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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看到,眼中吃惊。
谢翊和拒见,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没想到这云浅浅还不死心,又在这里蹲守了起来。
看这样子,只怕是等了不止一天一夜。
衙署门口的守卫脸色难看,他们不是没赶过云浅浅,将人拖走,又来了,拖走又来了。
想到谢翊和这两日都在沐休,干脆就没理会了……
谁成想,还是给撞上了。
他们刚想要将人给拉开,谢翊和的狭眸暗沉,忽地改变了主意,在待客厅见了云浅浅。
“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谢翊和坐在正位上,端方之态,望了过去,沉声问道。
云浅浅站在了地板,望着那双依旧深情漂亮的桃花眼,只觉得一切回到了往昔,没有变化。
在这清苦茶香缭绕,沉寂的厅内,她深吸了口气,主动开了口。
“翊和哥哥,我不该将心思动到郑老御医的论证上,我已经被太医院除名,尝到了教训,认识到了错误。”
云浅浅楚楚可怜,期期艾艾地说。
“你要是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可以和你解释说清楚,莫要让外人,挑拨离间了我们的关系。”
她不会给姜遇棠这个机会。
谢翊和的面色冷淡,手指轻叩在了桌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听完出声回复。
“本督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线平淡无波,不疾不徐提醒说,“按照规矩,你该称本督一声谢大人。”
这话,让云浅浅的心口被寒气沁透,被迫从能够重来的美梦中拖出,要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谢大人……
她站在原地,头脑有了片刻的空白,面露不可思议,僵笑了笑说,“你、你不是说不介意寒山寺的事吗?”
“当然不介意了,你的身子,本督为何要介意?”谢翊和照实道。
界限,划的分明,无形之间,竖起了一堵高高的冰墙。
云浅浅的瞳孔急剧紧缩,心中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感受到了强烈的痛意,呼吸被撕扯的凌乱。
谢翊和先前说的不介意,居然是这个意思?
她忍不住反驳,“怎么可能,我不接受,你明明就是喜欢我,就是想要娶我,和我在一起的!”
谢翊和是她一切底气的来源。
如果真如他现下所说这样,那她以未来世子夫人的身份自居,谢翊和喜欢自己喜欢到,不去在意自己清白等想法,和一些系列行为是有多么的可笑。
那堪称刺耳的声线,继而响了起来。
谢翊和面无表情,“可是本督不记得说过喜欢你,更不记得,许了要纳了你的承诺。”
云浅浅竭力,想要从过往的记忆中搜索线索来辩驳,嗫嚅了两下苍白的唇瓣。
却发现与谢翊和认识到现下,对方别说是娶了,连纳的口头承诺都没有做过……
不,不该是这样的!
“你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是不喜欢,接我入安国公府,教我射箭,赠我珍宝,投资我做生意……”
云浅浅如数家珍般说着,急于寻找谢翊和喜欢她的证明。
“这些不是你要求的吗?”
谢翊和沉声说完,同样好心帮她回忆了起来。
他称述道,“你说你在京城孤苦无依,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叫我帮扶你立足,照顾你和你的家人。”
云浅浅心内窒息,口舌僵住,心内好似有业火在焚烧,将她快要吞没。
所以说,谢翊和对她竟然毫无男女之情,只是因为那该死的玉佩,和那姑苏的破事。
到头来,她居然是沾了姜遇棠那**人的光?
颜面好似被人狠狠的践踏在了地上侮辱,丁点的尊严都不剩下,可云浅浅想到自己急需要改变的处境,不禁直视道。
“可是我和我的家人,被你照顾到了家破人亡了,你现下,不该负责到底吗?”
她的父母,下落不明,兄长,流放去了西北,妹妹,惹上了官司,在牢狱中生死不明,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
而她云浅浅,更是招惹了嘉慧长公主,身名全都毁了,体内有着折磨的银针,还要日日受那姜家人的磋磨。
谢翊和闻言,掀了掀眼皮。
“负责,只针对于对方不是骗子的前提情况下,我从头到尾做的仅是为了报恩,可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这话像是一盆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让云浅浅的怒火就此熄灭。
她惊惧望去,头皮近乎炸开。
果然。
谢翊和果然是知道了……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包围住了云浅浅的心脏,她的双目慌乱,颤声道。
“是谁?是谁告诉的你,姜遇棠?当年救你的人,虽然……不是我,但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从来都没有撒谎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是姜遇棠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
云浅浅紧紧的盯着他,继续惊恐说,“要是你为此和我决裂,那才真的中了她的奸计啊。”
听到这话,谢翊和的狭眸中有了细微的波动。
“你以为你是谁,有真让她放到眼中,视为对手吗?事,是本督查到的,与她无关。”
那段过去,于他而言是绕不开的,姜遇棠是那个恩人,是情感与恩义的重合,完全的合心合意。
空气静无。
云浅浅死死的咬住了唇瓣,齿间尝到了浓郁的铁锈血腥气味,好似是心脏破了个窟窿,从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现下的境遇,背后少不了他谢翊和的手笔。
云浅浅不清楚,他究竟做了多少,但郑老御医和云家的官司,肯定是没跑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矜贵清冷,居于高位,是京城中的高岭之花,未有伤害分毫。
而她,在他亲手打造虚妄梦幻的高台,一步步坍塌,被切断了所有的退路,只能待在废墟当中。
这一跤,摔的云浅浅好痛,四仰八叉待在地狱,永无翻身的余地。
恨意充斥在了云浅浅的双目,身子银针的痛处分明,她满脸崩溃,切齿道。
“你怎么可以对我半点儿的垂怜和怜悯之心都没有,你好狠,好狠……”
“是,你若是非要恨,那就来恨我,当然,我也随时欢迎你的报复。”
谢翊和起身,居高临下,他的面色冷漠,瞥了过去。
“前提条件,是你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