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和赤翎在时,南宫离还端着,等他俩一走,顿时不矜持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哇,这么大的红珊瑚,我还是头一次见!”
“宸渊,这是什么?好大好漂亮,是宝石吗?”
“这是鲛珠?这可是好东西,听说吞了它就能在海里畅通无阻……”
“粉色的珍珠耶,这么多,真漂亮,宸渊,我想把它缀在发钗上……”
“宸渊快来看,这么大一块玉是暖的,冬天睡在上头一定很暖和。”
“宸渊……”
宸渊看她东看看西摸摸,眉开眼笑,高兴得像个孩子,不由得也笑了,“这是仙府圣地,好东西多着呢,慢慢看。”
南宫离冲他笑,“神龙君对他长子可真好。”
“喜欢这些?”
“喜欢!”
“都给你!”
南宫离一把抱住他,“都是好东西,但加起来也没夫君好。”
宸渊笑着低头吻她,“这张嘴涂了蜜,我得尝尝。”
南宫离笑着躲,又哪里躲得开,被他吻得呼吸不稳,心跳都乱了。宸渊也动了情,眸中燃起小火苗,抚在腰上的手不安份的扯她绦带,南宫离赶紧把人推开,嗔道,“别,我还疼着呢。”
宸渊笑了笑,没勉强,他舍不得让她疼,但一靠近她,就有些管不住自己。
南宫离在院里东看西看,嘴里嘀咕着,“把小葱放在哪里好呢?”
宸渊手一指,“那地方种了许多灵草,灵力最充沛,对它有益处。”
南宫离高兴的点头,“好,听你的。”
她把小葱搬过来,安置在丛丛灵草当中,第二天早上来看,发现小葱居然长出了蜷须,一根嫩黄色的蜷须,在风中微微晃动。
南宫离试着伸出一根手指,蜷须飞快的蜷上手指,她喜出望外,对宸渊道,“果然是块风水宝地,瞧,小葱认得我,它有灵识了。”
宸渊故意逗她,“它是根爬藤,遇物缠绕是它的本能。”
南宫离,“你试试,看它理不理你?”
宸渊伸出一根手指,那蜷须迟疑着动了动,依旧缠了上来。
宸渊笑,南宫离蹙起眉头,“难道真是本能反应?”
正好青霄和赤翎来了,南宫离便让青霄也试一试,当那根蜷须缠上青霄的指头时,南宫离几乎已经认定小葱是本能反应,并非认出了她。
赤翎好玩,见大家都试了,他也伸手,结果那根蜷须非但没有缠上去,反而避开了。
南宫离睁大眼睛,“怎么不缠了?”
赤翎鄙夷,“我主火,它是藤,自然怕我。”
南宫离,“小葱会怕,难道不是因为有了灵识?普通草木可辩识不了谁主火谁主水?”
青霄道,“普通草木也有避凶趋吉的本能,就像花木喜阳,会向阳绽放,我主水,大哥主霜寒,阿离是驭主,我们对小葱来说是安全的,所以它会缠绕,翎弟主火,它自然也会避开凶险。”
南宫离有些沮丧,“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小葱有灵识了。”
赤翎是孩子心性,见小葱躲开,越发要去碰,没想到小葱的蜷须“咻”的一下伸得笔直,抽了赤翎一下。
赤翎,“……”
宸渊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它并非怕你,是讨厌你。”
南宫离眼睛一亮,充满希翼的看着宸渊,“小葱是有灵识了吧?”
宸渊摸摸她的头,“想确认也不难,问它几个问题,它能答出来,就是有灵识了。”
南宫离弯下腰,“小葱,你的主人是谁?”
蜷须伸直,指向南宫离。
一时间,南宫离鼻尖发酸,眼里泛起水雾,保持着弯腰的姿式一动不动,感觉这像是一场梦,动一下,梦就会破碎。
赤翎在边上泼冷水,“别感动了,刚好你站在这里,它便指向你,换个人也一样。”
宸渊,“小葱最讨厌的人是谁?”
那根蜷须往边上一划,指向赤翎。
赤翎,“……”
南宫离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模糊了视线。
宸渊把她揽进怀里,微凉的手指揩着她眼角,“怎么还哭了?”
青霄,“阿离这是喜及而泣。”
宸渊瞟了他一眼,“阿离?”
青霄忙改口,“是大嫂,大嫂喜及而泣。”
赤翎不着痕迹的向宸渊示好,故意数落青霄,“直呼大嫂的名讳,没大没小,亏父亲还说你知书达理。”
青霄气笑了,“长幼有序,说我没大没小,你呢?”
赤翎,“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做几样可口的点心,给大嫂赔罪。”
青霄直接上手,“我看你是皮痒了……”
赤翎大笑着跑开,青霄亦笑着追上去。
南宫离见他们往厨房那边跑了,知道青霄真的做点心去了,她对美味不能免疫,也跟着跑过去。
宸渊自然要跟上,还没动,小葱轻轻缠上他的手指。
宸渊垂眸,小葱无风自动,东一下西一下,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宸渊,“不必谢我,阿离想让你快些好起来,我想让她高兴,仅此而已。”
昨夜把南宫离折腾睡了后,他没有困意,便到院子里,用灵力蕴养小葱。从前小葱受重伤的时候,南宫啇也用自己的真气蕴养过小葱,小葱好了之后,除了对南宫离忠诚,也听南宫啇的话。
宸渊不需要小葱效忠,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小葱快些好,在南宫离身边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赤翎从前总觉得岛上的时光流淌得很缓慢,无聊得很,一日复一日,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可自从南宫离和宸渊来了,时光就快了起来,他还没跟他们待够,天就黑了,每**都是在宸渊刀子般的眼神下,被青霄强行拖走……
青霄也觉得日子过得快,每一日都那么充实,那么快乐。从前清静的仙府圣地,热闹得有了人间的烟火气,虽然有些违和,但他很喜欢,脸上时刻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最高兴的不是青霄,也不是赤翎,是神龙君。他每日站在玉阶上,注视着在海边嬉戏打闹的儿子们,心里总荡漾着一种满溢的情绪,他知道,那叫幸福。
和莲生分开后,历经万年,他第一次感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