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什么功法?本座授你惊鸿,等你练成了,到时不见剑身只见剑影,杀人便似霜月留影,敌人无所遁形。如何,学不学?”
迎月小声嘟囔:“萧羡之练的就是惊鸿。”
白清明:“练到能打过萧羡之,要多久?”
妙音:“若你天赋异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话,至少三年。”
那不成,太久了!白清明摇头,“不学这个。”
“那本座授你落雪,等你练成了,到时化水气为冰刃,剑光所指千里冰封万物凋零。如何,学不学?”
迎月眉头一皱,怎么净教些**才学的东西,于是又开始小声嘟囔,“陆栖风练的就是落雪。”
白清明:“练到能打过陆栖风,要多久?”
妙音:“若你资质上乘,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话,至少三年。”
还是太久,白清明摇头,“不学不学。”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你说,你想学什么?”妙音仍旧好脾气地问。
“好上手,能速成,威力大。”
“你做梦罢。”妙音冷哼一声。
果然还是个孩子,她急,她又急。得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不然以后还要吃亏。
这倒也不能怪白清明,她穿越过来前就是急急国王,出车祸时也才十七岁。十七岁的她尚且年轻,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急着扶摇直上,觉着万事皆有可能。她才不要势均力敌,她想要的是绝对碾压。
“妙音姐姐,我不是天赋异禀的学武奇才,但我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歇着罢,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会死。人家要么是自幼习武十年二十年磨出来的,要么是刀尖火海千锤百炼地狱里爬出来的。你想一年内就打过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本座之所以要选惊鸿或落雪教你,是因为这两种功法最凌厉。”
“白清明,你要清楚自己学武功的目的,你不是为了打过萧羡之或陆栖风!你是为了在萧羡之或陆栖风杀你的时候保命,保命的办法很多,防守不同于进攻,所有武功都有破绽。”
“找到破绽,就能活。”
说着,女子自软榻拂袖而起,足尖点地,身影一闪,已到白清明身边。她动作如猎豹一般敏捷,指尖轻扬,红色的绸带便遮住了少女的眼,又自她眼前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白清明侧了侧脸,很听话地等她把绸带系好。
“真听话。”妙音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两手如钳子般朝着她袖中一抓,一大把浸了毒的银针从她袖子里落到妙音的掌心,“身上没别的东西了罢?”
“对了,怎么忘了,还有你!”她睨向直往白清明怀里钻的药王令,“不许当窝囊废!”
“迎月,给它带到令牌堆里去!”
药王令碧绿的“脸”刷的白了:恶毒女人!
妙音:“你再瞪……迎月,叫它们照死给我打!”
药王令白着的“脸”又红了。看罢,其实让它从松石绿变成赩炽红也不是非要靠晒太阳。
妙音收走了她身上的所有武器,除了小柳子留给她的那张符纸——熬夜神器。
“白清明,准备好了么?”
“……”
她还没来得及应答,一只有力的手朝着她后背使劲一推,霎时间失重感便传了过来。
她不是在大殿上么,怎么感觉跟跳楼一样。
白清明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了下去,四肢像纸的四角一样翘了起来。
身体里多余的气体堵在头顶,失重的过程漫长又折磨,她忘记了惊恐地呼喊,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头顶之上却传来女子轻笑,“白清明,不需要你赢谁,活着上来,你便出师了。本座等着,请你吃葡萄和荔枝。”
九重天,九层塔。要从最底层,一层一层往上爬。
“咚”的一声重响,白清明落地的声音与一重天“塔鬼”头颅落地的声音重合。
在这儿,一层到八层的人都被称作“塔鬼”,上了九层,“鬼”才能变成“人”。
他们有的是被卖进青楼的少女,有的是从人牙子手底下逃出来的男童,当然也有专门来九重天历练的习武多年之人。这儿有人有兽,有小白也有高手。不上九层,他们就通通都是鬼。
蒙着双目的红绸随风轻扬,血腥味夹杂着腐尸味涌入鼻腔,白清明下意识去掀绸带,却发现怎么也掀不开。
若她能睁开眼瞧,铁定是要呕出来。堆积如山的头颅如同被砸烂的西瓜,脑浆从破裂的头骨中汩汩流出。没有人尖叫,没有人痛呼,白清明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迎月说恐惧是有味道的了。
众人的目光如饿狼般向女子身上聚拢,哇哦,来新鬼了……
大殿上,迎月往妙音身边靠了靠,“姑姑,您太不道德了,又收姐姐武器又蒙她眼睛,她不得被那些个‘塔鬼’撕成碎片?”
妙音:“桀桀桀。”
迎月:“……”
她有一点担心,姑姑这哪里是教她功法,这分明是把她往死里整。
一重天的白清明也有亿点担心,妙音这哪里是教她功法,这分明是把她当成日本人整……
只有妙音不担心,卜药师天生会感应,既然能感应药,为什么就不能再感应些别的什么呢……她能做成的事,白清明自然也能做成。
想着,她把葡萄伸至迎月嘴边,“吃么?”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老是拿这毒水果恶心人,谁吃谁死翘翘……正想着,妙音掌心的玉盘轻轻一斜,紫色圆润的葡萄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滚落,每一层都有“塔鬼”伸着枯瘦的手臂去够去接。
有的人脚一崴,从五重天掉到了四重天。
“桀桀桀。”妙音漫不经心地勾唇轻笑。
小姑娘翻着白眼,从姑姑身边离开,妙音一把扯住她的白纱,“不许帮白清明,她要真能爬上来,说不定以后也能做这九重天的清明阁主,到时候咱俩就去浪迹天涯……”
这边正
这边还在畅想未来,白清明那边的状况可就不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