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傻眼了：“刘、刘老师，他......”
刘老师转头严厉地看着刘刚：“又是你！上次骚扰女同学被警告还不够？这次还敢惹事？”
“真以为你父亲是副院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刘刚急忙辩解，“是这小子先动手的！”
“放屁！”周围有学生看不下去了，“明明是你先纠缠这位女同学的！人家哥哥看不下去了才拦着你！”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刘老师脸色铁青：“刘刚，你爸是副院长不假，但农科院不是你家的！我现在就回去给你爸打电话！”
刘刚这下慌了：“别别别！刘老师我错了！”
他转向陈凡，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您就是那个研究汽车和监控系统的陈凡？”
陈凡淡淡地“嗯”了一声。
刘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周围同学平时没少在家里提起陈凡的名字，说这是国家重点培养的青年科学家，连西南基地的人都亲自接见过。
“对、对不起！”刘刚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是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怨我，主要是孙明亮告诉我，说只要给怀若谷点钱……”
刘刚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但他想要收回去已经完了。
刘老师脸都绿了。
怀若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陈凡则眯了眯眼：“你说谁？孙明亮？”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人之前就纠缠过怀若谷，被他撞见后，孙明亮还诬陷小谷和他的关系。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撺掇别人做坏事！
"孙明亮？"陈凡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现在人在哪？"
刘刚被陈凡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今天请假回家了，说是要提前回老家过年......"
刘老师气得直拍大腿："这个孙明亮！上次警告处分还没撤销，又敢教唆同学干坏事！我这就报告学校！"
怀若谷咬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陈凡哥，我没想到孙明亮会这样......"
陈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这事交给我处理。"
他转向刘刚："孙明亮还让你做什么了？一五一十说出来。"
刘刚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他...他说怀若谷家里穷，只要我出钱帮她交学费，她肯定会感激我...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刘刚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农科院门口炸开了锅。
围观的学生们发出阵阵惊呼，这个年代，"给钱"、"生米煮成熟饭"这种话，简直就是流氓罪的标准说辞。
刘老师气得手直哆嗦，指着刘刚的鼻子："你、你们这是要犯错误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敢搞这套？"
陈凡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1978年的华夏大地，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但某些人的思想还停留在旧时代。
"啪！"刘老师一个耳光扇在刘刚脸上："混账东西！农科院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陈凡拦住暴怒的刘老师："刘老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孙明亮明显是蓄意教唆，必须严肃处理。"
"我明白！"刘老师气恼的瞪着刘刚，"我这就联系保卫处，先把孙明亮找回来！"
"刘刚同学，"刘老师特意用了这个严肃的称呼，"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涉嫌教唆犯罪。现在你跟我去一趟保卫科。"
刘刚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太清楚这个年代的厉害了——要是真被扣上"流氓罪"的帽子，别说他爸是副院长，就是**也保不住他。
"刘老师！"刘刚带着哭腔，"我真是一时糊涂！都是孙明亮那个**撺掇的！他说现在知青返城，女学生都急着找对象，只要给点好处......"
"闭嘴！"刘老师厉声喝止，"还嫌不够丢人？"
怀若谷站在陈凡身后，脸色煞白。
“陈凡哥……”怀若谷气的眼眶发红，实在是这种无妄之灾落在自己身上，太让她气愤了。
陈凡知道怀若谷是怕事情闹大。
这个年代一个女学生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刘老师，"陈凡转向这位中年教师，"这事性质很严重。我希望学校能严肃处理，特别是那个孙明亮。"
刘老师郑重点头："你放心，我这就去汇报党委。这种害群之马，绝不能留在我们农科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传来。
众人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梳着三七分头的中年人一脸愤怒地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冲了过来。
"刘刚！你个小王八犊子！！"
来人正是刘刚的父亲，也是学院的副院长，刘本强。
他额头上全是汗，脸色阴沉的宛若能滴落墨汁一般，胸口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忙赶来时累的。
刘本强"哐当"一声把自行车摔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刚面前。
他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下摆随着急促的步伐翻飞，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衬衣。
"爸..."刘刚缩着脖子，声音发颤。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本强的手掌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他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小畜生！老子送你来上学，是让你来干这种事的？"
刘刚捂着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爸，我错了...都是孙明亮..."
"闭嘴！"刘本强厉声打断，转头看向刘老师，"老刘，这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护短！"
天知道他听到别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气愤，恨不得把这兔崽子的腿打折。
可到底是自家孩子，他又不能真的不管。
刘本强在学校的身份，不允许他在这件事情上徇私枉法。
刘老师神色稍缓："刘院长，您能这么想就好。不过这事确实性质恶劣..."
刘本强重重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陈凡和怀若谷。
他眼眸闪烁，一脸愧疚的走到陈凡和怀若谷面前，握住陈凡的手："两位同志，你们就是当事人吧？我是刘刚的父亲，我代替刘刚跟你们道歉。
是我教子无方，让他做了这么混账的事情，但请你们看在他不懂事的份上，宽容他一次，我保证会狠狠的教训他，再也不会打扰到这位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