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纯妃坐直上身，学着庆和帝的模样，“在朕的心中，唯有她一人可与朕并肩，哪怕她不在了，皇后之位也永远都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这个她，指的就是先皇后。”
躺回榻上，纯妃叹息一声，“陛下是真的很爱先皇后。”
盛元人人皆知当今陛下深爱先皇后宜安郡主，那个在他登基时朝堂不稳国库空虚时坚定地选择他，孤身一人远嫁上京，用嫁妆填满国库，笼络宁宜王所有的门客为陛下所用，陪着他一步步铲除异己坐稳皇位，甚至亲赴战场从古燕手中夺回边关浦河，这样的皇后谁不爱呢？
听闻浦河还在庙中供奉着她的雕像。
珠玉在前，陛下又铁了心不再立后，此后便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想到这里，姜祈安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值得。”
“嘿，先皇后就是你娘！”一掌拍在姜祈安的胳膊上，纯妃激动道，“当时陛下说那话的时候，她刚假死嫁给你爹！”
震惊地瞪大了眸，姜祈安趁机抽回自己的胳膊，“不可能！我娘她是……”
“就是你娘！”一把拽回她的胳膊，纯妃打断后继续，“浦河你知道吧？就是你爹镇守了十年的地方，当年你娘亲赴边关时，认识了你爹，他俩在军中定情，并肩作战；得胜回京后又随着陛下一起南巡，情意更深。”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先皇后病重，平宜王携你娘进京的事情，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只是为了成全他们。”
“世人皆知先皇后当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随陛下南巡时又多次遇刺，身子亏空，才在南巡不久后就薨了。”
“实则绾姐姐受过的最大的伤，便是重伤回宫后，受妃嫔算计，中毒失了武功。”说到这里，纯妃话音一顿，拍在姜祈安胳膊的上的手改为握住她的掌心，“当年绾姐姐中毒，几乎牵连了整个后宫，凡是与此事相关、算计过她的妃嫔全部被处死，如今在这宫中，也就只剩本宫和慧贵妃二人。”
“只因我俩是绾姐姐最好的朋友。”
眼眶逐渐酸涩，纯妃握在姜祈安掌心的手紧了紧，“这也是本宫多年来盛宠不衰的原因，因为这是绾姐姐想看见的，陛下就宠本宫给她看。”
望着姜祈安的眉眼，纯妃的眸中落下清泪，“祈安，你跟她，真的很像。”
“尤其是这鼻子。”
温热的指尖触在鼻梁上，令姜祈安浑身一怔。
是的，她与娘亲最像的，就是鼻子。
“当年绾姐姐嫁给你爹时，我们还开玩笑说，若是日后她生了女儿，我们生了儿子，就把她的女儿娶回来继续做皇后。”
纯妃的指腹贪恋地从姜祈安的鼻梁抚上眉眼，“我儿元珎要是见了你定会喜欢，只可惜，你已经嫁人了，我那混账儿子也没当皇帝的命。”
“慧贵妃的儿子昭王殿下倒是有机会，只可惜……”
“可惜绾姐姐将慧贵妃当做知己，殊不知慧贵妃对她怀恨在心。”
“当年你爹蒙冤而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纯妃匆匆收回手，将余下的话咽回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