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转生 第25章 断宗之剑

夜风凛冽,旧月台上,剑意翻涌,十余道华山执剑弟子已然布阵围杀。

朱子墨立于阵心,手执长剑,衣角未动。

而在他对面,那位执剑堂使者寒声开口:

“你非我宗弟子,持外门之诀,犯逆门之律。”

“此剑一出,生死不论。”

朱子墨缓缓将剑拔出,青光乍现,锋意即生。

他淡淡回应:

“此剑今日,不归你华山。”

“但——我也不再是朱子墨。”

众人一惊,执剑堂使者面色微变:

“你莫非要以冥为姓!?”

朱子墨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雷:

“我是谁,由我定。”

“你们既问我命——”

“那我便,斩你门。”

?

华山八阵齐启,皆是传自宗门正道之技。

【山岳四极阵】:以厚势压意,夺其锋先。

【斜雨剑行】:步如云变,气势灵动如蛇。

【封心锁脉诀】:断敌真气脉络,使其一剑不出。

此阵曾退过七宗高手,破过北境三关外敌。

可他们低估了朱子墨。

——低估了冥心诀已入剑骨的他。

?

他一脚踏入阵中,不退反进!

左手掠风,右剑破空,冥心诀内动,剑气如雷海炸裂!

众弟子识海微颤,气血浮动!

“不是外门诀!”

“这是……冥诀与破体十三式融合!?”

“他已……另成一派!?”

朱子墨不言,剑光如丝线缠绕,锋芒突入。

八阵未稳,三人先败!

他不是破门。

他是斩门!

斩——门下轻信之人。

斩——宗内权力之伪。

斩——自己与“华山”之间最后的一丝依存!

?

执剑堂使者怒喝:“聚阵!封阵心!不可退——”

话未落,朱子墨一步跃起!

剑起,破天光!

一式【不归剑·断门锋】斩下,落于阵心!

轰!

尘土飞扬,八阵破裂!

朱子墨持剑落地,众弟子狼狈退散,执剑堂旗帜自风中折断,坠于月台之下。

他缓缓转身,看着尚未出手的那名使者。

只道一句:

“从今日起。”

“我与华山——恩断义绝。”

旧月台,血未尽,风不止。

华山执剑堂的阵旗折断在风口,朱子墨立于破阵之中,剑锋上残光未散,衣袍猎猎如歌。

他没有继续杀。

也没有带走任何战利品。

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轻声说道:

“我这一剑。”

“从今往后,再不为谁背负。”

那是对自己说的。

也是对整个华山,最后一句话。

?

他缓缓转身,走下月台。

残阵中,无人敢拦。

执剑堂使者倒在断木之间,浑身是血,虽未死,却再无力发声。

那一剑,不为杀人,只为斩因果。

朱子墨走得很慢,像是在一点一点,把自己与“曾经”割裂开来。

月台之后,不再有师门、宗规、弟子、兄长。

只有他,一个人,一把剑,一个无法回头的名字。

?

翌日。

【旧月台一役,朱子墨一人破八阵,断华山执剑堂旗。】

【不归剑初现,宗门震动,剑道旧榜应声改名。】

【江湖再起流言:此子既出,无门敢收,无榜敢列。】

“他已经不是谁的弟子。”

“他是‘朱子墨’三个字的开山。”

而就在北域玄章城中,一位白衣书生看着情报册,轻声一笑:

“终于来了。”

“那柄不归的剑。”

?

朱子墨在一间破庙中栖身,整夜未眠。

他看着手中残页冥诀,忽然将其焚毁。

那一页承载他与冥心的一线因果,此刻被他亲手化为灰烬。

他低声道:

“我不想成为她的影子。”

“我想——走出我自己的剑。”

夜风扑面,窗外寒星如雪。

而朱子墨在夜中默然许下一个无声的誓言:

“我这一剑。”

“若不能守谁,那就斩开这个天下。”第二节:剑落之后

旧月台,血未尽,风不止。

华山执剑堂的阵旗折断在风口,朱子墨立于破阵之中,剑锋上残光未散,衣袍猎猎如歌。

他没有继续杀。

也没有带走任何战利品。

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轻声说道:

“我这一剑。”

“从今往后,再不为谁背负。”

那是对自己说的。

也是对整个华山,最后一句话。

?

他缓缓转身,走下月台。

残阵中,无人敢拦。

执剑堂使者倒在断木之间,浑身是血,虽未死,却再无力发声。

那一剑,不为杀人,只为斩因果。

朱子墨走得很慢,像是在一点一点,把自己与“曾经”割裂开来。

月台之后,不再有师门、宗规、弟子、兄长。

只有他,一个人,一把剑,一个无法回头的名字。

?

朱子墨在一间破庙中栖身,整夜未眠。

他看着手中残页冥诀,忽然将其焚毁。

那一页承载他与冥心的一线因果,此刻被他亲手化为灰烬。

他低声道:

“我不想成为她的影子。”

“我想——走出我自己的剑。”

夜风扑面,窗外寒星如雪。

而朱子墨在夜中默然许下一个无声的誓言:

“我这一剑。”

“若不能守谁,那就斩开这个天下。”

北域玄章城,千楼万阁,四方通汇,素有“北境之冠”之称。

而其中一座独楼,位于城东角、雪檐之下,日夜无声不封门,名为——听雪楼。

此楼无人知其主,也无人敢打探其客。

因为传说中,每一位走入听雪楼的人,非富即贵,非权即谋。

更重要的是:

听雪楼,是天下“天榜”真正落笔之地。

朱子墨自北门入城,未通名帖,未投门派,只一人一剑,行至听雪楼前。

冬雪初霁,檐角落冰,街道两侧早有暗哨设伏,却不敢近他一丈。

“他真的来了。”

“破木榜、断旧宗,如今敢踏进天榜执笔之地?”

“他是疯了,还是……”

“——真的想写自己的名?”

朱子墨站在楼前,抬头望一眼那块古老的牌匾。

【听雪】

两字未金未银,刻**年前古木,历代更替、未曾易名。

他缓缓说道:

“朱子墨,来听雪楼。”

“问:这榜——可有我名?”

门未开。

但楼中已有数道身影于画壁后侧交换目光。

其中一人,白衣书生,轻笑:

“他终于问了。”

“但他想上榜……”

“得先过我这一关。”

听雪楼门缓缓开启,一道白影缓步走出。

那人年不过弱冠,衣不带兵,身不藏刃,眸中却有山河万里、笔落风云之气。

他是听雪楼当前“榜笔持印者”,亦是天榜三代执笔中最年轻的一位,名为——沈明砚。

他望着朱子墨,微笑道:

“你来了。”

“江湖都在等你问榜。”

“只是你想登榜——”

“须先与笔问剑。”

?

朱子墨未动,剑也未拔,只是淡淡开口:

“这榜,可列江湖?”

沈明砚点头:“可。”

“这榜,可列命脉?”

“亦可。”

“那这榜,可列我?”

沈明砚却摇头一笑:

“不知。”

“故而要试。”

“我须知你这一剑,是问天下,还是问自身。”

朱子墨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我这一剑。”

“问天下——为何不容我。”

“也问我自己——是否真该如此。”

沈明砚收起笑意,轻声道:

“好。”

“那便请你,以剑作答。”

?

沈明砚一挥衣袖,虚空之中浮现一道半透灵影。

非人,非魂,是由天榜笔意所化——榜灵问形。

此物无刀无剑,却可引对手心念映出己“剑之形”。

若念不稳,则形不显;若心意乱,则剑自崩。

朱子墨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剑。

他不是拔给人看,是拔给那一道“他自己”的投影。

【冥心诀·断门锋】

【破体十三式·反锁破阵】

【不归剑·断念】

三意合一,心剑入形!

虚空震荡,一道青影在他面前缓缓凝现——竟是他自己,一身青衣、一剑在手!

沈明砚眉头微扬,轻叹道:

“你这剑,斩得狠。”

“却也走得苦。”

朱子墨不答,只向前一步,一剑刺出!

不是向别人,而是——刺向自己!

榜前一击,自问之刃!

虚空崩碎,榜灵溃散!

他以剑破形,以形断心!

沈明砚抬手止住风意,笑意更深:

“我知了。”

“你不是来求榜的。”

“你是来——取回本该属于你的那笔。”

榜灵已碎,风雪初停。

朱子墨收剑而立,衣角微扬,身形如静石,不语不动。

他已破试,也已问剑。

但听雪楼中,却无人宣名。

楼上,沈明砚缓缓转身,望向那卷尚未展开的金纸长卷——正是天榜实录。

他未提笔。

他只是叹了口气:

“你问得好,也答得稳。”

“可惜……”

“榜上,仍无你名。”

朱子墨抬眸,眼中并无愤怒,只有平静。

他淡淡问道:

“为何?”

沈明砚负手而立,望着空阔江北道途,语气像风:

“因为这榜,虽载武名,但亦载——因果。”

“你这一剑,太孤。”

“你不在派,不归宗,不附势,不入局。”

“你无师门封荐、无宗脉背书,也无世家承保。”

“朱子墨三字,太重。”

“而榜,要承不起。”

?

朱子墨闻言,缓缓闭眼。

他知道了。

并非他不够强,不够准,不够狠。

而是这榜,并不敢真正将一个“无法定义的人”,放入“规矩之上”。

“我这一剑,既然不是他们给的。”

“那我上这榜——便是错的。”

他睁开眼,平静问沈明砚:

“你个人的意思呢?”

沈明砚沉默片刻,低声回答:

“若是我写,我会写你名。”

“可惜——”

“此笔不归我独执。”

“我写了,也会被抹去。”

朱子墨忽而笑了。

不是讥讽,不是愤怒。

是一种久违的轻松。

他抬头望着听雪楼檐下那块牌匾,轻声说:

“你们写不下我。”

“那我就自己——写给天下看。”

他转身离去,步伐不快,却无一人敢拦。

沈明砚立于楼上,目送那一袭青衣没入雪中,良久未语。

直到楼后传来一道苍老声音:

“你真不写他?”

沈明砚轻声回道:

“不写他,是他们的规矩。”

“但我已记他。”

“将来这榜若崩——他,必在废榜之上。”

风过听雪,楼影不语。

朱子墨走出听雪楼,天色已近昏暮。城中雪未落,却有白雾自四方而起,像是有意遮掩这段无人能记下的落笔。

他一步步行下台阶,脚印深陷,留不住人,也刻不住名。

——他问了剑,也问了榜。

但这一章,没有“封名”。

?

听雪楼后堂,几道人影聚于一处。沈明砚立于窗前,手中卷轴仍未展开。

身后有人冷声道:

“你不该放他走。”

“他若真登榜,来日必是祸乱之根。”

另一人却轻声道:

“可他若真是那一剑——不让他走,今日雪楼就要见血了。”

“你们,谁挡得下?”

沈明砚未转身,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他这一剑,虽不在榜。”

“但——已在天心。”

这句话一出,屋中众人默然。

朱子墨独自行走在玄章北道,夜雪终于落下,铺在官道之上,染白天地。

他行至一座断桥前,忽停下脚步。

桥边老松下,有一盏旧灯,灯旁坐着一人。

是个少年书生模样,身背短弓,腰挂古琴,面带笑意,似早知他会来此。

他起身,朝朱子墨拱手:

“天榜不记你。”

“那我替你——写下一笔。”

朱子墨看着他,未说话。

那少年取出一卷白绢,在雪地上铺开,蘸雪为墨,写下七个字:

“不归者,剑破江山。”

然后将绢收好,递与朱子墨。

“此绢我会送入各地客栈、酒楼、茶棚之壁。”

“不为你求名。”

“是为那些看不惯榜的人,记住——江湖不止一条路。”

朱子墨接过,点头:

“谢谢。”

少年一笑:

“谢我不必。”

“日后你若真破榜而上——记得,来听我弹一曲。”

朱子墨转身离去,雪落肩头,未曾停步。

少年目送他远去,轻声哼起调子。

琴未响,人未至。

但那一段江湖,已然由此——落下第一笔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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