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失控，不仅仅能让拜上帝教的强者变强……还能够控制普通人……搞不好，张海当时其实不是失控了，而是被控制了……也有可能是对方想控制，但是失败了！”
楚竹看着一个又一个黑袍天使，进入了他所监控的一个个工厂区，干出了相似的事情。他第一个反应是……
这个不知道是器，还是神通的能力，也太bug了吧？！
可他随后就意识到……这个能力，应当也是有限制的！
毕竟，看那些人摇摇晃晃的样子就清楚，这个搞不好……是要神通者背后默默操控，或者只能下一个大概的命令。
毕竟他们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主观能动性！
这样的存在，数目就算再多……也只能作为炮灰！
楚竹想了想，问道：“……女娲十七号，估算一下，到底有多少黑袍天使！”
“开始深度思考！开始检索数据。”小蘑菇头默然片刻后道：“预计，一十三位！”
“也不多……”楚竹松了口气，看起来到处都是，只是这群家伙移动得比较快，也是，整个静海市，官方都尉司的超凡者数目，也就这么多……
而且这群能够腾飞上天空的……撇除他们那个怎么想怎么奇怪的，一般来说第四境才拥有的翅膀，除去他们是第四境的可能……
不管怎么算，他们那都得是第二境，甚至是第三境吧？！
“……嗯？”
屮！怎么这么多高境界的强者。
楚竹神色变了，但是随着他扳了扳手指，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数字似乎还是比较合理的。
撇除丢人的第三区不提，第二区之前有三位第三境！
而第一区更是不用多说……
这还仅仅只是都尉司！
如果算上各教的……
嗯，但是话又说回来，能以一己之力，媲美不止一个地区正教的全部力量——
全能，怕不是将整个江南的全能一脉的强者，全都调集过来了。
“但如果是整个江南地区。”楚竹内心骤然掀起波澜，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我没记错的话，除了十一以外，第五使徒……好像也是长期驻扎在江南这一片的吧！”
“也就是说，大概率，还有个第五……现在潜藏在暗处？”
“甚至，可能更多……如果这件事情对于全能真的很重要的话！”
楚竹内心带上了沉重。
他安静地看着，看着那些工厂骤然爆炸……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些摇摇晃晃的，疑似被控制的工人，所做的……
表面上看，这就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安全事件！然而……
在那个血构成的全能图案的作用下，隆隆的黑烟在这一刻仿佛带上了生命，开始了剧烈的膨胀，收缩。
默然片刻后，楚竹拨打了霍启明的电话，他很好奇，现在霍启明在干些什么？
毕竟，现在事情搞得这么大，就算真的有老苏或者老陆压着，霍启明那边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尤其，楚竹之前还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
然而……
“……没人接听？”楚竹神色逐渐变得凝重，目前黑雾还处于积蓄期，所以应该还没有彻底断绝各地的信号。
这个时候无人接听……
霍启明出事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暗算了！还是被强杀了。”楚竹薅了薅头发，希望是暗算吧，这样一来，说明霍启明的实力至少是一张让对面相当忌惮的牌！
反复思忖，楚竹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了，他稍作犹豫，再度拨打了钱侍的电话。
对面直接挂断。
“？”楚竹挑了挑眉头，再度拨打。对面仍然不接！
“……这是逼我出绝活啊！”楚竹一时间有些唏嘘，随后在手机屏幕上划过，编写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十，九，八……”
甚至连五都没说到，电话响了。楚竹淡定地接通了电话。
“……你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钱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语无伦次道：“你，这个功能……你懂，大神文字……”
是的！
这个世界的人，只会打电话，甚至不会发短信！因为发短信，首先就需要下载打字软件……这个系统甚至连自带的打字软件，都需要激活。
楚竹这种懂文字的，想激活打字软件功能，然后打字，也就只是有些麻烦，但是对于根本不懂的……甚至害怕将其玩坏，平时除了打电话，基本上只供着的梦境中人来说……发短信，基本上跟见了鬼没啥区别！
“你现在，正在和教宗吃饭吧？”楚竹理所当然地开口。他自然是刻意挑选了这个时间段！
楚竹对于教宗太了解了，除非是遇到紧急情况，要不然，他的生活有秩序到了极致。
“……唉！小竹子，好久不见了。”突然间，电话另外一边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我希望，你是有正事来找我！”
光明大厅内。
钱侍看着夺走自己手机的老爷子，眼睛渐渐突出：“……”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那位教宗的脸上出现那般复杂的情绪。像是感慨，像是忌惮，像是叹息，又像是苦涩……但又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
不是……那个家伙，真的是教宗的熟人啊？！
但这不可能啊！
他为什么不认识啊……
难不成教宗和那人的联系刻意瞒着自己？没理由啊……总不至于，对面那个声音年轻的人，其实是教宗的……私生子吧？
因为自己**也不干净，钱侍在这一刻开始了畅想。
楚竹话语急促，但吐字清晰，阐述了自己所看到的众多情况，以及自己的部分猜测。
“……”教宗断然否认：“这不可能！胡主教……不可能有问题！不可能和全能有勾结。”
“？”楚竹眉头锁紧，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教宗补充：“因为，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主教！就是因为在十一年以前的天京大雾霾事件中，亲友死绝！”
“他在暴怒之中，杀死了大量全能一脉的亵渎者！最终成就了主教之位……他是经历过考验的！”
“小竹子，我不相信你会骗我！但是……你肯定是对他有所误解。”
楚竹抿紧嘴唇，肯定没有问题？
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看一看，在静海市教堂的人传过来的情报呢？”
“……这个！其实我问询过了。”钱侍突然插话道，“不过，至少在我询问的时候，静海市那边一切如常！所以……”
“好了，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汇总过来！”教宗叹息道：“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并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我会留心的！”
楚竹：“……”
听着挂断的电话，楚竹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机，又看了一眼此刻黑雾逐渐浓厚的各大工厂。
这叫正常？！
楚竹深吸气，深呼气，好几个循环后，这才恢复了冷静，“行吧，行吧，看来找外援还是有些不太靠谱！”
楚竹活动了一下手腕，喃喃道：“还是得靠自己！不过……我没有记错的话……”
“……”
……
“墨班老头，第三区棚改区的工厂炸了！不是一个炸了……是一堆爆炸了。主要爆炸的地方有……”楚竹报完了一连串的地名后，略作停顿，问道，“现在你们可以赶过来救援……不对，打灰了吧？”
“？？？”墨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道：“你真的出手炸了工厂？”
“？”楚竹愣了一下，差点没理解墨班的脑回路。
“行吧，我这边检查一下！然后出发。”墨班挂断了电话。
楚竹看了一眼电话，又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的时间，距离黑雾的全面爆发，还差不到十分钟！
“警告！警告！”小蘑菇头突然再度开口：“代号：623号核裂变设施遭受重大打击！”
“请立刻进行处理！请立刻进行处理。”
“？”楚竹身体顿了一下，眼眸逐渐亮了起来。难道这个设施就是……
“621号核裂变设施受到重大打击！”
“624号核聚变……”
“？”楚竹陷入了沉思，稍微等一下，谁能告诉他，静海市地界上到底藏着多少和核有关的玩意儿？这爆出来的就三个了……
而且……
“624……核聚变设施！”楚竹觉得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核聚变应该难以造成污染……所以，女娲主要警告的是前面两个核裂变设施？！
“警告！请立刻处理……请立刻撤离！
否则，根据目前本机推演结果，最恶劣情况为，核原料将会泄漏渗入地下河床……继而伴随着水循环，在半天时间之内，污染整个静海市！
据推算，将会在未来一周时间内影响省级单位，最终影响洲级板块……”
“……”楚竹眼眸缓缓睁大，大脑之中无数思绪在这一刻翻涌。
等等，这个影响规模……
楚竹后知后觉。是了！他太天真了。
他之前居然还认为，敌人会将一个个变异的怪物，扔到核设施里面吸收辐射……但是现在看来。
敌人，这是彻底掀桌子，准备玩辐射之土了。
“大乾帝京的大人物疯了吗！”楚竹是真的懵了，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吗？就算再怎样不把底层的人命当命，再怎样想割韭菜收获修行资源……你好歹之前先试验一下！
楚竹一直以为，这一次的事件规模是静海市范围。可是现在看来……难道他终究小看了那群大人物的魄力？
可这也不是魄力的问题……缺修行资源的话，难道现在就急切的缺大量，必须要将整个大乾都变成牧场吗！
“不对，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理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楚竹猛然反应过来，眼角抽搐。
显然指望这群，连手机都没摸透的家伙，理解核辐射的本质，以及核设施出现问题，融入地下河床之后的影响范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
大人物们至今仍然认为，引爆了几个核设施。最多也就只能影响静海……
撑死了，也就是静海周边这一块？
短暂沉默后，楚竹真的是气笑了，他疑似失去所有力气。
只能说，和蠢货比起来……自以为是，同时又掌握着极大权力的蠢货，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具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