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是多么的讽刺。
萧铣只能当做没有看见,继续往下说:“为了天下百姓,难道不应该灭了大隋?”
“你今日与本公等作对,便是与天下百姓作对,与天道作对!”
他三两下,就给吴缺扣上一个大帽子。
这些言语的目的,也是扰乱吴缺,如果能劝降那更是再好不过。
虽然这种可能,十分的渺茫。
“并肩王,你乃千古奇才,但为何站在天下的对立面!”
萧铣又问。
这一次,他有底气了许多。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能掩饰你窥伺天下的野心?。”
吴缺冷笑一声,直接点出萧铣的本质。
可不是嘛!
所谓为天下百姓请命,不过是他们为自己野心找的借口。
倘若真是如此,为何梁军势大之时,并未救济天下百姓?
甚至不少人,还欺压百姓。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这些叛军都一样。”
吴缺突然拔高音量。
“你...”
萧铣被这一句话噎住。
“要战便战,何必浪费口舌之力?”
吴缺又道。
他占据逆势,竟然都能如此?
这一刻,萧铣甚至胆怯了。
“梁公,还不下令!”
岑文本大惊,连忙喝道。
若是任由他和吴缺继续唇枪舌剑,只怕叛军气势全无。
“既然如此,休怪本公无情,攻!”
萧铣猛地回神,大喝一声。
军令一下,无数梁军发出战吼,终于开始对沔阳动手。
密密麻麻的叛军,宛若潮水一般涌来。
萧铣等人,则是急速后退,朝中军方向退去。
此战乃是攻城战,第一波兵马也有消耗和试探之意。
另外,萧铣他们也清楚,暴露在吴缺视野之下最是危险。
一旦被其盯住,和被一头猛虎惦记有什么区别?
就在萧铣后撤途中,他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股冷气从脚底袭来。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好见到沔阳城头上的吴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那笑容带着嘲弄,甚至还有几分戏谑。
仿佛顶级的猎人,正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而且这猎物,已经无路可逃。
猎人不急于发动最后一击,而是戏耍猎物等其精疲力尽。
萧铣瞬间失神,就这么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岑文本,连拖带拽才把他往后推去。
等退回中军,萧铣这才回过神来。
就见他大口的喘息着,嘴皮子都有些发白。
那冷汗宛若雨水一般,哗哗流淌。
“梁公,您这是怎么了?”
岑文本忙问。
他还以为萧铣生病了,所以才会如此。
“可怕,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怕之人?”
萧铣喃喃道。
“放箭。”
看着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吴缺淡淡说道。
下一秒,沔阳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划过一道弧度之后,精准的落入叛军之中。
在那箭雨之下,无数叛军身上爆发出团团血雾。
不知多少人,死在箭雨之下。
没办法,强攻城池就是这般下场。
因此自古以来,在没有什么奇谋妙计的情况下,攻城往往需要不少兵力。
兵力的总需,甚至要是守城敌军的数倍有余。
吴缺在城头上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下方前仆后继的兵马。
“王爷,咱们何时动手?”
李存孝忍不住问。
这城池攻防战对他来说,显得太过枯燥乏味。
“莫急。”
吴缺淡淡说道。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绝佳机会,他还在等。
别说吴缺,其实萧铣也在等。
他们在等李子通等人,带着一众兵马赶到沔阳城。
到时候四面夹攻,看吴缺的兵马如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