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陈凡带着怀若谷和家人道别后，回了京都。
将近半个月没有回来。
四合院早已经布满了灰尘。
陈凡和怀若谷忙活了一小天，总算将房间收拾的能住人了。
“陈凡哥，我先回学校了，原本我打算初十就回去的，学校里还有一些实验需要做，耽误了这么多天，我得赶紧去学校了。”
怀若谷如今在农业大学新实验项目组研究杂交粮食的课题，导师还很信任喜欢怀若谷，否则也不会让她一个大二学生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我送你回学校吧，快到换季的时候了，一些衣服被褥总要是拿过去的。开车方便些。”陈凡原本也打算在今天回学校的。
年前他们的实验项目被张明那孙子一把火给烧了，虽然重要的实验数据都已经被张明带了出来，可到底还是烧毁了一些每日记录的数据。
他回家这么多天，估计实验室里只有师兄李自立一个人在忙活，再耽搁下去有些不像话。
“嗯，好。”怀若谷自然没推辞。
半个小时后。
陈凡驱车来到怀若谷寝室楼下。
两人刚下车，就从学校侧面的小树林里窜出来一道黑影，吓了陈凡和怀若谷一跳。
“什么人？！”陈凡直接挡在了怀若谷面前。
怀若谷站在陈凡身后探出头，一眼就看清了对面那胡子拉碴满脸油污的人是谁。
“孙明亮？！”
怀若谷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她下意识抓紧了陈凡的衣角，声音都在发抖，不是怕的，是气的："孙明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眼前的孙明亮哪还有往日在学校时的风光模样？
他头发油腻打结，身上的棉袄脏得发亮，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怀若谷，活像个流浪汉。
"怀若谷同学……"孙明亮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在雪地里磨出两道痕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被学校开除了，家里也跟我断绝关系...求求你，跟学校说说情，让我回来吧！"
陈凡冷眼看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青年，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匍匐在雪地里。
他不动声色地把怀若谷往身后护了护："孙明亮，你当初害小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你敢说你当时找刘刚的时候，没有故意抹黑小谷？”
孙明亮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怀若谷脚边爬："怀若谷同学，看在我们曾经的同学交情上……你跟学校说说……你最心软心善了，你也不希望我变得这么惨是不是？"
他脏兮兮的手就要碰到怀若谷的裤脚，"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天天睡桥洞……"
"你别碰我！"怀若谷猛地后退两步，胃里一阵翻腾。
她可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全校师生面前污蔑她的。
用那种肮脏的手段来毁掉她的名声。
如果换做旁人，说不定这些人做的事情早就达成了。
好在有陈凡帮她，但即便这样，怀若谷也清楚，学校里肯定会有关于她的流言。
孙明亮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哀求渐渐变成了怨毒："怀若谷，你就这么狠心？"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装什么清高！当初要不是我帮你，你能进学生会？能拿到那个实验项目？"
陈凡一把拍开孙明亮指过来的脏手："孙明亮，要点脸！若谷能进项目组是靠她自己的实力！"
"实力？"孙明亮突然怪笑起来，声音尖得刺耳，"她有什么实力？不就是靠这张脸吗？还是说睡出来的实力？"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几道狰狞的疤痕，"看见了吗？这是被高利贷打的！我为了让她能顺利的进入项目组，借高利贷帮她疏通关系！"
“现在好了，她如今成了导师眼前的大红人了，她就可以把我撇在一边不要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陈凡面若寒霜的看着孙明亮锁骨上那陈旧的伤疤。
孙明亮见状更来劲了，扯着嗓子喊道："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农大校花怀若谷！表面装得跟圣女似的，背地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孙明亮的污言秽语。
怀若谷气的手在发抖，但眼神跟下刀子似的看向孙明亮："孙明亮，我警告你，再敢造谣，我就报警！"
孙明亮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突然，他像头暴怒的野兽般扑向怀若谷："**人！你敢打我！"
陈凡早有准备，一个侧身将怀若谷护在身后，同时抬腿狠狠踹在孙明亮肚子上。
孙明亮惨叫一声，像破麻袋一样摔进雪堆里。
"保卫科！这边有人闹事！"陈凡高声喊道。
孙明亮挣扎着爬起来，眼神阴毒得像条毒蛇："你们给我等着！怀若谷，你以为攀上导师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
他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笔记本，"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可都留着呢！"
怀若谷脸色刷地变了。
陈凡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怀若谷要被气疯了！
她总算清楚一个人能疯狂成什么样子了！
孙明亮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不管有的没得，只要能把脏水泼在她身上，对方的目的就达到了！
“胡说八道！你这是栽赃陷害，这是在污蔑我！”饶是怀若谷脾气再好，眼下别人都在她脸上拉屎了，怀若谷自然不能惯着。
孙明亮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才不管别人会不会信，更不会管怀若谷怎么想。
他都想好了。
若今天怀若谷肯低下头，帮他忙拉他一把，那一切都好说，可若怀若谷不这么做，他是一定要给对方点苦头吃的！
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什么证据？有本事你拿出来让我看看！"陈凡沉声问。
孙明亮得意地晃着笔记本："当然是她花钱贿赂老师的证据！"
"你胡说！"怀若谷声音都变了调，"我从来没有贿赂过老师！我能加入实验组，全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