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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淑妃收到郭临安出事的消息,拍着桌子站起来。
“舒德妃,长宁伯府,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郭家作对,害本宫的阿弟受牢狱之苦!”
“娘娘,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小郎君出来?”碧珠急道。
荣淑妃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去求萧睿,“随本宫去见皇上。”
夜色已深,打听到皇上没有去后宫,荣淑妃乘坐轿辇直奔畅和殿,得到通传后入内。
“皇上——”荣淑妃急切地朝萧睿走过去。
看到她焦急的神情,萧睿已经猜到她来此要做什么。
自从那日德妃告诉他会有人去状告郭临安后,他便命人暗中关注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楚。
“淑妃这个时辰怎么还不歇息?”
“妾的阿弟都被人害得关进京兆府大牢了,妾哪里还睡得着。”荣淑妃来到他跟前。
萧睿露出讶然的表情,“哦,是何人有这么大能耐?”
他的关注点不在郭临安,而是在其他人身上,荣淑妃竟也没有察觉到不对。
“是舒德妃还有她的娘家长宁伯府,他们肯定是因为之前临安求娶一事怀恨在心,才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群无赖,污蔑临安。”
萧睿皱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德妃和长宁伯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怎么做不出,皇上别被他们的表象蒙骗了。”
“你在宫中,又如何肯定是他们找人污蔑?”
“这……”
荣淑妃被问得一愣,转念一想,阿兄在宫中当差,皇上肯定清楚她从哪得来的消息,于是也不再去想其他借口。
“是阿兄告诉妾的,十几个人突然闯到京兆府告临安,要说背后没人指使,鬼都不信。”
“你来是想让朕做什么?”
萧睿问到点子上,荣淑妃蹲下来,趴在他的膝头。
“临安被京兆府尹关进了大牢,他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皇上能不能下旨让京兆府把人放了?”
听了她的话,萧睿一时间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把天启律令当儿戏,竟让他下这种旨。
萧睿推开她,起身道:“既然他已经到了京兆府,是不是被冤枉,京兆府尹自会查清。国有国法,朕身为一国之君,更加不能违背。”
荣淑妃被拒,呆愣片刻,从地上起来。
“皇上,妾没有说不查,查是一定要查的,只有查清楚了,才能定背后指使之人的罪。妾只过是想让临安能回府等待结果。”
“妾的阿耶为保天启太平,驻守益州,几年未归。要是他在京城,姜家绝不敢这般诬陷临安。”
“皇上难道就不能看在妾阿耶的面子上,对临安稍加照拂吗?”
萧睿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搬出郭震,案子刚开始审理,她是对郭临安做过事不了解吗?就如此笃定郭临安是被诬陷的,还能从大牢里走出来。
“即便郭震此刻就在京中,朕也不会徇私。朕相信大将军也不会来求朕下这样的圣旨,倘若他开口了,那他就不配做天启的镇军大将军。”
萧睿说完,也不管荣淑妃听不听得明白,吩咐冯彰:“送淑妃出去。”
“淑妃娘娘,请吧。”冯彰躬身道。
荣淑妃眼中含泪,“皇上真要这么绝情吗?”
萧睿背过身去,不再回应。
冯彰无法,只能示意宫女过来拉走荣淑妃。
“别碰本宫!”荣淑妃甩开宫女的手,气冲冲地离开。
——
郭府,郭迟安召集了二三十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安排好交代他们的事,最后冷然说出两字。
“去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二三十人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而去,与黑夜融为一体。
郭迟安给他们的是白日里那些控诉郭临安之人的住址,命他们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让那些人改口,反咬背后鼓动之人一口。
半个时辰后,黑衣人陆续回来,带回来的结果出奇一致。
人去屋空,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郭迟安大怒,一掌下去,把身旁的方桌拍散架。
“好你个长宁伯,从前一直一副窝囊样,想不到今日也敢跟我郭家作对!”
“跟我搞李家那一套,把所有人藏到长宁伯府里,以为我就没办法,不敢去他府上。”
郭迟安握紧手,对黑衣人下命:“你们,全都去长宁伯府给我把人带出来,包括李氏母子!”
站在前面的一名黑衣人抬头道:“大郎君三思,那毕竟长宁伯府,舒德妃的母家,要完成大郎君之命,我等必定会伤及长宁伯府上的人。”
“事情闹大,恐会给大郎君和大将军带来麻烦。”
黑衣人的话刚说完,眼前寒光一闪,脖颈处传来刺痛和凉意。
郭迟安手里的剑架在他脖子上,“本将军做事,还轮不到你置喙,你们只有听命的份。都给我记住了,这件事要是完不成,就别回来了。”
黑衣人一凛,“是,属下遵命!”
郭迟安把剑撤回来,“滚——”
几十名黑衣人再次消失在黑夜里,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一致。
长宁伯府静悄悄的,只有院中和廊下亮着几盏灯,府里人似乎都睡下了。
黑衣人从墙头落下,想穿过院子去后院寻找他们要找的人。
“铃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走在前面的几个黑衣人一低头,凭着感觉隐约看到有根绳子在他们的脚腕处,而绳子的两端延伸到廊下,铃铛就绑在那里。
“不好,有埋伏,撤!”
还不等黑衣人们转身,从四周围上来六七十人,原本昏暗的院子也被照亮。
几十名黑衣人被团团包围,如果是伯府的下人,就算是上百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等他们抽出刀剑,看到包围他们的人身上穿着盔甲,顿觉不妙。
一名身形魁梧,手握重剑,身着银甲的人从人群里走向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长宁伯府?你们来做什么?放下兵器,如实交代,或可饶你们一命。”
黑衣人中无人开口,为首之人四下环顾,突然举起刀朝说话之人砍过去。
瞬时间,两方人在院中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