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 第35章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南京东路的朵云轩画廊。

梁岁岁静坐在雅室,双手各执一管画笔,在寸纸寸金的大风堂宣纸上,酣畅淋漓地挥洒笔墨。

一副栩栩如生的《夏日嬉荷图》,顷刻间绘画完成。

她在成图右下角提了落款,才缓缓收笔。

昂贵的西北狼尾毛毫笔,被她漫不经心搁放在五羊卧姿造型的翡翠玉雕笔架上。

坐在她对面的海派画坛泰斗任老先生,伸长脖子耐心等到她完工。

满头白发的老人,却身手敏捷,猛地抓起《夏日嬉荷图》,对准头顶上的水晶柔光啧啧称赞。

“岁岁啊,你这绘画的造诣,越来越高超,荷叶婆娑,荷花逼真,凑近了甚至能闻到荷香,从线条到构造再到意境都达到完美,是件千金难买的绝世名画啊。”

“难怪老婆子我拼了老命在后面催你,也求不来你做我弟子。”

“你这水平,做我师姐也绰绰有余。”

任老先生摇头晃脑地品论一番,小心翼翼收了画,幽怨地瞟了眼梁岁岁。

“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

梁岁岁冲她轻柔微笑。

“任老,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你家里有人在警察署任职。”

任老先生眼角的皱纹微扬:“有啊,我大外甥凌凯就在警察署担任副署长,怎么,你有朋友犯了事?”

梁岁岁冷然勾了下苍白的唇:“我家里情况复杂,你多少也了解了些,父亲宠爱姨太太母子三人,任由她们欺压我姆妈我阿弟和我。”

“今日是我姆妈四十大寿,姨太太却顶着梁夫人的名头迎接宾客,父亲甚至勒令我姆妈不许在寿宴上露面。”

“我阿弟气不过,揍了姨太太的儿子一顿,对方报官,警察署来了几个警察,凶神恶煞逮捕阿弟,直接送进监牢。”

“我安顿好姆妈,立即赶往警察署,发现大洋送不出去,怕烫手没人敢接,阿弟也见不着人,定是上头有人刻意为难。”

“想起任老你有人脉,便厚着脸皮前来叨扰。”梁岁岁轻声道。

梁曼如心思诡密睚眦必报,又打通了警察署高层,肯定会招呼看管监牢的警察使出各种各样下作手段,往死里折磨阿淮。

她都不敢想象,阿淮此时此刻正在遭受什么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她来说,都是难捱的煎熬。

梁曼如报复给她的,就是这种无望的,窒息的痛苦。

任老先生见她眼神层层黯然,心疼极了。

纠结几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岁岁,你来的真不凑巧,我那大外甥请了七天假,陪他刚过门的妻子去了京市探亲,那姑娘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

梁岁岁紧绷的心,连同最后的希望,一瞬间崩塌。

一双漂亮凤眸,闪现出难以言说的焦虑。

稳住,不能慌。

再好好想想,还有谁,能把阿淮从监牢里捞出来?

穆司晴?

她跟自己一般处境,都是被亲生父亲厌弃的女儿。

在穆大帅跟前,说不上话,讨不到面子。

那……穆司野呢?

梁岁岁摇了下头,她不能找他。

虽然他名声不太好,但顶着穆大帅嫡长子的身份,海市想要嫁给他的女郎,趋之若鹜。

他想娶什么样的女郎,任由他挑选。

而自己却没得选。

海市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她却只有嫁给穆司野,穆宴才无可奈何,左右不了她。

两人的婚姻仓促,她明摆着存了利用他摆脱穆宴的隐晦心思。

跑去求他捞出阿淮,她心虚,理亏。

再说她跟穆司野不熟悉,陌生的很。

八年前,在穆宴庆功宴上仓促见过一面,连他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就被穆宴拽走了。

“谢谢任老,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梁岁岁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出雅室。

任老先生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忽而拍了下额头,灵光一闪。

“岁岁丫头你送了我价值万金的画,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对了,老婆子我想起来了,我那大外甥有个少帅好朋友的……”

任老先生年轻时是个急性子,人老了,还是急如火。

说找人就找人,发动画廊所有人手,七拐八弯的,最后在丽都歌舞厅,找到被一群莺莺燕燕舞女包围的贺阳。

听说梁京淮关押在监牢,贺阳浑身的风流劲儿都泄气了。

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在马场包厢,找到穆司野。

“少帅,警察署以当众行凶的罪名,逮捕梁京淮关押监牢,岁岁小姐心焦如焚,到处托人找关系,找到我头上,我就赶紧来找您。”

穆辞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凑到穆司野跟前,挤眉弄眼道:“小叔,岁岁小姐想捞出阿淮,本就是穆宴一句话的事,但岁岁小姐压根没找他,这说明什么?说明岁岁小姐已经不爱穆宴,放弃穆宴了。”

“小叔你加油,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小叔你是海市第一纨绔,岁岁小姐是海市第一美人,你们俩天生一对,绝配!”

张口即来溜须拍**一番漂亮话,听的贺阳目瞪口呆。

“阿辞,说好一起吃喝玩乐当纨绔,你**却背着我苦练马屁功……”

穆司野唇角微妙地翘了下。

下一秒,歪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挺拔身躯陡然站直,五官还是那副痞帅的模样,但整个人的气势,阴狠的骇人。

“你们两个,跟我溜一趟警察署。”

穆宴屁颠颠跟在后面:“得嘞!小叔你砍人我递刀,你杀人我扛枪。”

三人离开马场,天色近黄昏,万丈霞光映红了半边天。

梁岁岁奔波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经过DDS咖啡厅门口,她吁了口长气,走进去点了杯不加奶糖的黑咖啡。

一大杯苦涩入喉,她仰起头眨了眨眼,逼退朦胧水雾,决定还是再去找一找穆宴。

他一句话,比她跑断腿还有用。

阿淮性命攸关之际,她与穆宴的恩怨情断,还是暂放一边。

梁岁岁拿起手提包,刚走出咖啡厅,眼角余光骤然扫到了一道熟悉的挺峻身影,走向斜对面的宝昌银楼。

她敛了敛眼眸,脚步轻拐,下意识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