍上高管或者哪个大客户轻轻松松，也不用朝九晚六这么辛苦。”
苏晚看着满地碎片，一时之间有点无措。
她只是想来面试这家投行的实习顾问……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刻薄？
一怒之下，苏晚怒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灰溜溜挤地铁回家。
她也不是不想生气！
可是会议室外面排满了人，让I人的社恐属性一时间到了巅峰，连火都发不出来了。
一路上，她越想越气。
好歹她也是个末流211的毕业生，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工作？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拿到过offer，但基本都和今天这事大同小异。
“要不你考虑考虑别的行业？就你这硬性条件，只要稍微穿得**一点，那你想要什么工作没有？”
这些话说的，好像她苏晚除了一张脸就毫无可取之处！
但还没到家，她手机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闺蜜林晓晓，语气带着点理所应当：“苏晚，你还没回家吧？一会要下雨了，你来太古里的悦色酒吧给我送把伞吧。”
苏晚看一眼地铁站点，离林晓晓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十万八千里。
她心里是想拒绝的，可林晓晓那边都没等她开口，就直接挂了电话。
苏晚心里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去送伞。
林晓晓是她高中的同学，恰好跟她住得近，平时也只有她会时不时听她吐槽跟她玩了。
只是送个伞也没什么，反正回去也没事干。
苏晚辗转很久到了太古里，天上已经下起瓢泼暴雨。
哪怕带了伞，她身上还是打湿大片。
林晓晓跟几个公子哥在卡座喝酒，桌上放了好几瓶黑桃A。
苏晚走过去时，几个小少爷眼神都很惊艳：“晓晓，你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呢？”
这脸蛋儿身材，还有那娇娇弱弱的气质，整个酒吧也找不到那么好看的。
林晓晓眼中闪过一丝不爽。
她一直不太看得起苏晚，长得好看顶什么用？又土又怂，也就一张脸能看。
但这几位少爷都是她得小心供着的，见状也只能干笑一声：“是啊，这是我朋友苏晚。”
苏晚被看得很社恐：“你们好……晓晓，我先回去了。”
小少爷们却很热情：“妹妹坐下一块玩呗，来都来了，外面还下着暴雨，一会哥哥开车送你回。”
一边说，他们一边跟林晓晓使眼色示意她留人。
林晓晓哪怕心里不爽，也只能开口：“晚晚，坐下一起玩吧，你今天不是面试吗？结果怎么样啊？”
苏晚耷拉着脑袋：“没成功。”
旁边的小少爷适时递上来一杯酒：“妹妹，坐下和哥哥说说？”
苏晚心里也却是堵得慌，犹豫了一下就落座了，接过酒喝了一口，呛得眼泪汪汪。
不过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苏晚忍不住开始吐槽了。
“那个面试官太过分了，我想应聘实习顾问，他居然让我去前台，还暗示我傍男人……”
“我又不是花瓶，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啊？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就要特殊对待？太离谱了！”
她絮絮叨叨说着，一张漂亮小脸气鼓鼓嘟着，还泛起**的红。
旁边几位小少爷看得春心荡漾，都在一旁附和声讨，看得一旁的林晓晓更加生气！
苏晚这个狐狸精，真是稍微装一下可怜，这些男人的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怎么就没人能看出来这个死绿茶的本质？
她心里越想越不平衡，看苏晚说的起劲，悄悄拿出手机开始**，在慢脚平台上传了视频。
【家人们，谁懂啊？真的不理解我闺蜜，自己眼高手低听不进去HR的建议，就想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一步登天，求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劝劝她？】
……
第二天一早，苏晚是被电话惊醒的。
脑子还很晕乎，她迷迷糊糊接起，那头传来她**怒骂。
“丢人现眼的死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女儿！”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女孩子要朴素！不许跟那些妖里妖气的小**人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要么现在给我滚回来，老老实实考个编制嫁人，要么就自己在外面饿死！我再也不会管你死活！”
苏晚被骂得一脸懵：“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恶心的女儿！”
**气急败坏，又是一顿怒骂，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断。
苏晚不明所以，点开微信，居然看见大学同学给她发来一个慢脚链接。
“苏晚，你火了啊！”
苏晚点开链接，人傻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她醉醺醺坐在卡座上痛骂历任公司HR，拍桌子拍得手机都跳了起来。
下方评论极其不客气。
【这女的太普信了吧？面试不成功就觉得别人是觉得她太好看了？】
【建议严查学历！211毕业这么low吗？】
视频热度很高，已经有人开始人肉她，都觉得她是故意凡尔赛。
看到发视频那人的ID，苏晚更觉得不敢相信！
居然是林晓晓？
她气得手直哆嗦，拨通林晓晓电话：“你为什么要发那个视频？”
林晓晓理直气壮：“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有人关注你，自然就会谴责这些公司咯。”
苏晚承认自己有点迟钝，但也不是傻。
凭林晓晓那些断章取义的话，怎么可能有人给她抱不平？
她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着那些【长得还不错，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直播扭呗】、【这女的可能没脑子但确实是好花瓶】之类的评论，恶向胆边生。
花瓶怎么了？花瓶也是她抽到了基因彩票！
她父母长相都不算出众，但她从小就是学校的校花，幼儿园就有小男生排队想跟她玩。
但妈妈却因为爸爸**，厌恶极了她的漂亮给她剪狗啃一样的短发，穿灰扑扑的宽松运动衫，一直到大学，她才终于有打扮自己的权利。
现在既然大家都说她只是个花瓶，那她就靠脸吃饭算了！
苏晚直接在慢脚注册账号申请成为主播，绑定完身份信息，她给自己起ID叫：【晚晚不想努力了】
很快，手机上就跳出了直播界面。
有一说一，这个平台还挺智能，进去之后自动给她加了美颜和滤镜，看上去脸更尖了一些，眼睛也又大了几圈，但是有些对不上焦，感觉怪怪的。
苏晚正杵在镜头前面好奇打量，冷不防跳出几条弹幕。
【哦呦，这个小主播长得还不错啊？】
【这蛇精脸叫不错，楼上有点疯了……】
【五官感觉有点怪怪的，美颜开得太过了吧？】
【我看主播有点眼熟，好像是热搜吐槽那个建议严查学历的凡尔赛花瓶？】
【图穷匕见了这是？之前那些傻呗发言不会也是故意炒热度吧？】
苏晚一时语塞：“美颜在哪关？我也觉得这个美颜有点怪怪的。”
弹幕骂得更狠了。
【太装了吧姐？平台自动美颜可没有这么用力过猛。】
【散了散了，这种死装姐我怕骂她给她骂爽了。】
苏晚：……
救命！不是，她也不想看见蛇精脸的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