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戚栩很快进入了梦乡。而陆时序,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怎么也睡不着。
女人浅浅的呼吸,透过寂静的夜,传入他的耳膜,痒得他挠心挠肺。
最终,欲望打破了理智。他伸手,将戚栩的陪护床,一点一点的拉近。
最后,与他的病床,拼接结合成一体。
近在咫尺的容颜,美到让人窒息。他抬手,偷偷抚触她的发,她的手臂,她的肌肤。
再渐渐的,微微将她虚揽入怀中。
他的动作,轻之又轻,生怕将她碰醒,又忍不住想要将她抱紧。
这种理智与欲望的较量,几乎把人给逼疯。
许是感觉到空气有些压抑,戚栩微微皱眉,身子抗拒式地挪动,好似有些不耐烦。
莹润饱满的嘴唇,还微微动了动。
看着那一抹动人的诱惑,陆时序实在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猛的一下,戚栩就像触电一般,从睡梦中惊醒,将陆时序推开。
“二哥,你干嘛?”
陆时序稍稍有些慌乱,很快又恢复从容镇定的模样,微笑着解释。
“你被子踢了,我帮你盖上。”
这是什么鬼话,戚栩不再相信。因为此时此刻,他眼中尽是赤裸裸的情欲,看得人心里发慌。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二哥对她,不单单是哥哥对妹妹疼爱,还掺夹着男人对女人的情感。
只是以前,他隐藏的很好,从来没显露罢了。
戚栩摸了摸嘴唇,浑身都不自在。
“二哥,你刚刚,亲我了?”
陆时序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手,想要**她的脸。
“以前,依依总是说,你的小脸又软又嫩,跟个小娃娃一样,捏起来很好玩,二哥也想试试。”
“二哥,我二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你不能碰我。”
戚栩慌乱地从床上跳下去,像逃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
“二哥,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陆时序放空的手,缓缓垂下,嘴角露出无奈地苦笑。
“是啊,很晚了。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戚栩慌慌张张地穿好鞋子,准备离开。陆时序却叫住她。
“不行。你不能单独回去,不安全。等你的保镖来了再走。”
等阿星和阿乐过来的这十几分钟里,戚栩靠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
陆时序也不解释。
可是两个人都懂。
最后,还是陆时序打破沉默,问她。
“七七,你明天还会来看二哥吗?”
戚栩思考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狠着心说。
“宥谦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让我尽量呆在部队不要外出。外边,不安全。”
“所以,二哥可以照顾自己的,对吧?”
陆时序的心,像被剜了一块,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和七七之间,怕是连兄妹也做不成了。
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连最后一点情分,都不给他留。
“七七,若是没有林宥谦,你会喜欢我吗?”
既然打破了明面上的关系,陆时序干脆剖开心思向她表白,不求结果,只想要个假设的答案。
戚栩装作听不懂的小孩,哈哈大笑。
“二哥,你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你妹,不是你的白月光,那个什么花家四小姐。跟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呀,你疯啦!”
“要问,问你未婚妻去?我只爱我的老公林宥谦!”
陆时序堵在心里的那团火,差点就喷薄而出。
他很想告诉她,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的未婚妻,是那个让我魂牵梦绕二十多年的花家四小姐。
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只能任凭那团火,在自己的胸腔内肆意地烧灼,燃的他五脏六腑疼痛成一片。
“对啊,我发烧了。我做梦,把你梦成了我的未婚妻。”
“可一醒来却发现,你不是。你只是我的蠢妹妹!”
两个人假装用虚伪的话,粉饰那已经破碎了的兄妹关系。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却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
“改天你去月老庙拜一拜,求它早日把你的未婚妻还给你。到时候,我就多一个二嫂了!”
陆时序悲笑。
“月老不怎么靠谱,我还是去求一求丘比特得了。让他赐我一箭,让我的心,死的快一点!”
楼梯间传来阿乐和阿星的脚步声,戚栩收起尴尬的玩笑,毫不犹豫地转身。
“二哥,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陆时序从床上单脚跳下来,想要挽回些什么,言语却苍白无力。
“七七,你明天,还会来看我么?”
若是往常,戚栩肯定会每天都来。可如今,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尴尬。
戚栩挠了半天脑袋,总算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推脱。
“明天,我大学闺蜜唐沁说要来找我玩。所以,可能没空!”
见陆时序面色苍郁,戚栩又多加一句解释。
“她后天要回Y国,所以时间赶巧。还有,我准备了好多礼物和吃食,想让她带过去给依依。所以,明天是真没空。”
“二哥,你别多想。我改天再来看你!”
陆时序的心,沉落海底。就像一片荒芜的废墟,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他低着头,发出微弱的声音,好似在恳求她。
“明天,你一定要来看我,不管多晚,我等你。”
戚栩是个很理智的人。她把亲情和感情分的清清楚楚。自己已经结婚了,就不会跟任何人有感情上的牵扯,哪怕这个人是二哥,也不行。
与其让二哥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早早断了他执迷的妄念。
于是,假装玩笑,果断的拒绝。
“二哥,你是军人,怎么跟个娘们似得,那么娇气。这点小伤,还非要人陪着?”
“明天没空,你好好照顾自己。”
戚栩走的很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陆时序紧握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发泄那痛苦压抑又无法宣泄的情感。
他不后悔亲了她。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萌芽就注定是苦果。就算藏在心底一万年,也是无尽的悲痛。
如今,撕开内心,任由那浓烈的爱意,暴露在她面前,反而是一种解脱。
“七七,你当真连哥哥,也不肯认我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的有多疼?”
陆时序躺到戚栩睡过的那张床上,被子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他捂住脸,闭上双眼,深深汲取着,心爱之人残留的气息。
“娇娇,你真的好无情!”
掀开被子,眼尖的陆时序,从里面找出两根戚栩掉落的头发,他如视珍宝的捧在手心,像**一样痴笑着。
随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两条细丝,小心翼翼地缠在自己板寸头上。
“结发为妻。娇娇,下一世,换我来娶你可好?”
林宥谦跛着脚,走到窗口,向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虔诚地许愿。
“月老,月老。求你许我下一世好姻缘,让我娶心爱的女子娇娇为妻。我不贪多,只要一世就好。望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