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村种田,真豪门痛悔发颠 第179章 幼儿教育

第179章小脚丫丈量世界

三岁的小今越,是个顶顶好奇的娃娃。她有着继承自母亲的灵动大眼和父亲挺翘的鼻梁,软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精力却旺盛得像只永不停歇的小马达。用夏芜的话说,这孩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当然,静的时候少,动的时候多。

这天清晨,阳光刚透过薄雾洒向山谷小院,小今越就醒了。她骨碌一下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来,扒着木质栏杆,冲着隔壁房间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太阳公公起床啦!越越也要起床!”

季云舟总是第一个响应女儿的召唤,笑着进来给她穿衣服。夏芜打着哈欠靠在门框上,看着季云舟笨拙却耐心地给女儿套上印着小水牛图案的卫衣和背带裤,心里软成一滩水。

“妈妈,懒虫!”小今越穿好衣服,噔噔噔跑过来抱住夏芜的腿,仰着小脸指控。

夏芜弯腰捏捏她的小鼻子:“对,妈妈是懒虫,我们越越是勤劳的小蜜蜂。今天小蜜蜂想去哪里探险呀?”

“去镇上!”小今越眼睛亮晶晶的,“去看牛牛!看大汽车!看好多好多人!”

自从上次被季云舟抱着去了一趟东华镇,小家伙就对镇上的热闹念念不忘。对于从小在山谷和村落间长大的小今越来说,那个有着宽阔街道、琳琅满目店铺和穿梭车辆的小镇,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新奇乐园。

吃过刘桂珍精心准备的、用桃源鸡蛋和蔬菜做的早餐,一家三口手牵手出发了。季云舟怕女儿累着,想抱着她,却被小今越严肃拒绝:“越越自己走!越越是大孩子了!”她坚持要用自己的小脚丫丈量这个世界。

从山谷到东华镇,有一条修缮过的、风景很好的小路。路两旁,是规划整齐的农田和果园。一些村民正牵着从夏芜那里租来的水牛在耕地。那几头水牛体型壮硕,毛色水滑,性格温顺,慢悠悠地拉着犁,身后翻起湿润的泥土。

“牛牛!爸爸看,是牛牛!”小今越兴奋地指着,小短腿倒腾得更快了。她认得这些牛,山上的牛棚是她常去的“景点”之一。

一个正在田埂上休息的老农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夏总,季先生,带今越出来玩啊?”

“张爷爷好!”小今越一点都不怕生,响亮地叫人,这是刘桂珍和杨国俊教的,见人要问好。

“哎!今越好!”张爷爷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来看牛牛干活啊?它们可乖了,比你上次见的时候又壮实啦!”

小今越用力点头,扒在田埂边,看得目不转睛。在她小小的世界里,这些温顺的巨兽是她的朋友,它们会“哞哞”叫着和她打招呼,会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碰她的手心。

继续往前走,接近镇子,景象又不同了。路边出现了更多精致的店铺,有卖手工编织品的,有卖特色点心的,还有挂着“桃源特产”招牌的小店。游客明显多了起来,穿着各色衣服,说着不同的方言,拿着手机或相机拍个不停。

“妈妈,那个姐姐的衣服好漂酿(亮)!”小今越指着一個穿着汉服拍照的年轻女孩。

“那是汉服,我们中国传统的好看的衣服。”夏芜耐心解释。

“越越也要!”

“好,等越越长高了,妈妈也给越越买。”

镇子的主干道比以前宽阔整洁了许多,路边划出了停车位,还有穿着统一**的保洁人员在打扫。这是林涛推行小镇管理规范化后的成果。虽然游客多了,但秩序井然,环境依然保持得很干净。

小今越对什么都好奇。她在卖糖人的老爷爷摊前挪不动步,看了一会儿“大圣”在爷爷手里诞生;她扒在玻璃窗外看糕点师傅做桃花酥,小鼻子使劲嗅着香甜的味道;她看到有小朋友坐在爸爸肩头吃冰糖葫芦,也眼巴巴地回头看季云舟。

季云舟立刻会意,买了一根最小号的、只有三个山楂的糖葫芦递给她。小今越小心翼翼地**外面亮晶晶的糖衣,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桃源商超附近。这里人流更多,小今越紧紧牵着爸爸妈**手,小脑袋转来转去,看都看不过来。

“妈妈!奶粉!”她突然指着商超外墙上一幅巨大的广告画喊道。画上是几个笑得灿烂的宝宝,旁边写着“桃源奶粉,守护宝贝健康成长”。小今越认得那是她每天喝的奶瓶上的图案。

“对,那就是越越喝的奶粉做的广告。”夏芜弯腰对女儿说。

“可可妹妹喝!”小今越还记得妈妈给她看过王娟阿姨家可可妹妹的照片,妈妈说可可妹妹喝了奶粉,身体变好了。在小今越简单的逻辑里,奶粉是好东西,能让不舒服的妹妹变得开心。

这时,他们碰巧遇到了来商超采购的周倩倩。周倩倩的“周妈面点”已经在商超站稳脚跟,她今天来是谈新的供货计划。

“周阿姨!”小今越甜甜地叫人。

“哎哟,我们小今越越来越漂亮了!”周倩倩蹲下来,摸摸她的小脸,从随身带的袋子里拿出一个还温热的小兔子豆沙包,“来,阿姨刚做的,尝尝。”

小今越接过豆沙包,礼貌地说:“谢谢周阿姨!”然后啊呜咬了一口,满足地嚼着,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

周倩倩看着夏芜和季云舟,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昨天小今越还在怀里抱着,今天都能满街跑了。镇上变化也大,越来越热闹了。”

夏芜笑着点头:“是啊,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镇子一点点变好,这种感觉很奇妙。”

告别周倩倩,小今越的精力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开始揉眼睛。季云舟把她抱起来,小家伙这次没有拒绝,乖乖趴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小手里还紧紧攥着没吃完的糖葫芦。

回去的路上,她趴在季云舟肩头,看着逐渐远去的热闹街道,看着夕阳下泛着金光的农田和悠闲吃着草的水牛,小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嘟囔着:“爸爸……镇上……好玩……牛牛……乖……下次……还来……”

夏芜和季云舟相视一笑,轻轻握住了彼此的手。

孩子的视角单纯而直接,她看不到背后复杂的规划、努力和挑战,她只看到了一个热闹、友好、充满新奇事物的“大世界”,这里有她熟悉的牛牛朋友,有好吃的糖葫芦和豆沙包,还有许许多多对她微笑的人。而这,或许就是东华镇所有变化中最温暖、最本质的成果——它成了一个让孩子们感到快乐和安全的地方。

夕阳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慢慢融回了那片静谧而充满生机的山谷。小今越今天的探险暂告一段落,但属于她的,也属于东华镇的,新的故事还在等待着下一个明天。

九月的风开始带上凉意,山谷小院里的那棵老桂树,已然缀满金粟,甜香浓郁得化不开,几乎要渗进人的骨子里。三岁半的小今越,像只精力过剩的小兽,在落满桂花的草地上追逐翩跹的蝴蝶,笑声清脆,能撞碎阳光。

夏芜靠在二楼的露台栏杆上,目光追随着女儿,心里却不像往年秋日那般宁静满足。一股淡淡的焦虑,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今越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东华镇这两年变化翻天覆地,游客如织,商业繁荣,连中学都翻新了校舍。唯独幼儿教育,似乎被这快速发展的洪流落在了后面。镇上的公立幼儿园名额紧张,设施陈旧,教学模式也传统;仅有的两家私立托管班,则更像是“看孩子”的地方,狭小的空间,有限的活动,夏芜去看过一次,心里就凉了半截。

她实在不忍心把自家这个在山野间疯跑惯了、对万物充满好奇的“野丫头”,塞进那样一个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小格子里。

“难道真要自己办一个?”这个念头不止一次冒出来。以她现在的财力和影响力,办一所高标准、高规格的幼儿园并非难事。但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审批、师资、管理、安全等无数琐碎又责任重大的事务,夏芜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疲惫。她好不容易才从具体事务中脱身,享受了几年清闲的育儿时光,难道又要一头扎进新的忙碌漩涡?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季云舟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楼下无忧无虑的女儿。

“还能怎么,幼儿园的事。”夏芜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栏杆上,“感觉哪个都配不上我闺女。”

季云舟失笑,揽住她的肩膀:“那就再等等,或者……我们每天自己教?反正你现在也闲。”

“那不一样,”夏芜摇头,“她需要社交,需要同龄人的环境。我们不能把她永远圈在我们的世界里。”

此时,在东坑村小学那间略显简陋的教师办公室里,退休返聘的特级教师张翠萍,正仔细地擦拭着她的办公桌。桌上,放着她的退休证和一份刚刚写好的、不再续聘的申请。她今年六十二了,在教育战线耕耘了四十多年,桃李满天下。儿子在国外定居,多次催她过去颐养天年。

同事们都在挽留:“张老师,您走了,孩子们可想您了!咱们这地方,就属您教学水平最高!”

张翠萍温和地笑着,眼神却透着一股难以动摇的坚定:“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再说,教育不只是在课堂里。我啊,可能想换种方式,做点别的事情。”

她说的“别的事情”,萌芽于一次偶然。几天前,她在镇外的溪边散步,看到几个城里来的年轻父母,带着孩子在水边捞小鱼、认石头,孩子们兴奋得小脸通红,问出的问题天马行空。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带学生春游,孩子们在山野间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蓬勃的求知欲,是教室里无论如何也激发不出来的。

一个大胆的、在她心里盘桓了许久的念头,变得清晰起来。

周倩倩也正在为同样的事情发愁。孙小霖已经上小学了,她全身心扑在“周妈面点”的品牌经营上,生意越来越好。但她发现,小区里像她这样带娃的年轻妈妈不少,很多都面临着孩子无人看管,或者对现有幼儿托管不满的困境。下午放学后,小区里到处都是疯跑无人管的孩子。

“要是咱们小区有个像样的幼儿园就好了,”她和相熟的几个妈妈聊天时感叹,“不用多大,老师有爱心,能带孩子们好好玩,学点东西就行。”

“谁说不是呢!公立的挤破头,私立的就那么回事,收费还不便宜。”

“唉,要是夏总肯出面办一个就好了,她弄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这话,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正在桃源小区调研居民需求的林涛耳朵里。

林涛现在是夏芜手下负责社区发展和对外联络的得力干将。他敏锐地意识到,幼儿教育资源短缺,已经成为制约东华镇吸引并留住年轻家庭、提升居民幸福感的“短板”。他整理了一份详尽的报告,提到了居民呼声、潜在需求以及对社区发展的影响,送到了夏芜面前。

“夏总,这个问题,确实需要提上日程了。”林涛言辞恳切,“这不仅关乎今越,也关乎很多落户在桃源的年轻家庭的未来。”

夏芜看着报告,眉头紧锁。她知道林涛说得对,社区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是重中之重。那种被责任推着走的感觉又来了。

就在夏芜内心天平逐渐向“自己办园”倾斜,并开始感到无比沉重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山谷小院的门。

来者正是张翠萍老师。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棉麻外套,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清亮有神。

“夏总,冒昧打扰。我叫张翠萍,是东坑小学退休的教师。”她自我介绍,语气不卑不亢。

夏芜连忙将她请进屋,心里有些诧异。她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有所耳闻,但并无交集。

张翠萍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说明了来意:“我听说,您在为您女儿上幼儿园的事情烦恼。不瞒您说,我最近也在思考幼儿教育的问题。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听听您的意见。”

她拿出一本厚厚的、略显陈旧的笔记本,翻开来,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夹着许多植物标本和孩子们在野外活动的照片。

“我想办一所幼儿园,”张翠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幼儿园。我想把它办在山野之间,没有围墙,或者只有矮矮的篱笆。教室可能是溪边的大树下的空地,可能是开满野花的山坡,也可能是我们亲手搭建的小木屋。”

她的眼睛开始发光,语速也快了些:“我们不教拼音算术,至少不刻意教。我们带孩子们观察蚂蚁搬家,倾听鸟叫虫鸣,触摸不同质感的树叶和石头,在泥土里种下种子,看着它发芽。我们教他们辨认可食的野果,告诉他们自然界的规律,让他们在奔跑、攀爬、游戏中,锻炼身体,也认识这个世界。”

“我想办一所‘野外幼儿园’,一所真正属于孩子们的、充满童趣和自然的乐园。”

夏芜完全被这个构想吸引住了。这简直是她梦想中女儿应该去的乐园!

“可是……张老师,这听起来太美好,但实施起来,困难很多吧?安全问题、家长接受度、政策许可……”夏芜提出现实的担忧。

张翠萍显然深思熟虑过:“安全问题是首要的,我们可以选择相对安全、封闭的自然环境,配备足够的有经验和爱心的老师,制定严格的安全预案。家长接受度,可能需要一个过程,我们可以先从理念相近的小范围家庭开始。至于政策,”她顿了顿,目光坚定,“事在人为。我相信真正有利于孩子成长的教育模式,终究会被看见和认可。我教书一辈子,最后的这点心愿,就是想试一试。”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历经岁月沉淀的智慧。

那一刻,夏芜心中的纠结和沉重瞬间烟消云散。她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却目光灼灼的老教师,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那条她渴望却无力独自开辟的道路。

“张老师!”夏芜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您这个想法太好了!如果您不嫌弃,这件事,请让我来支持您!资金、场地、资源,我来解决!您负责实现您的教育理想!”

困扰她多日的难题,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方式,迎来了转机。

消息很快在小范围内传开。

周倩倩听到后,几乎是跳起来的:“野外幼儿园?张翠萍老师主办?夏总投资?天啊!这太好了!我家楼下王姐家的孩子正合适,我这就告诉她去!”

林涛长舒一口气,立刻着手研究相关政策和支持方案,他知道,这所幼儿园若能办成,对东华镇的意义,将不亚于当初的桃源小区。

连中药堂的秦教授听说了,都捻须微笑:“道法自然。小儿本性纯良,近山野,接地气,于身心成长大有裨益。妙哉,妙哉!”

桂花依旧馥郁,小今越仍在草地上无忧无虑地奔跑。夏芜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新的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未来,女儿和她的伙伴们,在山谷溪流间,在阳光树林里,光着小脚丫,笑着,跑着,在那所名为“自然”的广阔课堂里,开启他们人生最初、也最珍贵的探险。

而这一切,始于一位老教师不曾熄灭的教育之火,和一个母亲最深切的爱与期盼。东华镇的故事,又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初冬的寒意渐浓,一则突发的新闻却像投入滚油的冰水,在网络上炸开了锅。邻市一家号称“高端双语”的私立幼儿园被曝出长期虐待儿童,监控视频里老师狰狞的面孔、孩子无助的哭泣,像尖刀一样刺痛了无数家长的心。新闻迅速发酵,引发了全社会对幼儿教育安全问题的集体焦虑和声讨。

这股恐慌的浪潮,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正在快速发展、吸引着众多年轻家庭的东华镇。微信群里,论坛上,甚至桃源小区的公示栏前,人们都在热烈而焦虑地讨论着。

“太可怕了!怎么能这么对孩子!”

“我现在看哪家幼儿园都觉得不放心……”

“咱们镇上的幼儿园条件本来就一般,这下更不敢送了。”

“唉,要是能有个让人绝对放心的地方就好了……”

就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中,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你们还记得之前说的,张翠萍老师要办的那个野外幼儿园吗?”

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许多人焦虑的内心。

“对啊!张老师!她可是咱们这有名的特级教师,师德没得说!”

“野外幼儿园,听着就跟那种关在水泥盒子里的不一样!”

“在自然里上课,没有压抑感,孩子心情好,老师心情也好,估计都没机会发脾气!”

“而且听说夏总投资,安全肯定有保障啊!”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人对张翠萍那套“不教拼音算术”的理念持观望态度,此刻却纷纷转变了想法。在绝对的安全和心理健康面前,那些知识的提前灌输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人们渴望一个真正爱护孩子、能让孩子自由快乐成长的地方。

周倩倩切身体会到了这种变化。之前她跟相熟的妈妈们推荐张老师的幼儿园时,不少人还犹豫:“光玩能学到啥?”“下雨下雪怎么办?”“孩子摔了碰了多心疼。”现在,那些曾经犹豫的妈妈们主动来找她打听:

“倩倩,你跟夏总熟,能帮忙问问张老师那个幼儿园还招人不?名额紧张吗?”

“是啊是啊,我们都觉得张老师那儿肯定靠谱!”

林涛的办公电话也快被打爆了。原本是他需要向潜在生源家庭推介这个尚在筹备中的新事物,现在却变成了接待络绎不绝的咨询。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立刻调整了策略,将“自然教育”、“心理安全”、“资深名师引领”作为核心宣传点,并着手准备一次公开的说明会。

而此时,在山谷旁一片正在规划中的场地上,张翠萍老师正戴着草帽,和几位聘请来的年轻老师(其中就有被她理念吸引、从大城市辞职过来的幼教专业毕业生)一起清理场地。她们计划保留原有的树木和坡地,只搭建几座遮风避雨的原木小屋和简单的卫生设施。

新闻她们也看到了,几位年轻老师很是愤慨,张翠萍却显得异常沉静。她直起腰,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缓缓说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沉住气。外界的风雨,更提醒我们肩上责任的重大。我们这里,要成为真正能让孩子感到安全、温暖和快乐的地方。这不只是换个地方上课,这是教育本真的回归。”

夏芜和季云舟带着小今越也来到了场地。小今越一到这儿就如鱼得水,在草坡上打滚,捡拾掉落的松果,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张老师,看来您这下不用担心生源问题了。”夏芜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笑着说。

张翠萍摇摇头,眼神睿智而清醒:“热度是一时的,关键是后续的落实。我们不能因为外界的恐慌就降低标准,或者急于求成。每一个细节,从选址到课程设置,从老师培训到安全保障,都必须做到最好。我们要对的起家长的这份信任。”

她看向追逐着蝴蝶的小今越,目光柔和:“我们要建的,不是一座逃避现实的象牙塔,而是一座能让孩子内心强大、勇敢面对世界的彩虹桥。”

公开说明会那天,原本预计三五十人的小会场,涌来了近百位家长,甚至还有闻讯赶来的外地网友。张翠萍没有使用华丽的PPT,她只是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教育理念,展示了幼儿园的规划图和课程设想—。

那些关于四季观察、植物认知、户外探险、协作游戏的计划。她坦诚地说明了可能存在的风险以及她们将采取的安全措施,也明确表示这里不会进行超前的小学化知识教育。

“我们或许无法保证您的孩子在这里能认识多少个字,会算多少道题,”张翠萍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但我们能承诺,他们会拥有一个充满好奇、勇于探索、懂得与自然和同伴友善相处的童年。我们会用最大的爱心和耐心,守护好每一颗‘小种子’。”

她的话语朴实无华,却直抵人心。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说明会结束后,报名咨询的家长排起了长队。周倩倩帮着维持秩序,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微笑。林涛忙着登记信息,心里已经开始规划如何协调资源,确保“小种子”顺利开学。连中药堂的秦教授都派了学徒过来,表示可以定期来给孩子们讲讲中草药知识,带他们认识身边的药用植物。

夜幕降临,人群散去。张翠萍和几位年轻老师还在灯下细化方案。夏芜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热茶:“张老师,辛苦您了。”

张翠萍接过茶杯,暖意从掌心传开。她望着窗外沉静的夜色,轻声道:“不辛苦。看到这么多人的期待,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对了。教育,本就是一场向美而行的旅程。我很庆幸,在这个年纪,还能有机会,和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孩子们搭建起这座彩虹桥。”

山谷的风吹过,带着冬日的清冷,却也预示着冰雪之下孕育的盎然生机。一场外界的风雨,意外地让一颗理想的种子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即将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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