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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上位者的锐利。
正是樊成功！
他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手里提着公文包，气场十足。
赌石区的玩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虽然他们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在他们各自的小圈子里，也是大老板，大富豪。
但在樊成功面前，他们顶多算有身份证的人。
樊成功则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径直朝着沈丛走来。
并且走到沈丛近前后，脸上浮现柔和的笑容，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气质消失了。
“沈先生，久仰大名。”
樊成功主动伸出手。
“樊总客气。”
沈丛伸手与他相握，随后看向那块帝王墨翠：
“这就是我电话里说的那块翡翠，樊总你看看怎么样？”
樊成功的目光落在了帝王墨翠上。
一瞬间，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但又在半空生生止住了动作。
身后的助理递上一副白手套，他戴上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翡翠，并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他虽然不是玉石专家，但从小在樊家长大，见多了奇珍异宝，眼光自然不差。
再加上爷爷钟爱墨翠，他耳濡目染之下，对墨翠的了解便更深。
“这墨翠的质地，颜色，水头……确实是极品中的极品！”
几分钟后，樊成功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随即，他看向沈丛，脸上满是歉意：
“沈先生，你刚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把这块墨翠夸得过头了。”
“可现在看来，沈先生你分明是夸得太保守了！”
“这块墨翠的好，你连十分之一都没说出来！”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你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必须向你道歉，真是对不起。”
沈丛眉头一挑。
早听说过樊成功不是一般人。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说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别说樊成功还是樊家的当家掌门，不怕丢面子，坦荡荡说出这番话，确实非同寻常。
最关键的在于，他不说，其实都没人知道。
但他就是毫不犹豫地说了。
这更让沈丛确定，选择樊成功是正确的。
“樊总说笑了。”沈丛摆了摆手。
樊成功却一脸认真：“这块帝王墨翠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墨翠，家里收藏了很多，但品质能赶上这块的，一块都没有！所以……”
“沈先生，我想买下这块帝王墨翠，过阵子送给我爷爷当寿礼，你出个价吧？”
沈丛淡淡一笑，道：“樊总，我正是知道老爷子要过寿，才主动联系你。所以这块帝王墨翠，我一分钱不要，就当我给老爷子的一点心意。”
听到这话，有些年轻人大吃一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块帝王墨翠，周启山可是开价3.8亿啊！
这还不算别的附加价值！
可沈丛居然要免费送给樊成功？
就算樊成功身份不凡，也没必要这样吧？
“你懂个屁。”
有人低声对身边小辈说道：
“这就是走个过场，讲个体面。”
“沈先生说免费送给樊成功，给足樊成功面子，樊成功要是真敢不出钱，那可就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会当真了。”
那些跟着长辈来见世面，还没进过社会的年轻人挠挠头，心想居然是这样的吗？
樊成功自然是懂人情世故的。
他知道得给钱，并且还不能再问沈丛给多少钱合适，因为沈丛已经说了不要钱。
那么他应该报价多少？
樊成功正思索之时。
一旁的周启山开口了：
“小樊，好久不见啊。”
刚才周启山站在人群里，樊成功的注意力又都在沈丛和墨翠身上，是以并未看到他。
“周爷爷，您怎么也在这？”
樊成功这话刚出口，就猛地一拍脑门：
“是了，这是鉴宝会的赌石区，您是玉石圈的龙头，自然是要来玩玩的。”
周启山哈哈一笑：
“我本来确实只是想来随便玩玩，没想到刚来就看到了沈先生这块帝王墨翠。”
“我出价3.8亿，还想让我那小孙子给沈先生当徒弟，可惜啊，沈先生说你是他朋友，说老樊要过寿了，想把这块帝王墨翠留给你，我只能遗憾当备胎咯。”
“现在你也看上了这块帝王墨翠，我连当备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恭喜你，恭喜老樊了啊。”
听闻这话，沈丛微惊。
周启山这是在给他抬轿子啊。
不动声色地说出3.8亿这个价格。
这样既给自己留足了体面，还给了樊成功一个参照，更把价格给抬上去了！
毕竟我周启山都给3.8亿，结果还被拒绝，你樊成功必须得远超3.8亿吧？不然我周启山的老脸往哪搁？
老实说，沈丛没想到周启山会帮自己的忙。
他看向周启山，发现周启山给了他一个笑容。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丛回以一笑，得找机会感谢周启山。
樊成功心里则已经有了主意。
3.8亿，再加上让亲孙子给沈丛当徒弟。
这个筹码，在他看来，过于重了。
不是这块帝王墨翠不好。
但再好的东西，也有价值上限。
而这块帝王墨翠明显不值这么多。
可周启山不是**。
相反，在玉石这一块，没几个人比周启山更精明。
周启山愿意出这么多的筹码，去争取这块帝王墨翠，那就一定有其合理性。
至于周启山刚才所说，是联合沈丛给他做局，是在骗他？
他没想过，因为这不可能。
这里是锦城，是他的地盘，周启山怎么可能为了沈丛，而去得罪樊家？
更不用说，周启山和他爷爷还是老相识。
所以……
樊成功心念电转之后，对沈丛说道：
“沈先生，你的心意我铭记在心，以后有用得上我，用得上樊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此外，关于这块帝王墨翠，我想出价4.6亿。”
“四季发财，六六大顺，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