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西周皇会这么做,当让人刮目相看,毕竟他长得儒雅,身上也没有像元御帝那般的杀伐果决的狠劲。
要说元御帝是杀伐果决,那西周皇就是温润如玉。
他甚至不会武功,没有带兵打过仗。
云青璃唇角勾起,挑眉笑道:“陛下这么着急杀人灭口,实在难以让我心服口服。”
“云皇后,你说你母亲在我们西周,证据呢!”西周皇怒道,语气暗含警告。
傅九拿出一份宗卷,道:“你要的证据在这里。”
“这……”西周皇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瞳孔微颤,“你又是谁?”
这东西是西周的秘密文件。
怎么可能在他手里。
紫九轻哼了声,“他是暗河阁主。”
叫你扒老子老底!
本门主也把你老底揭穿。
“暗河阁主!”
西周众人都惊呆了,看了向应渊,有人道:“那他不会是异瞳族少主吧!”
我滴娘啊!
怪不得云青璃敢独自一个人勇闯西周国,原来是身边都是高手,这三个男人单拎出来就是一个顶级高手,可以团灭他们御林军的存在。
西周皇脸色难看,死死盯着云青璃,“云皇后,朕想我们还是姻亲关系。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本宫已经看在二嫂的面子上给您面子了。”云青璃掀起唇角,笑道。
万璟走到西周皇身边,压低声道,“陛下,我们还是清场,单独跟她谈吧!这女人不好惹。”
他是深有体会的。
西周皇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你母亲的确在西周皇宫里,不过是她不愿意见你。”
云青璃惊讶,觉得他在骗自己。
“先带我去见她。”
西周皇道:“她现在很好,不想见你,就是不想回到过去的。你又何必打扰她的宁静?”
云青璃眼神一厉,再无半分耐心,冷喝一声:“动手!”
应渊与紫九身形如电,瞬间制住欲上前阻拦的侍卫,傅九则绕到西周皇身后,手肘死死抵住他的背心。
万璟脸色骤变,上前一步急道:“云青璃,你疯了!他是西周天子,你敢动他一根手指,整个西周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你是云璃国皇后,但你云璃国才建国不久,拿什么底气来跟我们打!”他气急败坏,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的。
简直不要命了。
西周皇若死了,她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云青璃充耳不闻,反手抽出腰间佩刀,冰凉的刀刃直接架在了西周皇的脖颈上,寒声道:“少废话,立刻带我去见我母亲。否则,这把刀现在就会划破你的喉咙。”
西周皇被刀刃的寒意逼得浑身僵硬,额角渗出冷汗,却还在硬撑:“她真的不愿见你……”
“那就让她为你的死陪葬!”云青璃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已压出一道红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且慢。”
云青璃动作一顿,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女子缓步走入殿中,脸上蒙着一层薄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可那轻盈的步态、优雅的身姿,却透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尤其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眉眼,弯弯如月,竟与云青璃有着七分相似。
“娘……”云青璃下意识脱口而出。
……
此时,北凉皇宫。
同样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
“公主,陛下从边关回来了。今晚要你侍寝。”
宫女禀告完就告退。
战星河整个人傻的冷汗冒出来。
“我……该怎么办……”
谢玉珩从暗处走出来,到门口看了眼,见人都走了才回来拉着她到寝宫里面说话。
“别怕,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现在你先让人放了你的陪嫁丫头。”
战星河心里害怕又慌乱,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因为要侍寝了。
那些人也检查的查不多,对方同意了放了她的陪嫁丫头,免得战星河一夜得宠回头告状。
他们的陛下,可是对这位南凌国公主十分感兴趣的。
谢玉珩也得以混进其中。
“公主。”
战星河的丫头都是公主府侍奉自己的人,一个叫彩霞,一个叫明月。
“先……服侍我沐浴更衣。”
两人被关押了一个多月,也憔悴了许多,因为每天都被审问,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好不容易出来都不想再回去了。
战星河身上的伤疤还没有好全。
洗澡后,谢玉珩就拿了膏药进来,让两个丫头都下去。
“这是阿璃给你调制的去疤膏。”
他特意让人设法送进宫的。
“我给你上药。”
战星河坐在下意识紧张,抱紧被子,“不用……让彩霞进来帮我。”
她裹着一袭半湿的月白寝衣坐在床沿,衣料薄得像层云雾,被水汽浸得微微贴身,勾勒出肩头纤细的轮廓。
乌黑的长发未及擦干,湿淋淋地垂在胸前背后,几缕黏在颈侧,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低垂的眼睫像受惊的蝶翼,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谢玉珩拿着膏药走近时,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将药碗搁在床头矮几上,俯身时,身上清冽的松雪香混着药味,如一团烟雾气般,轻轻笼罩住她。
“放松些。”谢玉珩的声音放得极轻,冰凉的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肩头,就见她猛地瑟缩了一下。
战星河终于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疼惜,有隐忍,还有一丝让她心慌的灼热。
她慌忙别开脸,声音细若蚊蚋:“真的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谢玉珩却没收回手,只是顺着她的肩线轻轻往下压了压,迫使她微微后仰。
他拿起药膏,指尖蘸了一点,语气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调侃:“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当初在我酒里下药,把我扑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害羞?”
战星河的脸颊红透,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她咬着唇想反驳,却被他专注的眼神钉在原地。
他正垂着眼,指腹带着药膏的微凉,轻轻揉按在旧疤上。
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与他话语里的调侃截然不同,让她心里又羞又乱,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
谢玉珩的呼吸也有些不稳,目光掠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又迅速移开,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上。
他喉结再滚了滚,硬生生压下心头翻涌的情愫,只把声音放得更低:“别动,药膏揉开才有效。”
战星河咬着唇,任由他的指尖在皮肤上移动,眼睫垂得更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又克制的目光。
“好了。”谢玉珩拿了衣服给她穿上。
这时,外头也传来了太监催促的声音。
谢玉珩拿出一瓶药,在她指甲沾染了一点药粉。
“进去后想办法,往酒水里放点东西,让他喝下去。”
战星河盯着指甲那点几乎看不见的药粉,心脏砰砰跳,声音发颤,“是……毒药?”
“恩。”谢玉珩淡淡点头。
“你……要毒杀北凉老皇帝……”战星河惊恐的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声音低到只能他听到。
谢玉珩知道她未必能完成任务,但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一遍遍安抚她,“别怕,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