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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宜顿了顿,压住眸底的情绪,喃喃道:“知道了。”
回养心殿的路上,佟安宜思忖着,忽的开口道了句:“是不是快到放榜的时候了?”
闻言,祁墨面色一深,低眸幽幽的落在佟安宜的脸上:“你是想问,梁牧生那个人有没有考中?”
佟安宜心里嘀咕骂了声,这个人的醋劲怎么这么大?
还是在他的视角里,她不能与任何男人有接触?
佟安宜不想与他争执,“我是关心每一个考生,科考放榜的时候,宫中要举办盛宴,上次说的国舅爷那事,此次国舅爷不也得亲临上京,到时候势必会发现清玉公主疯癫一事,我是怕对陛下不利。”
祁墨的面上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沉了沉眸:“清玉疯癫这事,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害,若是土匪等宫外的人试图对清玉不轨,我自会为她撑腰出气,免得让世人看了周朝的笑话,可若是宫内的人呢……”
话落,气氛有过片刻的凝固!
佟安宜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幽幽抬眸看向祁墨。
她轻张了张唇瓣:“所以你早已察觉到什么了?”
祁墨并不想佟安宜太过费心这种事情,膈应又心累,何必呢?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我调查就好,这件事不用你多操心,当下你最重要的事,是安心养胎,恩?”
佟安宜小脸温淡,指了指平坦的肚子:“现在还没有什么感觉,若是趁现在不做点什么事的话,等之后肚子大了,想做的时候也做不了了。”
祁墨一时气笑,张了张唇,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佟安宜:“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想做的事。”
对视上祁墨漆黑深邃的眼眸,佟安宜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可以吗。”
被佟安宜用这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祁墨呼吸变得粗重,怎么就这么的……勾人?
如今她只是呼吸,都能轻易的让他城池失守,崩溃于尽。
但祁墨此刻只能强忍着,沙哑着嗓音:“想做什么?”
“研究忘幽草,找到忘幽草。”
“忘幽草?梁牧生找你商谋的事?”
“赚到的钱能拿一半呢,在我这里,还是银子比较有安全感。”
“恩?”
此话无疑是踩中祁墨的雷点,祁墨面色一变,抬手用虎口掐住她下巴,用力箍紧,佟安宜便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祁墨捏着自己,连整个身子都送了上去。
“银子有安全感,我就不能让你有安全感?”
“佟安宜,你怎么总是看到眼前的,看不到长远的?”
“我的地位,财富,势力,人,都是你的,你只要对我好一点,我什么都给你。”
祁墨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不断钻入佟安宜耳边!
佟安宜受不住痒,耳朵被这股热气吹着,也有些承受不住,她缩了缩身子,躲了躲:“我不开玩笑了,我就是想要找出这味药材是什么,也能增进我的水平,研究药材又不劳神劳力,就当在宫中解闷了,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就让祁墨心神荡漾。
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宠溺笑意,连声音都变得磁性:“以后都这么娇一点,恩?”
佟安宜挑了挑眉,“原来陛下喜欢这挂的?”
祁墨面色微紧:“是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
国公府。
自裴熹微在国公府落脚后,国公爷这几日一直安排傅臣珏去查清清玉受辱的线索。
再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国公爷也不会擅自前往上京就与陛下交战!
永宣帝登基不过两年时间,却远超先皇,前皇帝的伟绩,国公爷虽未与祁墨交手过,但只听说对方的雷霆手段都足以能感受出他的狠厉可怕之处。
傅臣珏调查起来,也得需要裴熹微的配合。
一来二去,对裴熹微来说,只觉得每次再见傅臣珏时,心脏跳动的十分厉害。
甚至日日起来时,都会期待着与傅臣珏的见面。
芙蕖在旁是亲眼看着小姐怎么一步步坠入爱河的,可小姐身为局内人,自观者迷,芙蕖作为旁观者,却又看的清亮。
傅公子为人沉稳成熟,做事一丝不苟,雷霆至极,不说二话。
对小姐态度也是清清冷冷,保持着合适的分寸与距离。
若真的两情相悦,眉眼之间传情都能看出一丝区别来。
芙蕖暂未发现傅公子对小姐的心意,不过小姐现在正沉迷上头着,她也不敢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她就是个奴婢,哪敢承受主子的怒火?
眼下,她跟在小姐身边,与傅公子在外乘马车回来。
经过一酒楼客栈时,裴熹微就被门头招牌给吸引住。
“待到山花烂漫时。”
裴熹微掀开马帘,一字一句清晰念道。
而在外面骑**傅臣珏见状,目光同样不紧不慢的落了过去,没有着急移开。
裴熹微悄悄的看了一眼傅臣珏,她与傅臣珏接触了也有几日,眼下她也不知道对方对她是什么感觉,倘若今日能戳开这层窗户纸,裴熹微也就不用胡乱的擦测了。
是以,裴熹微主动看向傅臣珏:“傅公子,我们去这里小憩坐一下如何?看着酒楼很热闹的样子。”
傅臣珏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待到山花烂漫时……
看来是带回来消息了。
傅臣珏没看裴熹微,嘴上却答应着:“好,进去坐坐吧。”
得到傅臣珏的允许后,裴熹微心花怒放,脸上娇羞的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她放下帘子,催促着芙蕖:“芙蕖,将铜镜拿出来,我要整理下仪容仪表。”
芙蕖将包里的胭脂粉盒和铜镜一并拿了出来,递交给裴熹微!
裴熹微照了照镜子,对自己此刻的形象十分满意,只要在两颊旁再抹点胭脂粉就好了!
随后她才看向芙蕖:“我好看吗?还有没有哪里不妥当的?”
“小姐自然是倾国倾城,容貌上乘,不必对自己产生怀疑。”
裴熹微勾了勾唇:“那就好,走吧,下车。”
下了马车后,他们朝着酒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