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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换上一身西装,打好领带,摘掉右手上的石膏,走进了天银大狱,再次见到高兴生。
高兴生看着陈毅:“我记得你说,你两天后来。”
“嗯。”陈毅点点头,“原本是那么计划的,但突然间计划有变,陆明远开始拉拢我了,所以,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高兴生一脸不屑,“我不是很想跟你聊。”
陈毅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长吐一口:“不想跟我聊,就不会把东西让我拿走了。”
“那是你妈还在的时候。”高兴生接下了陈毅的话,“但现在,一切已经变了。”
高兴生笑呵呵的看着陈毅:“你说是过来想跟我聊聊,但实际上,无非是想要知道陆明远为什么要拉拢你,以及他背后的老板是谁,有什么目的,对吧?”
陈毅没有说话,只是又从兜里抽出一根香烟,丢给高兴生,还丢给高兴生一个打火机。
高兴生没吭声,就这么看着陈毅。
陈毅摇了摇头,从兜里将整盒香烟都拿了出来,推到高兴生面前。
高兴生这才点燃手中的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眯眼看向陈毅:“陆明远背后的老板,说到底,肯定是不想罗家回来的。”
“要说矛盾,其实并没有什么矛盾,就连当初也没有。”
“真要说原因,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至于再往上层走,就不是你我能够接触的了。”
“当然,也不用提上层的,就提提我们现在的情况好了。”
“罗家回来,所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说罗家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对曾经那些人进行清算,就光是局势的影响,足够那些人头疼了。”
“而你,是罗家回来的契机,现在,自然有人想要拉拢你了。”
陈毅上下打量着高兴生,随后微微一笑:“你这是在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啊,你给我的东西只是一半,还有另一半在你手里,想要另一半东西,就得把你搞出来,将你拉到罗家的战车上。”
“你无非就是想说,没有你的话,我陈毅**都不是,对吗?”
“对。”高兴生很直白的点头,“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我之所以以前觉得你能聊,是你妈还活着,现在你妈已经没了,凭借你一个陈毅?”
“说难听点,罗家认你是陈家的身份,是因为陈家只有你一个人了,真要不认你,凭借你陈家的这个身份,你能怎么样?”
“振臂一呼,陈家旧部就能来找你?”
“呵呵,你陈家人都死完了,还哪来的旧部?”
“换种方式说,现如今还能存活下来的,有能力帮你的,那都是人精,一个个早就做出了选择。”
“至于那种真就忠心耿耿的旧部,也活不下来,早完了。”
“你陈毅,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没有我手里的东西,你是个屁?”
“你还敢跟罗家一起玩?别说外面的人,就连现在这个处境的我,都觉得你好笑,像是一个小丑。”
陈毅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微微一笑:“吃宵夜么?”
“什么?”高兴生愣了一下,没想到陈毅突然就把话题转到这个方向了。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吃宵夜么?”陈毅笑着,“在里面伙食应该不怎么样。”
高兴生捻灭手中的香烟,拿起剩下的半盒跟打火机,起身出了会见室。
陈毅看着高兴生的背影,摇了摇头,离开天银大狱。
当陈毅回到酒店的时候,并没有人知晓陈毅出去过一次,他换好衣服,戴好了石膏,再会客厅换人的间隙,他坐了回去。
“陈总。”
这次桑榆带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我是徐家的人,我叫徐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认为,如果你是想要回归天银的话,第一步要的,不应该是什么好处,而是民心。”
“民心值几个钱。”陈毅冷哼一声。
徐坛笑了笑,显得很自信:“陈总,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说的是事实,现如今还混的好的人,比如大老板,比如陆明远,又或者高家,他们在当初做出的选择,是背叛。”
“而没有背叛的人,已经被清算了,现如今需要你的人,都是当初忠于陈家的人,你这番做法,问大家要好处,那就是寒了大家的心。”
“听懂了。”陈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徐坛,“那也就是说,徐家愿意帮我出这个钱跟人了?”
听到这话,徐坛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摇头:“陈总说笑了,我徐家没这个实力。”
“哦。”陈毅点了点头,“所以说,话你会说,事你不会做?说了一大堆,你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陈总这话说的难听了。”徐坛摇头,“这一次,是陈总回来要人支持。”
陈毅满脸疑惑:“徐坛是吧,我很奇怪啊,你是从哪听到,我要人支持的?还是说,你从哪看出来,我要人支持的?”
“我自己,好像从没说过这句话,是你们在我回来之后,冲到我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现在跑到这来说教我来了?”
陈毅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坛:“退一步说,就算我是需要支持,请问,你们能给我什么支持?”
“除了从我这把人跟钱分走以外,你们还能给我什么?”
徐坛闭上嘴,没有说话,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陈毅带入一个思维陷阱当中,如果说自己什么支撑都给予不了,那就是空手套白狼。
如果说自己能给予什么,那不就是陈毅今晚宴会的目的吗?
徐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陈总,道不同不相为谋,打扰了。”
说完,徐坛就朝门外走去。
穿过整个宴会厅,就在徐坛快要走出宴会厅大门时。
“徐坛。”陈毅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徐坛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毅。
陈毅在宴会厅众人的注视下,一脸微笑的走来,同时嘴里问道:“谁派你来的?”
“什么?”徐坛心头一颤,但表面还是故作一副疑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