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77黄金年代 第五百二十六章 笔友相见

这下轮到刘爱美愣住了:"什么?"

刘爱美惊讶李自立竟然从一开始就要拒绝自己!

为什么?

她哪里不好?

难道她还配不上李自立这样的吗?

李自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刘爱美同志,实在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天来就是想跟刘同志说清楚的。"

刘爱美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既羞又恼:"你、你们……"

“那什么,刘同志,你别生气,我也没想和你相亲,这不是家里安排我不好拒绝吗?”

刘爱美猛地站起来,抓起手提包就要走。

李自立叫住她:"等等!"

刘爱美回过头,眼神恶狠狠的。

“叫我干什么!”

李自立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把你的那份单买了再走。记住,以后相亲要真诚,别总想着攀高枝。"

刘爱美:“……”

**!

看着刘爱美狼狈离去的背影,李自立长舒一口气:"总算说清楚了。"

陈凡:“……”

很好,早知道师兄这么刚,他也没必要陪同了。

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

三天后的傍晚,李自立又拉着陈凡站在了科研院图书馆门口。

这次他换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捧着一本包着牛皮纸的《红楼梦诗词鉴赏》。

"师兄,你这又是唱的哪出?"陈凡倚在柳树旁,看着李自立来回踱步的样子觉得好笑。

李自立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颤:"我、我跟笔友约好今天见面。她叫"青竹",我们通信两年了……"

"青竹,"陈凡突然直起身子,"就是那个在信里跟你讨论《葬花吟》的?"

李自立眼睛一亮:"嗯嗯!她文笔特别好……上次我跟她说了我要被家里逼着相亲的事情,她有些生气,提出了和我见面。"

说着说着脸就红了,"这次她主动提出见面……"

正说着,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崔诗曼穿着浅灰色列宁装,齐耳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手里同样拿着一本《红楼梦诗词鉴赏》。

"崔、崔同学?"李自立结结巴巴地打招呼,下意识往陈凡身后躲了躲。

崔诗曼走近了,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李自立手中的书上。

她嘴角微微上扬:""自恋先生"?"

李自立如遭雷击,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陈凡也惊得瞪大了眼睛——"自恋先生"是李自立在信中的自称!

所以平日里崔诗曼对李自立的称呼……

"你你你!你是青竹?!"李自立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平日里总说我是自恋男,合着你就是一直跟我通信往来的青竹?!!"

崔诗曼弯腰捡起书,轻轻拍去灰尘:"我也没想到,整天在实验室邋里邋遢的李同学,写信时居然这么……"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笑意,"文采斐然。"

李自立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凡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所以……"陈凡挑眉看向崔诗曼,"崔学姐早就知道?"

崔诗曼点点头:"从他用"自恋先生"署名讨论《葬花吟》那次就猜到了。"

她转向李自立,"你字里行间那种固执劲儿,跟实验室里较真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自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在实验室总跟我对着干?"

"谁让你总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还总说我是灭绝师太!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这个称呼?"崔诗曼瞪了他一眼,"信里那个儒雅的李自立哪去了?"

陈凡识趣地后退一步:"那个……我突然想起实验数据还没整理……"

"站住!"李自立一把拽住陈凡的袖子,声音都变了调,"师弟你不能走!"

崔诗曼突然笑了:"行了,不逗你了。"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我新写的文章,想听听"自恋先生"的意见。"

李自立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崔诗曼的侧脸在光影中格外柔和。

"明天实验课,"她转身时轻声说,"记得穿干净点。"

看着崔诗曼离去的背影,李自立捧着信封傻笑。

陈凡摇摇头:"师兄,你这下可逃不掉了。"

李自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师弟,你说……她是不是也……"

"废话!"陈凡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请你吃馄饨去!"

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在校园里回荡,初春的晚风带着花香。

……

宋家老宅的偏厅里。

宋美凤将一叠报纸狠狠摔在黄花梨茶几上。

四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扭曲得可怕,眼角细纹里都渗着毒汁。

"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她尖利的指甲划过报纸上陈凡的照片,生生将那张笑脸撕成两半。

报纸头条赫然写着《青年学者陈凡再获国家科技奖》。

跪在地上的管家老周额头抵着青砖地,大气不敢出。

一周前派去败坏陈凡名声的两个人一个被抓进去了,一个还按兵不动不敢出现。

这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办砸了。

"我儿子还在大牢里受苦,那个泥腿子倒风光无限!"宋美凤猛地掀翻了茶几,上等的景德镇盖碗摔得粉碎。

她胸口剧烈起伏,描金旗袍的盘扣都绷开了两颗。

老周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信:"太太,张家三爷回话了,说、说这事他不敢接……"

"不敢?"宋美凤突然笑了,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进掌心,"当年他张家靠着港城沈家的关系走私**时,怎么不说不敢?"

窗外惊雷炸响,初夏的暴雨说来就来。

雨点子砸在琉璃瓦上,像极了牢房里镣铐拖地的声响。

宋美凤恍惚又看见儿子宋照北被押上囚车的模样。

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如今在牢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去把城南那个姓赵的笔手叫来。"她突然压低声音,从梳妆台暗格里摸出个紫檀小匣,"他不是专会伪造字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