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爷好久以来第一次走出外面。
他的钱庄位于市中心之中最繁华的地段。
跟酒吧街,前后相差也只不过两公里而已。
梁安娜把自己的赌场开在酒吧街里面,可以说是对着他贴脸开大了。
“父亲,有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那么操心了。”
“樱花国那边的业务有了接班人,剩下的事我也可以回来分担一点的。”
“难道你说不是吗?”
庄雨菲倒是做好了一个小棉袄的本分。
边带着庄爷在街边简单的走了走,一边细心的说道。
她也知道自己是庄爷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庄爷淡淡道:“那也要一步一步来呀,我先给你一些事,让你做着熟悉熟悉再说。”
“华夏的事情终归还是跟樱花国不一样,我挺看不起那边人的,但是我又没办法。”
庄雨菲微笑道:“好啊,那你就分担一些事,让我试试看。”
“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自己女儿吗?”
在外面的庄爷,脱离了自己钱庄以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而且也许他太久没有出来了。
这一次没有带保镖,身边的很多人好像都没有认出他来。
庄爷点头道:“那从明天开始,这个赌场就试试你来管吧。”
“反正这里有我几十年的基业,最近生意也不好,闹不出什么花来。”
“刚好就交给你来试试手了。”
庄雨菲嗔道:“你倒是好,没生意了才想起来我,有生意就自己不松手是吧?”
他虽然是责怪,但看起来就跟撒娇一样。
四十几岁的人了,但是女儿跟父亲撒娇,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自然。
庄爷无奈道:“这话说的,怎么能这么说呢?”
“之前让你去樱花国也是为了历练你,你从那边回来了,才能让我放心。”
“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调皮的,一点都不沉稳,我怎么敢放心交给你。”
庄雨菲表面看起来极为成熟,甚至跟梁安娜都不相上下。
这样的模样,似乎很难跟调皮联系在一起。
但她也不介意,带着庄爷走到了街的尽头,在走了回来。
没有保镖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走太远。
大部分人都不敢动他们,但不代表有一些亡命之徒,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那自然什么也不怕了。
庄爷虽然有权有势,但也许也没有普通人想的那么快乐。
至少表面上,他被剥夺了很多东西。
回到了钱庄里面,不少人看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个时候,他才从一个父亲的角色转变了过来。
当天晚上,哪怕是深夜时分。
庄爷还是宣布开了一个会。
钱庄大部分管理人员都到来了,他们本来日常也就常住在这里,随叫随到。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临时的会议而已,毕竟什么前兆都没有。
但是等他们看到庄爷的严肃的面盘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吃了一惊,意识到也许今天很不一样。
“今天这个决定做的,也许稍微突兀了一些。”
“这么晚了还把大家喊来,也是因为我有了一个临时决定。”
不少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等着庄爷宣布消息。
庄爷仍然还是跟曾经一样,哪怕苍老了许多,但是气质仍然还在。
那种上位者并且富有阅历和杀伐的气质,足够第一眼就镇压住很多人。
这也是底下的人都怕他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好像看起来分外和谐了一些,脸上那些杀气也收敛了。
“你们所有人原本的职位不变,但是以后赌场的事,我不管了。”
庄爷淡淡说道,却语出惊人。
他底下一个人喃喃道:“那,那以后谁来管?”
庄爷想要退居幕后,也有一些人看出来了。
但真正到了这一天,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一些必要的业务,我还是不会松手的。”
“至于这里的事情,暂时先交给我的女儿吧。”
庄雨菲就站在他的身边。
一脸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和蔼可亲,成熟且富有魅力。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庄爷有个女儿。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见,微微有些恍惚,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有些空降了。
更是有不少人眼底涌现出一点挑衅的意味。
他们服庄爷,但是对他女儿如此陌生。
如果只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话,确实很难能够镇得住这帮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雨菲,身份就不用我多说了。”
“过去几年我都在樱花国,并没有回来,经受过国内的失误,但也算是积攒了一部分经验。”
“你们之中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应该都没有见过我。”
庄雨菲一点也不介意,淡然道:“以后我们恐怕还有很多合作的地方,今天就算是认识了。至于以后能不能合得来,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四十来岁了,有着相当成熟的韵味,但说话起来却仿佛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劲儿。
“老板,我有一个疑问。”
在台下,一个西装革履,同样是气质明朗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庄爷脸色一沉,明白这是有人要当出头鸟了。
但他并没有生气。
而是轻轻笑道:“你说吧,有什么问题?”
那人脸色一沉,道:“我们华夏毕竟跟樱花国是完全两个系统,中间的差距有多大,想必庄爷你也知道。”
“你如果让他掌管那个部门历练一下,也许我们还可以同意。”
“直接让他掌管所有,是不是有些太胆大了?”
空降两个领导,他们也就算了。
直接空降了一个总负责人,还不知道有没有经验,又算什么?
庄爷在他们眼中向来是沉稳却心狠手辣的形象,然而此刻,却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庄爷沉声道:“你还是不太懂樱花国的业务是什么,我不怪你。”
“之前除了赌场之外,大部分的境外洗钱的产业,全部是我女儿给我负责的,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才能信得过。”
“她早就已经负责过一个部分的业务了,现在只不过是回来学习另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