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平西侯在世时，古燕次次来犯，次次败退；
而平西侯战死后，面对古燕的来犯，我朝再也没有赢过，最后只能主动求和，送七公主去古燕和亲。
纵使平西侯战死十多年，每年忌日依然有不少百姓自发去他的坟前烧纸，姜家小姐身为侯府遗孤，他们也是尊之敬之。
结果她在府中过得是被虐待的生活？
“裴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姜家真的虐待了二小姐吗？”
一顿哄闹过后，有人带头询问。
也有人提出质疑，“二小姐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姜家旁系怎么会有胆子虐待二小姐？怕不是裴公子说出来诳人的吧！”
“我有没有诳人，江大人一查便知。”满意地看着激动沸腾的人群，裴野回到椅子上坐下，抖了抖衣袍。“府里的事情你们不知晓，前几日的侯府门前认亲的事情，应该有人看到过热闹吧？”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闹，不少人表示见到过此事。
迎上江鹤之询问的眸光，裴野轻嗤一声，“啧！这平西侯都战死十几年了，平白无故冒出对妻女拿着书信上门认亲，姜家旁系就要让那于氏做这侯府夫人，让她那个女儿做这侯府嫡女，连查都不查，这样是不是随便来个女人拿封书信就都能认亲，这侯府得冒出多少嫡母嫡女来。”
“都这样了朝廷也没个人来管，瞧瞧你们做的事情，真是让武将寒心，以后谁还敢放心战死沙场，将妻女托付给朝廷照料。”
迎上裴野鄙夷的目光，江鹤之抿了抿唇。
放心战死沙场？上了沙场就一定要战死吗，不能活着回来吗？
追风成功打入人群，看了看周围人因自家公子的话沉默了下来，继续带节奏，“早年听说这平西侯为了娶侯夫人可是发过誓，此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这冒出来个平妻岂不是违背了当年的誓言？”
“姜家旁系竟然查都不查就应下了？若这对妻女是假的，岂不是有损侯爷清誉！”
裴野赞赏地看了追风一眼，“你们只知当年侯爷发过誓，可知侯爷是在谁的面前发的誓？”
在谁的面前发的誓？
吃瓜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平西侯成亲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们只是听闻当年平西侯的誓言闹得轰轰烈烈，几乎到了口口相传的地步，却不知道他是在谁的面前立的誓。
“还能在谁的面前立誓，自然是在侯夫人的面前。”
“错了。”裴野神秘地摇了摇头，“当年平西侯，是在皇上面前立的誓。”
在皇上面前立的誓？
四爷显然没想到这一茬，惊得瞪大了眼睛。
“若是认于氏入府，那平西侯就是欺君。”说到这里，裴野看向地上的四人，勾了勾唇，“欺君之罪，要被砍头呐。”
江鹤之拧了拧眉，“此事当真？”
“是真是假，江大人去问问皇上不就知道了。”
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裴野，江鹤之敛了敛眸，看向藏在人群中的常子秋吩咐，“来人，将姜家三人带回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