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眠刚要问,嘴里就被郁瑾塞了一颗果子。
郁瑾示意她看周围,接着用眼神制止她。
花眠艰难的点头。
淡淡的玫瑰香气很快就散了,花眠盯着洁白的地板,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她忍不住抬手摁住心口,一张娇艳的小脸褪去了血色。
“怎么了?”郁瑾发现花眠不对劲,揽住了她的腰问道。
“没事。”花眠努力平复呼吸。
郁瑾:“咱们回去。”
花眠摁住郁瑾的手:“等会儿。”
她的眸光注视着那一支顶级安抚药剂。
“客人们没有异意了吧?”主持的兽人环视一圈。
周围恍若实质的滚烫目光,几乎要把空气点着。
“如若有假,我们宝石拍卖会愿意十倍赔偿!”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
那主持的兽人似乎用了什么发声技巧,这一句话穿透力极强,像是敲在每个人的耳边。
“一千一百万!”
有了第一个叫价,后续就顺利了。
花眠听着狂热的加价,心脏抽痛。
直觉告诉她,台上的这支安抚药剂和她有关。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把手抽了出来。
郁瑾身体一僵,虚握拳头,收回了手。
花眠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她对郁瑾并不排斥,就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这么抗拒,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是这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更伤人。
她想解释,但对上郁瑾那双清透的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于是,她在郁瑾有几分期待的眼神中,重新低下了头。
没有看到郁瑾受伤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
后续的事花眠记得不太清楚了,等回到酒店后,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需要请医生看看吗?”郁瑾能感觉到花眠的魂不守舍,看她苍白的小脸,很是担忧。
“不用。”花眠摇头。
看她没有说话的兴趣,郁瑾也安静的陪着她。
花眠:“那支安抚药剂怎么会有香气?”
郁瑾:“雌性的基因序列有一段和异植很像,如果这一段的相似度超过50%,就会诞生安抚师,相似度越高,安抚师等级越高。”
“而等级越高的安抚师身上,越有可能出现一定的‘植物化’,也就是说,这个提供安抚素的S级安抚师的‘植物化’是安抚素带花香。”
他把玫瑰香谨慎的换成了花香。
但花眠还是听懂了。
“那是不是可以通过检测基因序列,推断雌性的是否有安抚师的天赋,同时提前得知安抚师的等级?”
郁瑾沉思了片刻:“理论上是可以的。”
“但这种检测基因序列的技术是帝国绝密,且违背伦理,在发现时就被禁用了。”
花眠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关于那支安抚药剂,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但它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压在他们心上。
“我困了。”
等花眠躺在床上后,还是感觉不对劲,她身上确实有一股玫瑰香,情动时更浓,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香氛。
但她确实不是安抚师,那她身上的玫瑰香,为什么会和那支安抚素那么像?
她想不明白,一旁的郁瑾也没睡,不断在脑海里复盘今晚关于宝石拍卖会的一切。
……
花眠睡着后,好像看到了一片刺目的白光,一圈圈的像混沌的日晕。
她没办法闭眼,只能睁着眼睛盯着那片白光,刺得她眼睛疼,甚至能感觉到从眼尾不断有泪水滑落。
“逃出去!逃出去!逃!”
一道惊恐绝望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而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夫人……夫人……”
花眠猛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就喘息着对上了郁瑾担忧的脸。
“心脏不舒服吗?”
她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正摁在心口上,用力到泛白的指尖,一种绝望的心慌笼罩着她。
“我去请医生。”
郁瑾为了唤醒花眠,用了整整十五分钟。
她刚睡着没几分钟就被魇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出冷汗,但是身子一动不动。
好在他发现了不对劲,试图把她唤醒,却没想到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把她叫醒。
“别……我想喝水。”花眠拽住郁瑾的衣角。
郁瑾心里发沉,但还是先给花眠递了一杯温水,看她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
“夫人,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讳疾忌医不是好习惯。”
“我梦到有人把我抓住,做成了香氛,一时情急手摁住了心脏,有点呼吸不上来。”
花眠嗓音柔软,一头黑发柔顺的耷拉着,看着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郁瑾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看来那支安抚药剂还是吓到了她。
但把她做成香氛的噩梦,其实还蛮可爱的。
郁瑾心里一松:“真不用看医生?”
花眠扑过去抱着郁瑾的脖子撒娇:“真不用,叶医生可厉害啦,他都说我身子没事的,不看医生好不好嘛?”
郁瑾揽住花眠的腰背,安抚的轻拍:“好,但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嗯嗯。”
花眠眼神幽暗,平静的表情和她撒娇卖乖的语气简直是两个极端。
很快,他们就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花眠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周围一片漆黑,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花眠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慌,四下摸索后,发现这是一个细网金属笼子,网眼小得估计只能飞出去苍蝇。
笼子里也没有明显的焊接痕迹,摸不到门,她也弄不开笼子。
花眠努力平复呼吸,镇定下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穿的还是睡衣。
郁瑾呢?
她不敢贸然开口,但她刚才悄悄摸索时,确认这个笼子里只关了她。
突然她想到了昨晚惊醒后喝的那杯郁瑾递过来的水,紧握的手刺痛了柔嫩的掌心。
所以是郁瑾把她关了起来?还是说……他把自己卖了?
这个猜测让她心口一跳。
她不觉得郁瑾是这样的人,但今晚那支顶级安抚药剂的气味和她身上的玫瑰香几乎一模一样。
脑海里突兀的想起了郁瑾那句“财帛动人心”。
她沉思了片刻后,用颤抖的哭腔唤:“阿瑾?阿瑾?”
“夫人别叫了,他不在这里。”
花眠睁大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橘耳?”
她确定那就是橘耳的声音,“橘耳,我知道是你,这是哪里?呜呜呜……好黑,我好害怕。”
没有声音。
花眠继续啜泣,听得人心碎。
可外面的橘耳仍旧一声不吭,花眠甚至怀疑刚才有没有人说话。
咔哒。
一股奇怪的塑料味直往花眠鼻子里钻,接着她哭了没多久,就丧失了意识。
橘耳听不到啜泣声后松了一口气:“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